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瞬间明白。
其实,每个加入星月楼的人都必须被查一遍身世,不然若是莫名惹上一身腥臊可就难堪了。
而轻涯狼狈加入星月楼时也是掀起过一些小风波,也正是这些小风波让秦年记住了他。
原因无外乎他曾经是司明晔豢养的男宠!这件事自然是私密至极,但是轻涯为有庇佑不得不说明,星月楼的查探能力也确实了得。
司明晔这人作为上位者,有能力有段,堪称是完美的太子人选。可是他私下好色又男女不忌!
其实好男风或是好色都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轻涯是被强抢进去的。
如此恶霸一般的作为可是大忌。秦年眸饱含深意,殿下这是要用轻涯搞臭司明晔的名声啊。
“不过,司明晔狡猾多端,又掌兵权。轻涯真能对付得了他?”秦年还是对司明晔发怵的,毕竟这个男人确实在沙场上屡立战功,在官场上也是长袖善舞,十分强大。
司明乾呵呵一笑:“轻涯确实不够格。不过我也没期望他能一举掰倒司明晔,只要在众人心种下一根刺便是了。
无论是什么合作,都最忌讳猜忌了不是么。”
“那猜忌之后又如何呢?司明晔那边肯定会压下风声。”秦年还是有些担忧,“一举不能击垮也要重伤,不然若被发现必定要被反杀一!”
司明乾呵呵一笑:“你不懂,舅舅,这种皇族密辛是一下子就能压下去的么?越是掩盖就越显得是欲盖弥彰。
人们只会愈传愈烈,适时再加一把火,啧…”
秦年这才恍然大悟,他竟然忘了这可是皇族的舆论啊!若是勾栏院出了这般舆论至多几日也就消散了,毕竟这再正常不过啊。
可是皇族,寻常人一辈子都触碰不得,却出了这样的丑陋的舆论,得多让人好奇啊!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狐狸啊大外甥,有你母亲的聪明劲儿了。”秦年颇有几分欣慰。
司明乾:“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轻涯弄到皇城去,然后好好地给司明晔扒扒皮。”
“是。”秦年恭敬地行礼,“不过殿下,那铁矿山可要派一些人去瞧瞧?”
之前不插是因为不想这么早就掺合,引火烧身,但是现在已经决心争斗,自然这个好地方也要争啊!
司明乾摇摇头:“不必。铁矿山一事司明晔和司明渊必定都知道,想来已经斗上了。
等等吧,这铁矿山一时间是属不了任意一人的。”
“是。另外,狗蛋那边已经送来消息,他已经吩咐镖局下面的兄弟把红翎箭散出去了。”
司明乾点头但仍然面色凝重:“嗯,吩咐他最近一个月都要小心行事。还有,可以让下悄悄去那条江的沿岸城镇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搜到那条船的秘密。”
“是。”
谈完正事,司明乾舒了一口气,望向灯火通明处的远方,虽然看不到莫望昔的身影……
“舅舅,要不,你还是留下暗配合缈虹一起保护莫望昔吧。”司明乾微微垂眸。
秦年有些不可置信:“殿下你在胡说什么!夺嫡之争怎能没有绝对可信之人在身边。”
司明乾神色凝重:“舅舅,我有多少本事,会不会吃亏,能不能自保,我再清楚不过!
但是莫望昔这边我不清楚,我也不清楚若是她出事我能不能及时……”
秦年抹了把脸,长叹:“你这是何必呢!之前你不自己还说只是几面之缘么?”
“那舅舅不也是信誓旦旦我对她一见钟情?”司明乾扯唇狡黠。
秦年无语凝噎:“那,那,那你也不能……总之,我不同意。我是必然要跟着你的。
殿下若是不放心,我再从镖局调一些人过来暗护着总行了吧!”
司明乾耸耸肩,答应得特别爽快:“可以,那就多谢舅舅了。”
秦年这才意识到又被耍了一番,没好气地点了点司明乾的脑袋:“你啊,就知道诓我,总是不让人省心!这种事直说我还能不答应你!”
“知道舅舅疼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上路,也好早点回皇城。”
秦年点头。
多年来,司明乾一直蛰伏在偏远的西司州,在他的帮助下建立星月楼。从一开始的一穷二白弱鸡小子一个,到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黎玄衣。
其困难与苦楚鲜少有人知道,如今因着意外以及这份血脉去皇城争夺,也不知会怎样。
司明乾怎么看不出秦年的担忧,但他也不想再多说。只是拍了拍秦年的肩膀慨叹:“这场恶战,咱们可都要加把劲儿啊。”
“我自然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
莫望昔这边已经快被这位热心的大婶说到耳朵生茧了。
“姑娘啊,我看你年岁不大,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若是实在过不下去,与那恶心东西和离便是!千万别让他休你,你有证据合该按法和离!不然可是被他占了便宜,还污了你名声!”
“不过要我说,你凭什么退一步!回去照样客客气气做你的正室夫人,背地里悄悄把那负心汉的家底子掏空!再拍拍屁股走人岂不潇洒!”
……
莫望昔无语:大婶啊,你这是自己深有体会还是话本子看多了。也太会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震惊归震惊,人家费了这么多口水也该回几嘴。
“大婶,你放心。我与他早就商议和离了,本来也没做过真正的夫妻,再折腾消磨下去也是没意思。”
大婶拍了拍胸脯,叹息:“哎,真是便宜他了。不过也对,早点撇清也好早点觅得良人!
说起来,姑娘你住在哪儿?我看你面善,正好我娘家哥哥家里有个小子,早些年一直在边关打仗,今年二十八了还未娶亲,你要不去瞧瞧?”
??????大婶,你这个脑回路转的有些奇怪啊!刚才还在忿忿不平,现在怎么就做起媒了?
“额……大婶,我这刚分,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这事再说吧”莫望昔故作神伤。
大婶看她伤心也不再多说,连连拍着莫望昔的背,无言安抚。
“好了,大婶。我就在这儿等吧,今日多谢了。”莫望昔顺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笑道。
大婶迟疑了片刻,又往四周看了看这才点头:“那你自个儿可得当心一些,想来那个臭不要脸的也不敢再来。
若他还有脸招惹,你只管大声喊就是,大伙儿也都是明眼人还治不了他。”
“嗯嗯,好。”
大婶一步回头,终于走的有些远了,却又突然折返朝莫望昔道:“若你愿意瞧瞧那小子,来拐子胡同找朱屠户便是了。”
莫望昔:…大婶,你其实是个媒婆吧
夜色渐浓,凛冬的寒意却没有冲散庙会的热闹。馄饨摊子上袅袅的白烟,香甜的烤地瓜味道,空气的热烈让莫望昔很沉迷。
她来来回回经历了多少个世界,多少次任务,来去匆匆,从来没有感受几分烟火气。深呼吸,感叹:“真香。”
“你饿了?”熟悉的声音。
莫望昔收回这片刻的懈意,有些无奈:“我说这位大兄弟,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都说了不用保护我哈!”
“可我也真的是受人所托,而且是威胁的托!
我之前说的扔进蛇虫鼠蚁老窝也是真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缈虹蹲在莫望昔身前,抬头,睁大双眼,满眼无辜与可怜。
莫望昔倒吸一口气:“不…”她可不会留一个所谓的受人所托,实则来路不明的人,可惜还未说完,缈虹就拿了一个护腕以及一封信给她。
“这是司公子给你留的东西,你看了就知道。”
莫望昔撇嘴:“我哪知道你这信封上有没有涂一些毒药,骗我计再让我帮你胡作非为!”
缈虹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至于嘛……
看着她的表情,莫望昔就知道她根本没想到这一块呢。
“罢了,开玩笑呢。拿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