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块原本没什么,用刀划了一道里面竟然流出一些血来。
大汉眼冒精光,伸手沾了些塞进嘴里,十分享受地舔了舔随后转向陈乙:“真是新鲜。”
陈乙心里一咯噔,这是什么意思。只见那大汉还没消停,继续拿了一把烙铁,在柴火堆里烧得通红。
“刺啦……”皮肉与烙铁相触的瞬间,空气中散开一股焦味。
来来回回十来下,肉皮上全是漆黑的烙印。大汉拎起肉块狠狠嗅了几下,又转头朝陈乙龇牙笑:“香么?”
陈乙哆哆嗦嗦不说话,强颜欢笑得点点头。
大汉见状笑得更是不怀好意,拎着肉块起身,到陈乙面前蹲下。
“给你吃点。”
说完就切了一块血淋淋焦乎乎的肉递到陈乙嘴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陈乙全身冰冷。死死抿着嘴摇头。
大汉顿时收起嘻嘻哈哈的笑容,恶狠狠地把肉甩到陈乙身上:“要么吃了,要么老子把你变成这样!”
刀尖沿着陈乙的脸颊慢慢下滑,陈乙感觉自己喘不过气。
“不,不不。大哥,求,求你饶了我!我吃我吃。”
大汉这才放下刀子,把掉在一旁的肉塞到陈乙嘴边。陈乙闭眼张嘴咬下,腥味,焦味混着尘土,让人忍不住作呕。
大汉一把捂住陈乙的嘴:“不许吐,给我咽下去!”
陈乙一梗脖子,囫囵吞了下去。大汉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阴森森地在他耳边:“你知道刚才吃的是什么肉吗?”
陈乙一愣:“不,不是猪肉么?”
“怎么可能,这是人肉啊。刚死的人,是不是很新鲜?好吃吗?”
这下陈乙是真的忍不住了,歪在一边吐,脸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还被大卸八块被你吃了吗?因为他做尽了缺德事,所以留不得全尸。分尸后还要被恶人吃。
这个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陈乙吓得双腿直打颤,一个没忍住,身子底下就漫开了一滩腥臭。
大汉嫌弃地皱眉:“你可真是恶心。”
陈乙本来就不是什么血性的人,他就是得了点好处帮人跑个腿而已,若成功了,说出去也算是磋磨过大商户的。谁听了不都得夸两句有些本事?
如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啥都没捞着,还被人倒打一耙,弄得尿裤子这种丑事!他可不想再受罪了!
“大哥,大哥!你告诉上头的老爷们,我就是个跑腿的。不该贪这点子钱,让他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啊,还有,我知道的我都说!别折磨我了!指使我的是宋家的管家。我只是贪点钱给人跑个腿!饶了我吧!”
“饶了你?想得美!再来吃几块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嚎啊。”大汉阴测测地笑着。
陈乙眼睛翻白,嘴里叽里咕噜得说着胡话。莫老爷从外边进来:“不必吓他了,去收拾干净吧。”
“是。”大汉立刻收起刚才可怖的模样转身离开。
陈乙回过神来,似乎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挣扎着扑到莫老爷腿边:“莫老爷,求你放我一马!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您了!”
莫老爷向旁边避了避:“你说是宋家管家让你来的?可有证据。”
“没……”这种事见不得人,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林仲良也进了屋:“那我们如何信你?”
陈乙哑口无言,但他毕竟混迹市井多年有些小聪明,干脆头一横:“二位老爷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办妥帖!”
莫老爷扬了扬眉毛:“你认为现在的你,能行么?”
“那要我如何,你们才能信我!我不想吃生人肉!我不想吃啊!”陈乙有些崩溃,仰天大叫。
林仲良与莫老爷对视一眼:“豫鸣失踪这事你给我传开,最好全城都知道。做完这件事,我会派人接你躲进林府,宋家找不上你。”
虽然不知道目的,但是听着可比绑在这里受折磨好多了,陈乙立刻答应。
要不是被五花大绑,陈乙肯定把胸脯拍的啪啪响。“给我三天!三天,我能把这事传的人尽皆知。”
“嗯,对了,记得和宋岐源说,我现在急的火上眉头。似乎是有些松口的意思。”林仲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陈乙连连答应。
莫老爷叫了刚才那个大汉进来给陈乙松绑,陈乙就像个小鸡仔似的一动不动。
莫老爷继续道:“他会陪着你一起完成任务。有什么问题只管与他说。”
陈乙抖如筛糠,弓着背也不敢看大汉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蝇:“不敢,大哥多关照。”
大汉一改刚才的阴森,笑着拍打陈乙的肩膀:“好好干。”
“好了,你带他去吧。”莫老爷挥手。
等人走了,林仲良又有些担忧起来:“这样真能行么?”
“手脚做多了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宋岐源此人自大,有了一些空隙就会想方设法。
而且这次又事关他的声誉,即使他被上边拦着,也会千方百计偷偷使手段。”
“罢了,你一向比我灵活,这事就听你的。”林仲良拍拍莫老爷的肩膀。
莫老爷安抚道:“明乾是有本事的,西寥都他也熟,很快就能找到豫鸣的。”
“但愿。”深感无力的林仲良苦笑。
莫老爷叹了口气:“走吧,好兄弟。还有一个门房呢。”
………………………………
不得不说陈乙这人虽然贪财一些,但是办事确实利索。不到两天,满城皆知林家二公子被人掳了。
那掳人的还送了封信耀武扬威,具体的信内容并没有直接明着传出去,但也是往宋岐源身上引,人言可畏,谣言也就起了。
“回老爷,外边都在传是您掳了林二公子!说您手段不干净争商会会长的位置。”
宋岐源气得咬牙切齿:“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你让送信的那人呢还有那个门房!在哪里!”
管家瘫软在地,瑟瑟缩缩:“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您息怒。”
宋岐源一把推翻桌子,怒发冲冠:“都是废物!多加点人去找,掘地三尺给我找出来。”
“是!是!”
“滚!”狠狠踢了一脚掉落在地的茶杯碎片,“都和我做对!”
“宋老爷怎么发这么大火?”云起施施然走了进来。
宋岐源看到了救星一般扑上前去:“大师,大师快救救我!我最近是不是又犯冲了?”
愚昧的白痴……
云起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依旧和颜悦色。
“不必惊慌,我来就是帮你的。”
宋岐源连连说好,把人请着在主座坐下。“大师,那你说说我该如何应对呢?”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林莫两家却让这消息传遍硕河都,目的其一是为了把这事扣你身上,第二就是扰乱你。”
宋岐源虚荣至极,之前好不容易才挽回的一些颜面片刻间岌岌可危。他肯定会出手。但是,此时无论他做什么,做的对还是错都不合适。
宋岐源也明白过来:“无论我做什么,这事儿都与我牵绊着。可是,若我真不出手就任由诋毁么!”
“非也。这次必须出手,你上边的那人就是想给你找机会拉拢人呢。这次正好可以一展身手,找回之前在孙家身上失了的面子。”云起眯着眼,摇头晃脑。
宋岐源立刻点头深信不疑。
“大师,那我应该如何做呢?”
“你过来。”
次日,莫老爷见事情已经传遍,想着时机差不多了。就收拾了行李,与林仲良还有司明乾一同出发。
刚出城,司明乾就撩起窗帘往外瞧了瞧。莫老爷以为他坐车不适,连忙关心:“明乾,若不舒服,咱们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不不不,伯父。我是瞧跟屁虫呢。”司明乾勾唇。
“跟屁虫?”林仲良疑惑。
莫老爷却先反应过来,皱眉:“那该如何处理?”
“既然想看,那就看着吧。我们改路。”
林仲良与莫老爷对视一眼,似乎不大明白这个决定。
“跟着我们无非就是想知道我们去哪儿,然后方便给我们使绊子。
看来他们还不算太蠢,已经知道我们之前是给他们扣帽子,这才跟踪我们想下手扣回来。
所以……让他们跟,先去星月楼把他们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