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问二月吧。”
如此就通过了?有些顺利得让人觉得反常。白落衡这样一个人,数不完的心思,莫不是自己这样做有利于他什么?“真的?”“嗯,真的。不过还有一件事,你把二月借走了,是不是得还我一个人?”
“好说,我叫小兰来。她做事周全,又和你熟悉,还是二月的妹妹。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其实也是因为自己身边再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
白落衡听此又故意问道:“怎么,这下你不怕流言侵扰了?”“说起来,那流言似乎从来没有断过。就算小兰不来,它还是照样被传来传去,倒不如坦荡一些。而且,您既然把小兰当妹妹,那就更加身正不怕影子斜了。哪里还需要在乎什么外来的谣言?”
白落衡沉默一会,似乎在默默盘算着什么。又问道:“那若是父亲和母亲知晓了呢?”只见苏离自信满满地道:“不用担心,母亲已然同意了。”
看来她确实是万事俱备,只欠自己这一缕东风了。
“如此便多谢二公子了。”苏离向他眨眨眼。
次日,苏离起得比往常都早。匆匆喝完满月端来的粥,便过去找二月。
二月已经在院中,随之一起的还有白落衡,他站在书房门口,与二月说些什么。
见苏离过来,便没有再说。见她今日换成了月白色束袖装,头发挽起来成一个普通的髻子。简简单单又清爽干练。
“二公子,这么早啊。”苏离大方地与他打招呼。白落衡答道:“不早了。去吧。”
苏离跟着二月到了后院。这里景致倒是还不错,苏离想学的心思又浓烈了几分。可二月好像并不急,只把她带到一处全是树杈的地方,“二夫人,麻烦您把这些都斩断吧。”话音一落,立马迎来苏离不可思议的眼神杀。
苏离诧异道:“干活?……”“也可以这么说吧。”二月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又提醒道:“记得双手都要用到噢。”
罢了,学这些似乎都是要先吃苦的,苏离咬咬牙,按着二月的意思开始用刀斩起树杈来。好在这些树杈都不算太壮实,不至于难以斩断。可这样忙碌了几个时辰,说什么也没有了力气。满月见此偷偷过来,“姑娘,你去一旁休息会,我来帮你。”“别,这样我的努力就白费了。满月,你乖乖在一旁待着。对了,我要喝水。”
二月其实也没有时时的看住她,可她依旧任劳任怨。总得留个好印象,毕竟她坚信自己是有底子的。
可一天过后,苏离就再也不这样想了。双手似乎已经累得没有了知觉,连吃饭都有些飘忽不定。
日复一日。苏离渐渐有些生无可恋:“二月,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练这个?”“嗯……等到二夫人可以一刀劈断一枝中等大小的树杈,大概就可以了。”她把刀放下,朝二月走去。“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在敷衍我。”“不敢不敢。我当然不会敷衍您了。想当年我确实就是这样练的,比您可苦了不知道多少倍。”二月说得真真切切。
“罢了,自己揽的苦,怎样都得受完。”苏离又开始循环往复地砍树杈。
傍晚时分,白落衡唤了二月去书房。“怎么样了?”“二夫人确实挺努力的。可惜毕竟是个女子,还是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是不是不适合用双刃?”白落衡这番话令二月一惊。自己确实都是在悉心教导着二夫人,进程是慢了些,不过二月以为就是男女差异罢了。若是真的不适合,那岂不是白费了那么多天的努力?
“不适合?可我看二夫人颇有耐力,应当可一试。”二月确认。“双刃需要耐力不错,可也需要双臂力,体力。不如换换吧,用短刀。这样更灵活,应该更适合她些。”这样一听,似乎比较合理。二月也遵从了自家公子的意思。
换了练习方法,不再两手兼顾,苏离确实轻松了许多。而之前二月交代的一举斩断树枝,苏离也已经达到了要求。
苏离得意道:“怎么样,我还是有底子的吧?”二月抿着嘴笑了笑,“对,有。”
“现下还有一件事,也是二夫人您要达到的第二个标准。看见林子里面的野山鸡了吗?我在它们脚上都绑了红绸。您把那些红绸都拿到,我们便可以真正开始教学了。”
苏离往林子那边一望,呆滞在原地。“这么多?!”二月无辜地点点头,又提醒她道:“对了,而且是有时间规定的。二夫人,一炷香。”
这炎炎夏日,若是只坐在阴凉处砍树枝,倒也还可以忍受。这跑到林子里,找绑着红绸的野山鸡,却躁热无比。苏离突然有些想念之前能坐着不动的日子。
那些鸡都无比鸡贼,苏离跑得快,那鸡跑得更快,而且耳朵又灵敏。始终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若是随便抓到也好说,只是若是得了指定的目标,好像是多了个负担。
手受够罪以后,轮到的是腿。苏离越来越确定自己是在虐待自己。可是这确实让自己不再无聊了。若是真的能学有所成,定可以向言书炫耀一番。
言书……
苏离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自己近来把自己关在白府,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躲住他。眼不见,则为净吧。
满月夜间给苏离准备好了泡脚的热水,还放了一些草药用来舒缓酸痛。
“满月,近来小兰可有按时给二公子熬药?”“嗯……有。她照顾得够尽心的。”
这样就放心了。也不至于因为自己借走了二月就让白落衡延误了病情。
“姑娘为何自己不去问?而是问我,我也常常守着姑娘,哪里知道那么详细。”满月提议她道。“不用了,我还是相信你的。”说罢苏离捏捏满月的脸。
“姑娘还是去问问二公子吧。”满月还在继续坚持。苏离看了看她,觉得她有些不对。“怎么了,为什么要我去?”“您都已经很久没去见二公子了。反而是那小兰日日嘘寒问暖的。姑娘,我真的没有胡说。这次一定是真的。我见……”满月说到这,又及时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