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不是说过——”一开门,门后就传来了达尔男爵那恼怒但却戛然而止的喊叫。
“早上好,达尔。”薇玛微笑迎对,步伐轻盈,仅仅只其一人偶,就将周围的气氛莫名地拉回到了欢快的节日氛围。
“来,这份是给你的”薇玛将一份沙虫煎蛋放在了男爵的桌子上,而男爵则是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地看着前者。
“你大概忘了吧,今天是你的父亲,威克男爵的生日哦。”薇玛幸福地笑着,仿佛这个生日是为自己过的一样。
“薇玛……”男爵已经震惊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你乖乖看书吧,千万可不要再去树林里玩了,要是再遇到熊,我可帮不了你了。”说完,薇玛在达尔男爵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然后就绕过了他,打开了其身后的那扇门。
“等等!薇玛!”从思维停滞之中缓过神来的男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也跟了上去。
“你好,威克,今天是……威克……是、这……这是你吗?是你吗,威克!?”
因为前门没人把守了,亚特也终于有机会溜过去看看,门后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不过这个房间意外的比较朴实无华,布置的东西大多是暖色调,厚实的毛皮地毯和外头书房里的一致,角落里放了个简单地一套木质的桌椅,然后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则是一张柔软的床,床上则是躺着一个老态龙钟,看上去已经在弥留之际的老人。
“薇玛,你别碰他!”达尔男爵惊恐地跑到薇玛身后,将其拉往了身后。
“听着,薇玛,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怎么了,但你现在绝对不能碰我的父亲,天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不!我、我不会……我,我只是想为威克、过生日而已啊……”薇玛的状态已经有些半崩溃了,只见其身体已经在不断地颤抖。
“我、我得离开,我生病了,我需要…修理,但,不,不要,我不要再离开威克了,不要,我……”薇玛颤颤巍巍地蹲了下去。
见薇玛已经放弃行动了,男爵也松了口气,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修理师,你过来把薇玛抬走,想个办法让她不要再这样了。修理师!”
“大人,修理师她不在这儿……”在门口看戏的一大群卫兵和仆人们回话到。
“该死的,一到关键时刻就靠不住。”男爵小骂了一声,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薇玛身上。
“薇玛,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真的,父亲现在已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男爵试图将跪在地上的薇玛给拉起来,但很无奈,虽然薇玛看上去就和十九岁的少女相似,且表现得很轻盈,但其根本还是个人偶,重量还是非常有保证的,以男爵这般的身板,根本没办法把她拉起来。
“薇玛……你在这儿吗……”虽然达尔男爵尽量压低声音,但老男爵似乎是被这一番的折腾给唤醒了。
“我、我在这儿,威克,我在这儿!”薇玛仿佛受到了什么赦免,猛地撞开了达尔男爵,跑到了老男爵的的床前,握住了他伸出的手,不断地重复‘威克,我在这儿’以及‘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今天,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我为你准备了煎蛋,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那个什么煎蛋!我准备了!”
“啊……”老男爵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就挣扎的想要坐起来。
“等等,父亲我来帮你。”男爵看到父亲的样子,抢先过来将其扶好。
“来,你看,晶莹剔透的,我可是用了好多香料,很香吧?”薇玛用仿佛祈求的语气说道。
但老男爵现在是否还拥有嗅觉和味觉都还是个迷。
“很香,很美味……”老男爵那已经不太能动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个微笑,颤颤着点了点头。
“哈,你还没吃呢,就知道美味啦?”薇玛轻轻地使用刀叉,切下一小块煎蛋,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切成了细小的碎渣,用勺子沾上一些未凝固的蛋黄,递到了老男爵的嘴里。
老男爵几乎是没有嚼就直接咽了下去,他也没有牙齿提供给他细细品味了。
“很棒…薇玛,你厨艺又长进了……”老男爵深呼吸了口气,颤抖着将手放在了薇玛的脸上。
“留下来,薇玛,别离开我……”老男爵带着一丝哽咽的语气,轻轻地抚摸着薇玛的脸。
“是的,我不会再离开您了。”听到老男爵的话,薇玛的脸上终于重新恢复了往日那平和慈爱的微笑。
“你们,出去吧,”老男爵示意了下自己身后的儿子,说道:“我和她一个人呆在一起……”
“……父亲……”达尔男爵有些担忧地看着老男爵,叹了口气。
“出去出去,都跟着我一起出去!还有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说着,他就训斥着一群已经围观到了这儿门口的吃瓜群众,然后提着亚特,出了这扇门后就将门紧紧地关了上去。
“都散了散了,回去干自己的工作!”男爵朝着眼前的这一大帮人说道,显得有些不耐烦。
“但是男爵,我们的报酬呢?”被提在手上的亚特抬头问道。
“报酬,啊对,你们报酬去找管家要,然后没事就给我滚。”男爵将亚特放在了地上,指了指书房出口的位置。
“当然当然。”亚特重回地面后,就顺着男爵的指示,出了书房的门。
“这、这位客人,刚刚男爵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亚特去找管家,这位热心肠的中年男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嗯,是薇玛小姐和老男爵很幸福地待在了待在了一起哦,和童话一样。”
“……呃,是这样吗……”管家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将视线重新投回抱着头、一脸担忧的男爵身上。
“啊,对了,管家先生。”亚特作出一副刚想到的样子,说道:“男爵说,报酬的四个金币要找你来支付。”
“好吧,既然是男爵的意思。”管家也不含糊,干脆利落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包,然后取出了四个金光闪闪的金币交给了亚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