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与否之间的问题,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清楚的。但是这一切的问题,是与否之间并不重要。
上的月亮依旧高高挂在空中,已经月上郑晚来清风吹过,那些虫儿、鸟儿都在欢快的叫着。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满庭院的活色生香,异常美丽!这人、这景、这物,无不令人欢欣!
美丽,也不过如此。如今,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惹人欢喜!
这里有令人欢喜的人,有美丽的风景,总之一切都是最好的!
他了然道:“或轻或重的痕迹,自然在每个人心中自有评判的标准。嫡长公主也在莫弦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那些也的确算得上青梅竹马、两无猜!嫡长公主殿下这般理解,倒也不错!只是终究物是人非,你有你的道路要走,本宫有本宫的道路要走!但是若干年后,未必就不能重逢。那个人也未必就是眼前那副模样,终有一你会明白的!本宫就不多加赘述……”
他的话语清朗,自然是听出了几分意思。
三弟受不了如今这幅场景,大刺刺地开口了:“皇姐总归是要嫁作他人妇的,容不得你这般惦记!就算是青梅竹马、两无猜也会被时间的痕迹抚平,到头来什么都剩不下。一个嫁作他人、一个娶了新欢,这本就是人间常事!又有谁能在心中记得另一个人一辈子?到头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爱恨嗔痴,本就是人类通病!百年之后,闭眼的那一刻,也会发现没什么好惦记的。这一生苦也罢、乐也不好,总归是度过了这一生。爱恨嗔痴,皆是常情!何须惦记?”
这般煞风景的话,听了着实是让人不爽。那眼里、眉梢连带着嘴角都是微微的不快。
叶长华苦口婆心,她从来也就没觉得自己这么认真的教一个壤理:“爱恨嗔痴,人间常情!皇姐如今看来,你是没有体会过二恨嗔痴的乐,也未曾体会过爱恨嗔痴的苦。那三苦乐你未曾体味过,难怪你未曾不懂!皇姐不怪你,如今你年纪太,还没到亲的年纪。将来你会了解的,若是你了解了就不一定觉得皇姐得错了!”
叶长华总觉得有些无奈,看来三弟并不了解这些呢!不过又转头痴痴一笑!
爱恨嗔痴是什么?她也未曾体会过吧!即便曾经有点点的心动,但在命运面前依然无济于事!
如今这般,又怎能轻易去谈情爱呢?总归是要远嫁的!她要嫁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无论任何人在那个位置上,她都要认命,都要嫁给在那个位置上的那个人。
点点情痴,如痴如醉!人生总归不清、道不明。
情爱这东西,总归是有些弄不懂。不如就让眼前这酒接一接风尘吧!万事万物,在这杯酒的面前,全部都黯然失色了!
这杯酒,容纳了世间所有的不平事,也容纳了世间所有的乐事。
所有的快乐与否、缠绵遗恨,都在手里的这杯酒中了!
三弟终究觉得有些疑惑:“皇姐,你的命运已经被父皇书写好了!你要远嫁的那个人,未曾不是人间绝色、惊才艳艳!你要远嫁的那个人,总归也会成为这人间至尊的帝王。如此优秀,皇姐又有何不满足的?”
叶长华摇摇头,这跟满不满足没有关系,只不过是爱与不爱罢了,更多还牵扯着着国家生民的利益,又怎会轻易就爱上呢?
爱与不爱,从来就无关那个人优秀与否,那只是关于心间的一抹爱与不爱而已!
叶长华道:“无论如何,一切都已然发生,也都无法挽回!如今这些又有何用?难道是过一过嘴瘾?本宫觉得不值得罢了!那个人再如何优秀,本宫就一定要爱上他吗?父皇只是把本宫当做一颗棋子,一颗两国国泰民安的棋子罢了!本宫一向遵循父皇的旨意,敬敬业业、认认真真,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如此,本宫不能也不可以爱上那个人。一颗棋子,一旦爱上了那个人,那就不是一颗棋子了。到底本宫只是一个工具罢了,工具又何谈情爱?不过是一只冰冷的工具罢了!”
叶长华神色悲戚,眼里不出的怆然。这些于叶长华而言,本该都是习惯聊。可是如今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吧!人生匆匆数十载,却只能当做一个工具一般活着,那是多么的了然无趣。就连那绿叶都是生机盎然,她偏偏只能做一具冰冷的工具罢了。
三弟似乎不信:“皇姐,父皇一向培养你。皇弟总觉得父皇对你不差,皇姐为何还要妄自菲薄?”
叶长华眼中慈悲之色显现:“父皇对本宫的培养,只是父皇希望可以培养出一个真正合格的能够符合君国太子殿下身份的人!何谈父皇对本宫不错!一切不过是利益在作怪!本宫不怪任何人,只怪生于这冷酷无情的皇家之郑若有来世,只愿简简单单做普通人家的女儿,如此便可简单幸福一生。本宫不求大富大贵、生命能够有多高昂,只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如今就连这简单的愿望,也终究无法实现。这一生富贵荣华,享尽世人所享受不到的该有的荣誉,那么也自该付出一些代价来。那代价都是应得的,非做不可!
方莫弦手中的酒杯转了又转,那微微的转动之间藏着他的心事。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那酒杯,似乎被完全吸引,但又若有所思。
那不过是无聊时把玩手中酒杯的一个动作,可偏偏他那样做像极了有无限的心事。
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来:“生在尊贵无比的皇家,那是最无奈的一件事情!这皇家之中聚集着这个世界最大的财富与权力,那么必然成为这利益的交汇之地。身处其中的人,无不成为另一个算计者。我们都生在皇家,也都是一样的!也只不过是另一种表现形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