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章(1 / 1)哎呀啥都不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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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雨下的很大,仿佛这天上漏了一个极大的洞,将这雨水从天上一股脑的灌溉了下来。这一晚上的夜很黑,乌云布满了天空,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天上的月亮,这月光更是连一点点的缝隙也透不出来。

只是这一夜却不让人觉得很暗,只因这十分大的雨不满了各处。雨下得很急,雨丝便呈现出了有些泛白的透明色,洗刷的这一个夜都有些亮了。

这雨并不是只在今天晚上才开始下。

这雨已然下了有三天了。

这雨是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开始下起来的。

期初这雨下的并不大,雨丝都是柔柔的,路上的行人中有几个自认为身体强健的,来来回回的在路上行走时都并不带着伞,用手挡头冲上两步便也就罢了。

只是这雨却是细细密密,轻轻柔柔的下了许久,并不见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迹象。

并且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雨竟然越下越大了起来。

到了今晚,这雨便从一点点的雨丝变成了如今这般的倾盆大雨。

这雨无论是谁,但凡没有雨具的站在里面一小会儿便是要淋成个落汤鸡了。

有谁会这么傻,在这各雨正大,天正黑的时候,直直的站在这个毫无挡风遮雨的地方的空旷的院落里呢?

有谁会这么傻,在这个雨正大,天正黑的时候,直直的在这个院子里一动不动呢?

绛侯府,梅园,小屋外。

豆大的雨点打的苍劲的梅树枝干都“嗒嗒嗒”的作响,伴随着大雨而来的还有冷透了人骨子的阵阵冷风。

这大风大雨的晚上,不知是哪里来的傻子,笔直笔直的,站的像是一杆枪一般立在梅园的中央,一动不动。

刘景卿正在屋里休息,不经意间被这“哗啦啦啦”的雨声吵醒了。

窗外那个笔直瘦黑的身影还在那里,他已经站在那里一天一夜了。

刘景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由得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

如此这般的作践自己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直愣愣的站在雨地里的人,除了是他林枫,还能是谁呢?

“也真对得起他这个‘疯子’的称号了。”刘景卿又叹了口气,坐在屋中的卧榻上暗暗的低声说道。

刘景卿理了理袖口,支开窗子将手长的手伸了出去。

窗外的雨真大,打在人的手上竟然还有些许疼痛的感觉。

刘景卿的手才伸出去一小会,手掌心里便已然接了一小捧清清亮亮的雨水。

林枫站在雨里已经很久了。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只知道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再也找不到慕容婉开始,这雨便一直下着,他便是一直站着。

这院子里面先是叶琛搬了出去,现在慕容婉也是再也没有回来。

这园子里本就是个极其偏僻,极其冷清的所在。现在更是连个人来人往的热乎劲儿都没有了。

这园子里被就剩下了他和刘景卿两个人。

今晚这一夜的雨下得这么大,真真的是一大泼的水从天上浇了下来,便是要将这个园子浇的透透的,也要将林枫浇个透透的。

刘景卿在屋子里看着林枫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

这样子下去,这孩子还不得大病一场吗?

现在,因着慕容婉的出走,刘景卿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里又能有许多的经历来管着这个林枫呢?

刘景卿撇了撇嘴,又是一声重而悠长的叹息。

这孩子不管又不可以。毕竟这林枫是他亲自带回的梅园,毕竟现在整个绛侯府里都知道这林枫便是他眼下最贴心的孩子了。这偌大的侯府里若是他刘景卿再不帮着他,以后又有谁能照管他呢?

“师父,小婉师妹去了哪里?”

这是这几日林枫唯一与刘景卿说过的话。

这是这几日林枫唯一与刘景卿说过的一句话。

那一天,这雨才刚刚开始下,下的还并不是很大。

那一天,这绛侯府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还没有这一层汪汪的积水,也没有一个又一个或小或大的水坑。

那一天的雨还是柔的,还是细的,打在人的身上还只是一层湿漉漉的水渍。

那一天,刘景卿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林枫。

那一天,刘景卿只是听了听林枫的这一个有些急迫的问题。

那一天,刘景卿还只是笑着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

只是另刘景卿都没有想到,这平时看起来活泼开朗,圆滑机灵的林枫居然也有这么固执和执拗的时候。

刘景卿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问。

这几年绛侯府的生活也练就了林枫察言观色的能力。

林枫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他一个外人在绛侯府里过日子,哪里是没有个机灵劲儿在身上的?尤其是他这样得到了侯府上上下下一致好评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刘景卿眼里一闪而过的为难神色呢?

刘景卿的为难之于他林枫也更是为难。

这个事情刘景卿不想告诉他,那么也就是说,慕容婉的消失并不正常,并不是普通的出勤任务,并不是一件能与人提起的事情。

只是这慕容婉并不是旁人。

他与慕容婉幼年便是共过生死患难,一起从那一片乱葬岗一样的地方爬出来,互相取暖。

他与慕容婉自进了绛侯府便一起住在了这个叫做梅园的院子里,朝夕相对,视刘景卿为师为父。

若是个旁人,哪里能惹得林枫如此在意呢?

若是个旁人,刘景卿不愿意说便不愿意说好了,他林枫也从来不是个爱管闲事之人。

只是这次不是旁人,这次是慕容婉,这次关系到慕容婉的事情刘景卿不愿意告诉他。

那么这事情必然十分的严重。

在绛侯府里,严重并不是一个好词。

比如这几天的大雨将侯府好些地方都是一步跨不过去的小水洼,这个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比如前几天树叶落了满庭满院,铺的院子里厚厚的一层,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再比如再往前几年,绛侯府里丢了些不痛不痒的金银细软,这更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因为水积多了会有人去清扫,院子里的厚落叶会有人去整理,侯府里的金银细软会有人去追查,找回。

只是这么多年了,侯府又哪里丢少过一件东西。

只不过,现如今少了个人,少了个侯府里最暗的人,少了一个侯府里最不应该让人知道的人,这是一件最最让人感到严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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