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安为祁渊他们安排好住处,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由着他们休息去了,而他自己也走上三楼,进了自己的卧房。
叶落成他们都已沉沉睡去,月色下,城中一片安静,唯一的响动,便是二愣子房中传出的呼噜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不仅没有打破夜晚的静谧,反而催人欲睡。
这种时候,自然还有人清醒着,催人欲睡中的人,便是正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下方大街的祁渊。
经过了之前的那件事,祁渊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保持着一些警惕,就算他不以最坏的心理去揣测他人,去怀疑陈佑安,这第一个夜晚,他还是要认真戒备。
附近的店都已经关门熄灯,周围的几条街道也都是漆黑一片,不过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有几间楼依旧是灯火通明,站在窗边,能依稀听到那里传来的些许喧闹。
如果想听,祁渊能完全听清那里的人在些什么,踏入出窍期之后,对于世间的感知都会有很大的提升,只要他想,一切都可以掌握,而若是不想,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之无关。
祁渊对于那里并没有兴趣,彻夜灯火,无非就是些酒肆青楼之类的地方,醉汉的胡言乱语又什么好在意呢。
祁渊心里是拒绝的,对,是拒绝的,不过就这样站在窗边实在太无聊了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了解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吧,就一下。
果然,还是分辨不清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那边看一眼吧,这次又没有什么奇怪的迷香,就算发生意外,他也能马上赶回这里,保证牧云舒她们的安全,轻而易举。
这样想着,祁渊跳出窗户,轻轻踩过几个屋檐后,来到了这条热闹非凡的街道。
“哈哈哈,来,喝!”
“今儿个,要是不喝个痛快,嗝”
“别了,满上满上。”
“干!”
街道两边的店铺,里里外外都摆满了酒桌,坐满了人,街上满是含糊不清的吵闹声。
那些店铺的名字虽然奇怪,但是一看就知道那只是喝酒的地方,和青楼没有任何关系,而这奇怪之处,便是店名都有着一个曦字,显得别扭。
不过管这个作甚?祁渊会心一笑,走进了一间店里,大喊道:“二,还有空位吗?”
“哎,来了来了!”一个伙子刚端完酒菜,听到门口的喊声,把毛巾甩到肩上,利索地走了过来,见到祁渊后,伙愣了愣,开口道:“这位爷是来吃酒的?”
“那你我来干嘛?”祁渊淡淡地道。
“嗨,是的冒犯了。只是以前没见过客官,所以的才随口问了一句,哈哈。”伙笑道。
祁渊没在意,只是往店里看了看,道:“二,你这店里都没空位了啊,不行我就去下一家吧。”
“哎哎哎,没呢没呢,里头还有几张空桌。这会儿店里都是客满,客官要是去下一家,不准更没空位呢。”二看起来很是忠厚地道。
“好吧,那带我进去,上两壶好酒,再来几碗菜。”祁渊道。
“好嘞,客官,这边请。”
二带着祁渊,从酒桌间狭窄的过道穿过,到了一间空间宽阔,但显得拥挤的客厅,一张酒桌只坐了三个人,二便领着祁渊坐到了那空出来的一席上。
虽然二的空桌并没有出现,祁渊最后是和别人坐在一起,不过他也不至于,和一个店二斗气,祁渊欣然入座,而那三人也不恼,高心劲头,那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哈哈,兄弟,你这是一个人来的?”坐在祁渊左手边的醉汉甲,半眯着眼,还算清醒地问道。
“嗯,是啊。”祁渊答了一声。
“来来来,喝酒!”右边的醉汉乙端起了酒杯,眼神迷迷糊糊地朝祁渊道,“都到了这儿,那我们就是,同同什么的”
“同是涯沦落人,相逢就,就得喝酒,笨!”对面的醉汉丙胡乱地道。
祁渊不知道他们在些什么,坐在一边,没有接话。
“呀。”醉汉乙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呼了一声,道,“兄弟,你的酒还没上啊!”
随后,他也不管什么情况,猛地站起身来,但因为一时没站稳,又立马跌坐在凳子上。不过醉汉乙也不在乎,继续扯着嗓子喊道:“二,怎么回事?!我兄弟的酒,怎么还没上啊!”
“来了来了。”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不过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醉汉乙凑到祁渊身边,醉醺醺地道:“兄弟,别介意,这会儿店里都忙得不行,你再等等,过会儿嗝过会儿酒菜就来了。”
“行,我也不急。”祁渊淡淡地答道。
原本祁渊只是想在这里找一张空桌,一个人边喝酒,边从其他饶谈话中,了解这城里的情况,现在和另外三个人坐在一起,虽然关系不大,但也让祁渊有些不适应。
似乎是看出祁渊有些拘束,醉汉甲开口道:“兄弟,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嗯。”
“哈哈,你也别伤心,这城里谁还不眼馋若曦仙子啊,哥几个都看开了,来这儿就是喝酒快活的,你也别闷着,有啥事,喝完了酒就过去了。”
醉汉甲着,倒了一碗酒递给祁渊,继续道:“来,先喝一口。”
祁渊没有接过酒碗,而是先开口问道:“你的那个若曦仙子,是什么人?”
“嗯?兄弟你不知道?你怕不是外地人吧。”醉汉甲道。
“哎呀,哪来的什么外地人啊,他就是嗝”醉汉乙一口酒气没缓过来,话到一半,就这样停在了那里。
“你真是外地人?”醉汉丙探着身子问道。
祁渊点零头。
“哎呀,那你到这灵山城来,要是没见到若曦仙子一眼,就真是可惜哦。”
“外地人,城里难得见到外地人啊,兄弟是从哪里来的?”
“这城里啊,其他都没什么,就是若曦仙子得去看看嗯”
“哈哈,要啊”
知道祁渊是外地人之后,几个醉汉还没问他几句,他们三个裙自己聊了起来,把祁渊晾在一边。
叽里呱啦地了一阵,最后是一声拍桌子的响声将他们打断。
“我走了,这枚灵石就当是请你们的酒钱。”
几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桌子上多出了一块闪闪发亮的石头,而之前那人已经不见了。
“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