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昔脸红,嘟囔:“还不是关心你么。”
林慧雅在两人间扫了几眼,笑着凑上去看莫望昔手里的孩子,逗了几下用指尖勾着小手心。
“小家伙,看看你小姑姑又被娘亲说了,你们要快快长大安慰安慰可怜的小姑姑呀。”
莫望昔附和地假哭,还把脸贴在孩子的小衣服上:“是呀是呀,你娘亲说我了,小乖乖帮帮姑姑吧。”
陈燕娣翻了个白眼,把又睡着的婴儿放到榻上,轻轻拍着小被子:“朝个还没满月的孩子活宝,也不羞~”
莫望昔吐吐舌头,把手中的孩子轻轻递过去,没想到刚一脱手就又哼哼唧唧起来。
陈燕娣连忙看了一眼榻上的,睡得正香,这才舒了口气,开始哄手中的。
“看看,已经知道护姑姑给娘亲挑刺了。”莫望昔龇牙。
陈燕娣敷衍道:“对对对,都宝贝你呢。对了昔儿,今儿有没有看着你哥哥?”
莫望昔拉着林慧雅坐下,各执一杯茶。
“没有啊。我一大早就被爹叫去做事,没见着哥哥。怎么了?”莫望昔有些好奇猜测,“他,惹你不开心了?”
陈燕娣失笑摇摇头:“没有,他最近做低伏小的就生怕惹了我。
只是最近习惯了早上起来他在一边,今儿他走得早,有些不习惯了。就问问。”
“许是店里有些事儿吧。回头我与哥哥说说,你还在月子里是该好好陪着。”
陈燕娣脸颊微红,连连说不用不用。莫望昔不由感慨,再英姿飒爽的女子在获得幸福后都会变得小女人。
笑意不由得加深:“哎哟~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哈!”
“哎,方才嫂嫂是不是想聊一些其他的?我正好知道一些八卦。”林慧雅挑挑眉,“要不要听听?”
“要要要!”
“嫂嫂还记得那个城北的朱小姐吗?”
陈燕娣想了想,似乎没想起来,看向莫望昔。莫望昔更是不知道这个犄角旮旯的人物了……
林慧雅叹气:“就是那个朱氏白事铺的朱小姐,朱连枝。”
陈燕娣:“哦哦哦!是她呀,朱连枝怎么了?”
“他们家不一直因着做白事铺子还占人便宜让人忌讳么。朱连枝也因此二十三了还没结亲。
前半个月吧她成亲了。说是把席面摆在村里的男方家,城里就不摆了。”
陈燕娣摸摸下巴:“这就奇怪了哈,朱家最喜欢炫耀家财万贯。朱连枝可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儿,结亲礼竟然不在城里大摆一场,说不过去啊。”
“原因就在于朱连枝这桩亲事不光彩。据小道消息称,朱连枝夫君是那什么店里的前三,原本是卖艺不卖身。
朱连枝看着喜欢就花了三千两贿赂妈妈强行下了药把那小倌给……然后就结亲呗。听说朱连枝又花了五千两给小倌赎了身……”
陈燕娣啧啧称叹:“朱老爷那抠搜的性子,一下子出去八千两……啧啧啧。”
“谁说不是呢,朱老爷病了整整一个月,我有个好友家隔壁住了个郎中,每日都偷偷摸摸去朱府。
还是那郎中娘子不小心说漏了嘴,才传了点消息出来。后来……”林慧雅还没说完。
“少夫人,少夫人。”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小声喊道。
正听到兴头上的陈燕娣嫌弃地皱眉:“臭丫头,急匆匆的做什么。”
小丫鬟朝莫望昔林慧雅行礼之后答:“城北朱小姐下了拜帖。”
“什么!”
说朱连枝,朱连枝就来了?什么鬼巧合!
“这是拜帖。”小丫鬟恭敬呈上。
陈燕娣打开,翻了个白眼:“神经。”
莫望昔好奇拿过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
陈妹妹已过孕育之苦,姐姐心里烦闷,可否帮忙?拜托。
“什么鬼?”旁观的莫望昔也是茫然。
林慧雅拿过拜帖,看完拍在桌上:“方才我就想说这个呢。朱小姐可能怀孕了。
我那好友某日听着隔壁一些吵闹声,说的就是什么朱府,怀孕,不吉利之类的话。原来是真的了!”
“不是,怀不怀孕也不是什么大事。怀孕了为何来找嫂嫂呢?嫂嫂你姑娘时与她关系不错?”莫望昔觉得这个行为才是最奇怪的……
陈燕娣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神色无奈。
“怎么可能,我姑娘时出了名的剽悍,许多小姐都不与我交好。朱连枝自视清高,更是与我没什么往来。”
“那为什么偏偏来找嫂嫂你呢?安的什么心。”林慧雅也反应过来。
陈燕娣摇摇头:“谁知道。”
莫望昔思量了一会儿:“这样吧。嫂嫂你现下的身子肯定不能出门,那就请朱连枝来府上。
不过得等我们的人去接她,从后门进。若她还来,兴许是有要事。”
“这……会不会有些损人?”林慧雅有些犹豫,陈燕娣也跟着有些迟疑。
莫望昔指了指自己的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得靠嘴去说?况且,到时候咱们派人去接,我就在后门等她。礼数绝不会少。”
“好,那这事就麻烦妹妹去操持一下。”陈燕娣吩咐小丫头,“你去回个话给朱府的。”
“是,少夫人。”
朱府,朱连枝已经等在后门许久。看着小跑着回来的仆从,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莫少夫人答应了吗?”
仆从面色有些难堪:“回小姐的话,答应是答应了。不过……
得按着他们的安排来。小姐,那安排有些欺负贬低人了,您为什么非得找莫少夫人呢!”
朱连枝苦笑摇头:“就爹爹那性子还有我以前那德性,硕河都有多少人看得起咱们朱家,能对我朱连枝说几句实话的?
陈燕娣这人虽然剽悍火爆,但想想至少是个实在人。而且莫少爷与阿满性子差不多,想来也能说上几句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怎么安排的?”
“说是明天莫府会派人来接小姐,然后由莫小姐从后门迎小姐进去。”
朱连枝轻笑:“原来如此。算不得欺压人,不过是想探探我的心意。”
“好吧……”
“走吧,去姑爷那边坐坐。”
说起来了西司州后的遭遇,林满就觉得头疼不已。
铁矿山原本是司明晔从老麻子那边收买开采的,所以老麻子自然是监工,但是他心思不好,便有了绯月云起暗中监察。
后来借着云起的一些小心思,林满也成功从里面得了一些利。可惜云起没能坚持到最后,还与老皇帝那边的石头联合起来对付他。
林满一边喂鸟,一边自言自语:“鸟儿啊,你说人多恐怖。不与你合作了,逮着你的弱点使劲戳。”
小鸟一边吃一边学话:“戳,戳,戳!”
云起反悔后,转头就把李秀禾的丈夫罗辛明安排了副管事的位置。不仅不能迫害他,必要时还得帮他一把。
“都是心软。不想让李秀禾当寡妇伤心啊。”林满一把丢开鸟食盒子。
铁矿山这里算是把司明渊这一支暂时压住了,所以就转战马场。
让熟悉地方的邢子书去招工并说服老麻子监管马场,同时老麻子还能利用职权偷运一些矿石获利。
很好的计划,可惜又被一点点挖出来给毁了。后方的马场铁矿山,军队必需一点都没建立起来。
司明渊在皇城又不敌司明晔,朝堂上举步维艰。
“听说,老皇帝被幽禁的事已经传出了不少消息。只等着司明晔最后带兵攻进去营救了吧~
鸟儿,你说司明渊败在哪儿呢?”林满挠着小鸟柔顺的背毛。
“败了败了……”
林满嗤笑:“对啊,是败了。可能命不如人,可能脑袋不如人吧……没所谓了。”
当初得知这个消息,林满趁着司明渊自顾不暇潜逃了。可能是背叛人的报应,陪在他身边多年的小肥鸽子死了。
现在这只小鸟,还是朱连枝送的。
“阿满,你在吗?”
林满继续挠着小鸟的脖子,似乎已经沉迷。
朱连枝在外面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的鸟叫声,抿唇。
扯出一丝笑容:“不在吗?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转身的那一刻,里面传出一声叹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