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车也不用了,我们走回去。”
二月虽然疑惑着,却也只能照着自家公子的话行事。叫了车夫,把马车照常赶回将军府。若是遇见有人拦路,马上弃车走人。自己与公子则暗暗回去。
“难道还会有人对将军府的公子不利?”二月试着追问。
白落衡却是冷哼一声,“公子?二月,你太小看别人了。那来人皇子怕是都敢杀”
“天子脚下,竟然会如此放肆?早知我就应该拦住公子。”
“天子脚下,才是最混乱的。”
两人尽量在人多的地方穿梭行走,也尽量顺着人流。
“不成了,二月,那边。”有人已经跟来了。这样就不能再在人潮中躲避了,殃及池鱼。
果然,等两人踏进巷口,前路便被堵住。只来了一人。
既然如此看不起自己?白落衡竟然有些许气愤的意思。二月把公子护在身后,抽出了兵刃。
蒙面人直接冲向白落衡,二月用长刀挡住。来人使的配剑,招式洒脱老辣,竟然把二月长刀的风头压下一截。二月也不甘落后,他的长刀已经练了十多年,也是被许多人称赞过的。
白落衡并不想与来人纠缠,找着机会就继续溜走。来人也紧紧盯着,他的目的就是白落衡。
白落衡不断地在小巷中穿梭,蒙面人也紧追不舍。一时间剑气差点划过白落衡的后脑勺,随之消失殆尽。连着二月也一起不见了。奇也怪哉。
来不及寻找,身旁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伸出手一把将白落衡带了进去。屋内人正是二月与蒙面人。奇怪的是他们已经没有再继续打斗。
“是我。”蒙面人解开面罩,正是凌王身边的广陵。
“拉拢不成,便要灭口?”白落衡反问。
“要灭你口的可不是我们。我是来助你们的。待会你们就清楚了。”
小巷果然穿来脚步声,这声音,可就不止一人了。“追到这里,便再无踪迹。”其中一人向他们领头汇报。“会不会,刚才那人已经帮我们解决了?”那领头却不死心,“上面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追踪。”
好家伙,为了杀一人,竟然动辄了十余人。金主定是下了血本。摸不清那伙人的来历,也不清楚武功深厚。只是那轻功却是令人叹为观止。
“清楚了吧。我们殿下可是没有你想得那么肮脏。”广陵像是有些气愤。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感激你们。使我深陷危险之中的,还是凌王,不是吗?”
广陵竟然一时答不上话。
“我觉得,你应该建议你们殿下,今后若是想招谁揽谁,便不要再在凌王府如此大张旗鼓。”白落衡竟然真的甩下这句话就走,丝毫不想再与广陵辩解。
“公子,能这般硬气地与凌王亲侍说话,怕也只有公子敢了。只是如此一来,与凌王关系闹得僵,于我们也非好事啊。倘若刚刚那人再添油加醋一番,您今后如何站队?”
“闹僵了才好。我还期待他去凌王面前添油加醋,只是怕是实现不了。再说了我为何要站队,家族兴盛自有父亲兄长操劳,我不想搅和。”
白落衡其实心中有也疑惑。若是拉拢,父亲便是一张巨大的王牌,直接拉拢镇国将军岂不是事半功倍?退一步讲,若是担心拉拢不成,找白落琛也是可以的,何必要来找自己这样一个次子。这凌王的脑回路真是令人不解。
“公子小心些,那伙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再来。”
“我早就知道那伙人不是凌王派来的,不必担心。躲在暗处的老鼠不敢在大街上杀人。”
两人辗转到了长街上。这条路是可直接通向将军府,又是繁华大道,果然是不二之选。
“公子,自从你回来,还没有好好地欣赏这清河城的风貌。我听说这清河城的夜景很不错,不如公子今日晚些回去?”二月实在看不了自家公子天天扎在书里头。
“我现在没兴趣。要看你自己留下吧。”
晚饭过后的时间,如今天气已经渐渐回暖,街上多的是出来散步的游人。与这街上的霓虹相得益彰,每个人脸上仿佛都写满了不一样的开心。美好的景物,总是让人心生舒畅的。
白落衡看见了苏离。
跟着人流涌动,手上还带了许多零食果子。大概是很高兴的,她的眼睛里有着不一样的满足。身旁还跟着一位男子。年纪应是与自己相仿的。衣冠讲究,身材修长,能够很好地护住苏离。
二月见白落衡停了下来,顺着他注视的方向,看见了眼前一幕。“这…应是长得相似。二夫人时时会带着满月的,可那边却没有。公子,我们……”
“回去。”白落衡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走。
苏离回头,看到了白落衡的身影。果然,就算他被扔在人群中,却还是挺拔的。
“他来了,我得走了。剩下的事情改日再找你商量。对了,你到时候差人直接告诉给满月,不然将军府有好多弯弯绕绕。”
“嗯。”言书目送着苏离离开。看着她渐渐跟上了白落衡的步伐。
“二公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啊。”苏离试探地问了问。
“谈事情,自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讲完的。”
“二夫人,您怎么自己就出来了?家主知道了指不定多担心呢。”二月想缓缓这冷若冰霜的气氛,却被白落衡瞪了一眼。
“我同母亲说过的。母亲也同意我出来等你们二公子。”
“等我?”白落衡冷不丁地一句。“那可难说。等我这理由是个幌子吧。”
“非也非也。这正事呢确实是来等二公子的。这不,路遇故人,难免寒暄了几句。公子可以理解吧?”苏离知道这人肯定是见到了自己与言书一起,遮掩什么的,不如坦诚。
确实,苏离与白夫人说了原由,才顺理成章地出来。“顺便”去赴了言书的约。来信说有要事相商,苏离不得不去。只是临分别时,被白落衡撞见,真是倒霉!明明是坐着马车走的,怎么回来却成了步行。
苏离不知道的是,马车早已不知在哪被撕了个粉碎。
“嗯,可以理解。把东西都给二月吧,毕竟你一个正头夫人,拿着那么多吃食,我还是不太能理解。”
“多谢二公子。对了,刚刚与我在一起的人是太师府的言书,不是什么不清不楚的人。”
“你不必与我解释。”
苏离释然。果然二公子还是好说话的。
“如此便请二公子不要拆穿。”
二月跟在二位主人身后,觉得浑身不得劲。这样的相处模式实在是奇怪。
到了门口,苏离深吸了一口气。拿出笑容。
白落衡不解地看着她,“这是家里,你在这也活得如此紧绷?”
“人活着,就得时刻紧绷着。家?”苏离没有再说下去。她的家,这是她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