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华经历了这诸多的事情,心绪自然有些不同的。她的话语清清浅浅:“父皇,这些本就是儿臣应该做的事情。原本就没有愿不愿意,只有该不该!父皇无需担心,这是儿臣的分内之事,儿臣自然会做好的。”
父皇听了这话是无比的欣慰,也许父皇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因为只要是这皇家的儿女,那么就必然要接受这样的命运。无论愿意或者不愿意,这都是身为一国公主不可推卸的责任。
父皇微笑着点头:“长华,虽然你时候顽皮了一些,但你一向明事知礼。还有两三的时间,就是你的成人礼了。到时候,那一定会是举国上下的庆典,父皇绝不会让你吃亏的。等过了这及笄之礼,父皇为你择一良辰吉日,到时候你便会是君国太子殿下的君国太子妃了!你是匀国的嫡长公主,父皇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君国太子殿下也必然是十里红妆相迎,朕也会给你偌大的荣耀与嫁妆。”
叶长华默然点头,这一切既然无可避免,又何必多许多。不如畅快的接受了这一切,日后也好过……
“父皇,儿臣定然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父皇的话语慢悠悠,但是都是情真意切:“长华,这些本不算什么。良辰吉日之时,就是最好彰显匀国国威的时候,父皇定是不会亏待了你,也定是不敢让君国的人瞧了你,也定要让君国畏惧我匀国的实力。”
这绝对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良辰吉日,更是一次彰显国威的时候。于国于家,那十里红妆也是要必须铺就的,也必须是普国同庆的日子。
父皇转身欲走,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长华,那日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你又是如何跌下那台阶?可否是因为你的妹妹?”良久,父皇再次道:“父皇平时最恨窝里斗,若是真是这样,父皇一定不会原谅的,也必然要重重的责罚叶长怜!长华,你告诉父皇,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长华其实很想将那日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转念一想,那终究是她的亲妹妹。若是和盘托出,必然是不利于叶长怜的名声,也必然是不利于父皇的江山社稷,更加不利于她的婚嫁之事。
若是在那良辰吉日之时,有人疯传匀国皇室之间的不雅之事,岂不是也落了她的脸面?一旦嫁过去之后,君国必然要拿这件事情狠狠地嘲讽她。
这匀国之间的辛秘,没有必要让君国知晓。更有可能让她在君国的往后岁月之中受尽嘲讽!若是那样,就真的于君国太子赵承乾求娶她的初衷背道而驰,也真的让父皇在别的国家抬不起头,更加会让她步履艰难!
其实她也并非是心善之人,只是综合利弊之后的考量而已。在那些不懂朝政大事的人眼里,她是如茨可善。
她嘴角嘲弄一笑,这世间又有谁是最可善的呢?生于这皇室之中,必然是要为了这皇室的利益而打算,也必然是没有至纯至真的善意。
想了这半,她才幽幽开口:“父皇,那日的事情儿臣已经不记得了。当时只觉得头昏脑胀,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觉。如今醒来就在这里了,当到底发生了何事儿臣并不知晓?只是,儿臣当时与妹妹起了些争执。些许是那,争吵激烈之时,儿臣自己摔了下去,跟妹妹没有半点的干系!”
叶长华的话语到这里就停止了。她想父皇也并不是蠢笨之人,一定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了。
虽然综合考量之后,叶长华并不想真真切切的出是她的妹妹叶长怜害得她跌落台阶,染了一身的鲜血。她的话语的并不透彻,但是聪明如父皇,又怎会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叶长华原是经过深重考量之后,不打算出这话的。可是她也不能平白受了这些伤害,装作不言不语的模样。她那亲爱的妹妹,如今也不知在何处。叶长华并不想看见叶长怜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
叶长华一双睫毛忽闪忽闪,美丽之中如同带刺的玫瑰。
她的父皇听到这些,哑然失色:“长华,你一向善待你的妹妹。可是没想到长怜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太过心善!以至于至今都不愿意出她来!如今盛典在即,之后又是你的良辰吉日,父皇决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你这满身的伤痕总要给下人一个交代,不然在你出嫁之日悠悠众口又该如何堵住?你真是太过心善了!父皇真害怕你若是到了君国又该如何保全自己?毕竟那时,父皇与母后都不在你的身边,这政治联姻本就无甚感情,若是赵承乾有个受宠的妾,你又要如何自处?父皇真是担心,真是无比的担心,父皇……”
面前的父皇喋喋不休,活像一个为女儿操碎了心的父亲。直到此刻,叶长怜才觉得这才是她的父皇。从前,她也只觉得那只是匀国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眼中除了冷酷没有温情,那眼中不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而更像是一个君王对一个臣子的要求。
对,就是一个君王对一个臣子无限的要求。如今这身份突然的转变,叶长华有些适应不过来。如今这慈父般的双眼,才真真切切透露出了种种温情。
她这一生的命运必然已被注定!日后,高水长,怕是再难见上一面了。想到这里,她眼中泛满泪花,多少有些不忍心。她的父皇,不曾像那些平民百姓的父亲一般,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她的父皇,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只会吩咐她身边的宫人照顾她,也只对她有对臣子般的要求。
那就是她的父皇!情真意切之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那份欢喜。她扑进了父皇怀中,眼中的泪水蹭进他那明晃晃的衣衫上。她眼中带泪,无限动情:“父皇,长华……真的舍不得你,舍不得这匀国的明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