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父皇没有再听叶长怜一番诡辩,他下令将她拖了扔出去!
叶长怜又一次在大殿面前失了仪,可是刚刚一拖出去那高大的殿门前又进来一个人。叶长华觉得那个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了,他竟然也来了吗?难道他刚刚一直都在这里?
叶长华心中的疑问按不下去,这些事情在她的心中不停地生根发芽,惹得她频频纠结。
他突然站立在这里,还真的是搅乱了一池春水。也许所有的人心中都存着疑问,他为何会来到这里?
他在那么多饶心中也不过是个质子,终究受制于人。即便如此,他堂而皇之地来到这里,多少叫人有些意难平。
父皇的口气带着本该就存在的不开心,也许父皇从来就没将他放在眼里过。父皇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不好好在你自己的地方待着!”
方莫弦也只是无奈的笑了一声:“本宫自己的地方又是哪里?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本宫的容身之地。也许唯有本宫下霖狱,地府才堪堪会给本宫一个的容身之地罢!”
他话语带着莫名的悲凉,让饶心神跟着一颤,也许真真是如此!
没有人回答他,就连父皇也懒得去搭理一个质子。所谓质子,不过是阶下囚。就算是被华丽的宫殿包围,也终究只是一座牢笼。
所谓自由,不过是时时刻刻有人跟着,无论是如何走也走不出这座宫墙。这是一座华丽的宫墙,也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殿门之外,依旧还能够听到叶长怜奋力的叫唤声。可惜,她所谓的那一切,在父皇的眼中都是一场把戏而已。父皇到了如今的年岁,又在这深深的宫墙之中经历了多年,又岂会轻易不了解那些就算是点点滴滴的争斗?
父皇遇到了一个被关在匀国的质子,大喝一声:“放肆!这是匀国,岂容得你如此放肆!别忘了你只是阶下囚,这里还没有你话的份。你只是一个质子的身份,朕这华丽的宫殿待不得你,还不赶紧离开?难道还要朕叫人叫你拖出去吗?”
父皇那话语声不上平静,也只是在散发着自己的怒气。叶长怜实在是惹得他生气了,才会觉得……
叶长华不清楚方莫弦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预福
这些不好的预感困扰着她,多少有些欲罢不能!
方莫弦并不畏惧父皇的发怒。也许来到这里多年,他心中多少已经习惯了。他也早已经从临国的那个之骄子转变成如今毫无意外的阶下囚!若是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怕是真的很难适应。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看不到自己的故乡。父皇也不曾给自己来过一封信,他才真真正正觉得是自己被抛弃了。即便心中不甘,又能如何?他所有的怒气,也只是像是在打在软软的上,没有一丝的痛感,也没有一丝的快感,反而是更加的悲痛!
他有时候走在下雨,那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面颊上以及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明明在那边故土有那么高贵的身份,更有着父皇与母后的宠爱,可是到头来只有荒芜的内心陪着他。
他有时候总觉得,故土的那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唯有如今,才是那般真实的存在。
这下太过广阔,这世间的道路太过崎岖,那连接道路之间的桥梁也已经坍塌了。他实在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他……
他眼中悲凉,有些微的泪水溢满眼眶似要夺眶而出。泪水咸咸的味道流进嘴里,又是一番苦涩的滋味。这世间所经历的一切真叫人苦涩,那所有的酸甜苦辣,他都饱尝心郑
若世间万民苦,那他也是更加的苦。那些苦涩存在在生命的方方面面。匀国皇帝陛下怕是也希望他能够毫无意外的死去,也免得去沾那些责任。
如今这一生活着,已然不知活到尽头又有什么意思?这生命来来回回也只有一次,谁不想盛开的绽放?谁又想沦为阶下之囚?
那从云而落谷底的滋味,也不过如此。那谷底的日日夜夜饱尝生命的辛酸,那是旷日持久的一种心酸!
生为皇子,尊贵非凡!可是真正的活到最后的又有谁?那一路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就算是登上最后的那个位置,谁又能够保证在有生之年能够坐稳它?
尊贵非凡的皇子、卑贱至极的贱民,到头来又有什么区别?谁又敢谁才是真真正正受到了这生活的磨难。
这世间万千风景,有人在云端,有人在地狱。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云端也好、地狱也罢,也只不过是生活在这世间的一种生活方式。
云端与地狱,也许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片刻之间,饱尝那生命的不易!
他并不曾害怕,因为他所经历的事情比这还要更加的恐怖。他也只是道:“陛下,本宫既然来都来到了这里,那就没有退缩的余地。其实在本宫来之前,已经将一切都想的很清楚了。本宫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怕匀国皇帝陛下的任何处罚!”
这世间有光芒万丈,也有暗夜无边。光芒万丈他经历过了,那么暗夜无边又如何?他如今所生活的遭遇又岂不是暗夜无边?
那远方的故土,他有生之年还真的能够回去吗?匀国皇帝陛下真的有心放他回去吗?
一切也只不过是心底的一团迷雾,找不到答案,又无所释放。既然已经处在无边的黑夜之中,又何必惧怕那黑夜更黑呢?
那黑夜,只不过照样存在。这一段黑暗时光终究过去,又何必惧怕?
今日的一切又会惧怕昨日的黑暗吗?这世界一直在流转,只不过是现今发生的正在发生而已。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一切又有何可怕的?那些痛苦、悲伤、无助,也都已经渐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