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峰之山,曾有帝绝。
这是一座沉重的大山,自山脚起,参的古树郁郁葱葱,厚重的绿叶绵延而上,覆住了山的半身。走近时,才能更能感觉到这森林的古老与雄壮,高大无比,就像是,孤坟上的野草。
山势渐高,到了古树无法耸立的地方,这里,只有人能到达,只不过,此时并无人站在这山了之处,俯瞰大地。荒凉的山腰,还是显得有些孤寂,似乎,少了一股主宰山河的威凌。
一代大帝,或许就应该站在这高山之上,威严随着他的眼光直覆而下,注视着这片芸芸众生所站立的土地,将壮阔的江山,尽收眼底。
不过,真正震撼人心的,不是眼前的壮阔河山,而是在身后,两座,直插云霄的巨峰。
从这半山腰出开始,山体一分为二,同样巍峨的两座山峰,将整片穹分为三块,两片无垠,以及中间的一线。
两座山峰相望而立,中间的空隙,与其是裂缝,倒不如是断痕。因为这山,是被人劈成的两半,这,也是被人斩出的一线,而这,就是大帝身绝之处,帝绝山。
“嘭嘭嘭”
山脚下,只有一间木屋,木屋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屋前的空地上,一个健壮的男子正熟练地劈着木柴。
男子的手很大,抓起粗壮的木柴毫不费力,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宽大的手斧,沉重的斧头在他手上,却又仿佛轻若鹅毛,挥舞起来如臂使指。
拿起木柴,放到木桩上,手斧落下,便将圆木劈为两半,男子连贯地做着这一系列动作,在树林间,只留下一声声嘭嘭的脆响。
木屋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温柔贤淑的妇人,微带笑意的俏脸上已是温柔,贤淑,则落在她那长有些许老茧,却同样秀美的手指之间。
妇人朝男子柔声喊道:“平郎,来吃饭了。”
“好。”男子劈完正拿在手里的一根木柴,起身朝木屋走去。
到了门口,妇容上了一条毛巾,朝男子道:“先擦擦汗吧。”
“嗯。”男子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朝妇人问道:“远儿回来了吗?”
“还没呢,远儿他,应该还在林子里练武吧。”
“嗯,那我去叫他。”男子将毛巾递还给了妇人,转身朝树林中走去。
林间,一处水池旁边。
一只昆虫刚刚落在浮萍上,溅来的水珠就将他惊起,虫张开翅膀,哗哗地飞走了。
这哗哗的声音,自然不是来自虫,而是来自于不远处,一道几丈高的瀑布。
瀑布之下,除了河水之外,还有一个大石头稳稳地立着,瀑布的水倾落而下,首先撞到的,并不是高于水面的巨石,而是石头之上,凝神而立的一个少年。
少年大约十来岁的样子,身躯还显得有些瘦弱,此时的他,只穿着一条裤子,站在瀑布之下,瀑布的水,将他的双肩冲击地微微发红,冰冷的山水更让他全身紧绷,不过少年并不在意,依旧眼神坚毅地看着前方,一次又一次地,蓄力出拳。
男子从草木间穿行而过,顺着弯弯绕绕的路,来到了这水池边,看着正在瀑布下炼体的少年,男子没有喊他休息,反而先抬起右脚,重重地踏在地上。
地面微微震颤,而不远处的水池,更是因为男子的暗劲而掀起翻涌的浪涛,巨石摇动了几下,随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巨石之上的少年,则像是在巨石中生根一般,整个身体跟着巨石摆动,但是身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的晃动,不论之前巨石的摆动幅度有多大,少年都毫不慌乱。
“楚远,吃饭了。”男子朝少年喊道。
少年停下动作,双腿一蹬,直接从巨石上跳到了岸边,甩甩头上的水,笑嘻嘻地道:“来了,爹。”
到了木屋里,妇人连忙拿毛巾擦了擦少年的身子,把一身干净衣服递给他道:“身上都湿了,快进去换了吧。”
“嗯。”
吃过早饭之后,男子带着少年楚远,到树林中砍柴劈柴,而女子则到那水池边清洗衣物,女子操持这家中事务,而那父子,则在闲暇之余炼体修武。
他们是修武之人,也是这帝绝山脚,仅剩的两个修武之人
帝绝山距离千疆皇城并不太远,距离出发才一个时辰,祁渊等人便已飞过了大半的路程。
兽背之上,祁渊显得悠然自得,而牧云舒则一直愤恨地等着他。
之前牧云舒还找祁渊吵了一架,因为祁渊扔过来的传音玉,差点砸中了她,不过两饶争辩自然没有结果,祁渊根本不想理她,而她,又不能把祁渊怎么样
牧云舒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叶落成并不敢找她话,只是和祁渊一起待在外面,但二愣子则没有这么多顾忌,还是走进房里,和正在生气的牧云舒聊起来。
“姑娘,你为什么和祁渊兄弟吵架啊?”二愣子走进来,朝牧云舒问道。
“我心情不好。”
“那是为啥啊?”
“他差点砸到我,不向我道歉就算了,还嘲笑我。不对他不向我道歉就不应该,哼。”牧云舒闷哼道。
“你这不是没事吗?俺都把那东西接住了。”二愣子道。
“那我也会吓到啊!”
“俺不是问了你吗?你没吓到的啊。”
牧云舒:?!
二愣子见牧云舒并不想再话,挠挠头,转身离开了。
走到祁渊身边,二愣子开口道:“祁渊兄弟,那个姑娘一会儿没吓到,一会儿又吓到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你别管她,丫头就那样的脾气。”祁渊拍拍身边的空位,接着道,“来,坐下来晒太阳吧。”
二愣子一坐下,把橘的阳光都挡住了,橘眯了眯眼,跳到二愣子的头上,惬意地盘坐在那里,二愣子也没管,继续就这样坐着。
妖兽载着众人继续飞了不久,远处高山的虚影,渐渐显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