第二日,车队浩浩荡荡离开,老麻子贼眉鼠眼地藏在一处拐角看着,咬牙切齿,他可以断定,他买来的女人被这群强盗给带走了!
他昨夜可是搜查了整个镇子,都没有那女人一点踪影。多宝镇一向封闭,出去的路只有一条,还极为隐蔽,那样慌忙的情况下找到路难上加难!
所以……
“敢染指老子的女人,我不报此仇就不是男人了!”老麻子狠狠啐了一口,一旁的跟班翻了个白眼,要真厉害,昨晚怎么不直接与那些人一决高下。
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眼下还要靠这老麻子赚银子呢!跟班略带谄媚:“哎呀,大哥消消火。一个女人罢了,犯不着着急上火还伤了身子!只要钱攥在里,女人想买多少就多少。
若你实在气不过,赶明儿我找几个兄弟把那看门的打一顿给您撒气可好?”
老麻子剐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花了银两不,老子可是一口肉汤都没喝着,这溜光水滑的娘皮就便宜他们了!老子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里能舒坦么?”
跟班心无语,血气方刚……嘴上却连连附和:“是是是,只是咱们如今贸然也干不过那些大老粗,这事儿只能从长计议!
我看大哥也是火气儿大,这样吧,我请大哥去镇外春暖窑子里坐坐,让那个春娘好好伺候你!”
他可不想为了个女人就和那些像山似的男人拼,他这把骨头最多被人家一招就能打趴下。
可他还指望着老麻子带着他赚钱发达呢,所以花两个钱让他好好快活,过几日,这女饶事应该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果然老麻子一听眼睛都亮了:“不错,算你有心。”随后狠狠瞪了一眼远去的车队,“走!老子带你去快活!等老子赚够了大钱,早晚得雇些人收拾那群痞子无赖。”
“行行行!”跟班滴溜溜转了转眼睛,“大哥,前不久那皇城的大人物可又是来找你订货?”
老麻子略带狐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跟班打着马虎眼,开始信口胡诌:“哎呀,我就随口一问。眼下大哥你可是抓着赚大钱的宝贝,可是分外招人妒忌呢!
就前几日,我还听见看门的和几个人你这事儿呢!”
老麻子对这个跟班可是深信不疑,毕竟也是和他一起挨过刀子过命的兄弟,再又听到看门的个字,心里分外恼火。
“又是这个臭虫,老子赶明儿就把他拖到乱葬岗弄死算了!”老麻子咬牙切齿,算计女人也就罢了,还想惦记我的铁矿,想断我财路?做梦!
跟班见火已经引到别人身上,舒了口气:“哥别生气,让他眼红去呗,咱们多赚点,让他看得着,摸不着!气也得气死了。”
老麻子嘿嘿一笑:“你倒是毒得很!不过,老子这次肯定得赚一大的!我这些兵器玩意儿可都见不得光,贵得很!”
跟班看着老麻子心情不错,趁热打铁贴上去:“哥,我听你那厂子还缺个监工的。你看我行么?我家里那口子最近要生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老麻子随意一挥:“就你了。跟着哥好好干!”
跟班眼睛一亮,这事儿就这么成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绿豆眼看向老麻子,不过啊,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个监工!
上面的大人物可是得清楚明白,若能把铁矿山拿到,之后荣华富贵银两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多谢哥了!”
两人笑着远去,不远处的拐角处出来一个黑衣人,冷笑着。随后从胸口掏出一支烟雾弹,弹射到空,转瞬即逝。
但是不久后的傍晚,远在皇城的“大人物”就已经知道自己埋的种子要发芽了。
“爷,对付那些乡野村夫何须大张旗鼓,直接抢过来不就是了!”
主座上的人正襟危坐:“蠢货!皇室人最忌讳的就是碰铁矿山!若被有心人知道了,即使你没做什么,也能造谣出私藏兵器,违逆谋反!何况我如今刚回来……
此外,你觉得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夫会无端有一座铁矿山么!他背后肯定有人倚靠,十有八九就是宫里那位。
呵,铁矿山,兵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皇弟啊,要是从登基前就开始,那就是欺君犯上,包藏祸心了!”
下首处的黑衣人心惊,垂首:“属下愚昧。”
“这么个香饽饽傍身,引人眼红也是常事。若守不住,也只能是没那福分。怎么也引不到本王身上。”主座上的人信步下来,冷硬的侧脸逐步在烛火映照下显现,“金柳杏最近可有送信出来?”
正是前不久还破衣烂衫的司明晔。
“暂无。不过据宫的眼线,金夫人与宋侧妃过得都不好,王妃倒是十分自在。”黑衣人如实禀报。
司明晔冷笑,眸闪过一丝利色:“呵,宋宝鸢……如今司徒韵做了皇后,她也舒坦不了几日。司徒韵这女人,绝对比蛇蝎还阴毒!”
黑衣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也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人,连忙道:“都是转身就背叛王爷的女人,不足怜惜。
不过,金夫人那儿可要再催催?再拖下去,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也要坐稳皇位了。”
司明晔摇摇头,勾唇,扯出一抹极其讽刺的微笑:“不必催,不着急。司明渊要想坐稳,还早着呢!
父皇这一生养心腹臣子可是一等一得厉害,朝的那些大臣可有得司明渊头疼,我们且看着吧。
让他也体验体验这份高高在上的辛苦。”
“是。”
“好了,若无要事,你先下去吧,让倚梦生进来!”
黑衣人行礼后退出房间,不一会儿就推门进来一个黑衣女子,步伐妖娆,身上的铃铛随着走动丁零当啷,裙摆开了高叉,隐约露出白嫩的腿。
倚梦生盈盈下拜:“王爷,叫奴家来有何事?”
“那个铁匠可弄到了?”
倚梦生笑意盈盈,媚眼如丝:“哎哟,爷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呀,自然到擒来。那蠢货如今被我迷的晕头转向,家底儿恨不得都掏给我。”
司明晔轻笑:“真是无情呢,人家可是把家底都掏给你了。”
倚梦生的眼魅色突然收敛,只剩下一片冰冷:“不过都是贯会花言巧语的臭男人。”
司明晔知道她心不痛快了,也适可而止:“他们家的账本你得想办法快点拿出来。”
倚梦生皱眉:“做完……”
司明晔抢先道:“做完这桩任务,本王就放你自由,随你之后干什么,本王都不干涉。”
倚梦生唇边一瞬而逝一抹温柔的浅笑,她等这一日太久了。也不知她的青墨哥哥还在庄子上等她么
司明晔斜睨了她一眼,眼嘲讽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