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关。
在荣胥帝国的东部战场,因着地形原因,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呈北斗七星状的天然防线,摇光、开阳、玉蘅、天权、天玑、天璇、天枢七大关,这北斗七星也是如今人兽两族的主要战场之一,荣胥帝国东部战场主要战场。
亲王君盏站在城墙上,一身黑色的八级玄甲在黑夜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他目光沉沉,脸色凝重的望着远处。
那里,是兽族如今的扎营地,以十级灵兽衔阳鸟为首,足足聚集了一百只八级以上的灵兽,而且恐怖的是,每隔三天,都有十只灵兽升级到八级以上。
荣胥的修者数量已经算是四国之最了,但也只是低等的实力,只论能够抗衡八级灵兽的人数,甚至和兽族那边差不多。
君盏侧过身,低声问道:“准备的如何?”
副将是跟随了他多年的了,听他问道,躬身答道:“还有一刻钟即可出发。”
君盏微不可见的点头,随即,他皱起眉头,“那个逆子呢?”
副将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还没等君盏捕捉到就消失了,“世子正好好待在房间呢,他就是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他说出那些话的。毕竟父子连心,哪有什么隔夜仇?”
“哼!”君盏冷哼一声,随即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终究是我这些年疏于管教。
罢了,等这场战斗结束了,以后多陪陪他吧!
“时间差不多了,让夜袭军准备!”
......
兽族主帅衔阳鸟的营帐中,此刻兽族中的主要将领都聚集在此,衔阳鸟懒洋洋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对着下方的人说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下方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俊美,意气风发,一看就知道是个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公子。
“再过半刻钟,人族那边就会派人来夜袭,不过质量不高,一些实力低等的修者罢了,你们现在准备倒还来得及。”
“我们凭什么信你?”衔阳鸟左下方的一只雪豹冷冷的说道,敌对之意毫不掩饰。
“因为本公子就是现今镇守天枢关的亲王君盏之子,君旅!”小少年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道。
“呵。”回应他的,就是一声又一声的冷笑。
“怎么,你们不信我吗?”小少年急了。
“君盏之子,来到敌军军营来汇报军情,傻子才会信吧!”又是一道声音道,他是一个巨大的青蛙,细长的舌头时不时嘶溜一下,“倒不如,让我尝尝他的味道,我可不挑食。”
“我是认真的,等你们的斥候回来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君旅被青蛙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很是确定的样子。
看到少年这么笃定,印章之内倒是安静了一会儿。
“报!”营帐外斥候奸细的声音响起,“约有上万人,正自天枢关南门出,秘密行来。”
“看吧!看吧!我说的是真的吧!”君旅得意洋洋的说道。
没有兽应和他的话,反倒是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微妙的不屑。
他们和人族的战争是长年积存的,来自血脉里的仇恨,但这个君盏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出卖敌情,出卖自己的国家。
听说还是名将世家......
衔阳鸟停下梳理羽毛的动作,冷声道:“等他们进来,一个不留!”
“是!”下方的诸位将领应道,往外走去,路过君旅时,还不忘推搡他一下以示不屑。
君旅嘴巴都要气歪了,等他继承王位后,看他怎么收拾这些低贱的兽族!
“元帅,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衔阳鸟打断了,“若你真的立下大功,我们再详谈!现在,就先委屈公子在营帐中稍后了!”
“好的!你放心吧!”君旅朝衔阳鸟眨了下眼睛,“本世子可是准备了丰厚的大礼!”
衔阳鸟心里不屑,微微展翅,就飞了出去。
留下君旅一人,在营帐内四处逛着,他已经想好等上王位一统兽族和灵空暗境,率大军登上皇位的场景了。
“父王,儿臣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运气这么好,怎么弄都死不了呢?”他叹了口气,“等你把王位让给我,都不知要等多久了,儿臣实在是等不及了!”
幽幽的烛火下,少年精致的眉眼上涌上诡异与疯狂,无比骇人。
焚月一身普通士兵服带着焚烬军穿梭在寂静无声的兽族营地内,他们今晚的任务就是夜袭军的先锋,为尽可能的屠杀八级灵兽,为接二连三的战事缓上一口气。
到达指定的位置,焚月手起刀落,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巡防士兵的身体收入空间灵石后,抬头看去,目光所及处,其他的焚烬军也已经将兽族士兵的身体解决掉。
到时间了......
焚月手中光芒一闪,直接攻向最近的营帐。
但诡异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出手。
焚月一愣,朝四周看去,发现同伴的身体不约而同的软倒在地。
“!!!”
糟了!中计了!
“杀啊!”怒吼声从焚月面前,以及身边的营帐中传出来,巨大的八级灵兽们破营而出,很快就将焚月围成一圈。
长枪置于胸前,哪怕这样的场面,焚月的脸色依然是极其淡定,目光飞快的扫过,大脑急速转动,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就是那儿了!西南方向!
长枪飞快的收割了最近的一个兽族,其他的兽族都被血腥气激怒,朝焚月扑了上来......
天枢关城墙。
君盏皱着眉头看去,不解的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信号没有发来?”
城门依然大开,无数士兵严阵以待,为首的,自然是荣胥第一军队,焚烬军。
“信号发不来了。”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叹气声,君盏眉头一挑,一股极端危险的讯号在脑海中成形,他下意识的转身......
一柄长枪当胸而过,穿透玄甲,刺破了君盏的身体。
那个位置,是他受伤过好几次的位置,也是他唯一的命门。
这么多年,只有副将一个人知道。
君盏的眼睛涣散了一瞬,落在这个跟随了他数年的副将身上,听他幽幽的说道:“属下也不是故意的,跟了您这么多年了,您甚至都不如世子殿下懂属下多啊!属下也是很伤心的啊!”
“你......”君盏终于想起之前没在意的副将的表情,就被副将一把推下了城墙。
士兵最前方,冥远的眼睛猛地收缩,一个雄伟的身影从高空坠落。
他皱眉,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后,快步上前。
“元......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