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这个少年能无碍醒过来最起码格木和李纯杉是开心的。两个人围着这个少年嘘寒问暖，生怕这个少年还有哪里不适。而少年只是依依呀呀的摇头，表示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后来二人已寻思，这少年还没有个名字，总不能出门就叫人家田园犬，或者取一些丁丁，当当，花花这样的狗名儿吧。物种都变了自然是要叫人的名字。

但是二人都是自认为没文化的憨憨，取名这种事十分困难。尤其是对于格木来说，困难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名字本身，还有名字的意义。总归是一群人千辛万苦救出来的狗，这狗也和渡劫一样变成了人，没有一个像样一点儿名字说不过去。

李纯杉倒是坚持贱名好养活的原则，试图说服格木取名为——格二狗。

格木大概是因为李纯杉救命的事，竟然对这个如此接地气的名字相当容忍，只是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与李纯杉商议道：“挺好的，一听就是个容易养的名字。就是这字儿吧……”

李纯杉本来也就是皮一下耍着格木玩儿，哪里想到格木竟然当真了。李纯杉赶忙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那个少年非常好奇地看着这俩人，眼珠子咕噜噜的转。

“秃子李”就不一样了，他权当是在看两个智障演戏，心情相当之愉悦，甚至还想多看一会。

格木最终想到了一个极好的方法，和“秃子李”道：“上等人，借个平板使使。”

秃子李抬了一下眼皮，不知道格木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但还是去隔离室的柜子里找来平板给他，格木划拉了几下，打开浏览器，搜索“XX经在线测字取名，”便毫不犹豫点了进去。

然后对话框里弹出来：“测字取名请XX卡支付。”格木看了一眼“秃子李。”，这一眼带有极具强烈的暗示。

“秃子李”非常无奈地叹气摇头，然后输入账号密码，格木喜滋滋点开页面，生肖那一项选了“狗”其余的填了出生日期，一点自动生成，二十多个名字就跳了出来。

格木在二十多个名字中瞥见了一个最讨喜的——冬安。

李纯杉啧啧嘴，忍不住打击道：“还不如格二狗呢，你的这条狗，给你感天动地二十四孝来了一出，你还不让他跟你姓？”

格木一脸莫名其妙：“他娘的我还能凭空多个儿子出来！”接着格木认真道：“他从变成人的时候就不是狗了，得有人名儿，而且是一个独立的人。再说他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是一个独立的人，叫冬安。”

冬安这儿名字太好理解了，从宛如冬季的冰天雪地里，死里逃生走出来活到现在，不就是冬安么。

说冬安独立，其实也是格木所希望的。他并不希望他与冬安是“宿主”或者“寄生”这种关系，就算现在是，格木也希望他早点儿能和冬安解除这种关系。

李纯杉讽刺格木矫情，格木也觉得自己矫情，同时这个矫情格木自认为问题不大，格木顶着矫情的帽子，厚着脸皮给给少年说：“你以后就叫冬安，这是你的名字。”

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叫冬安，非常兴奋地抓住格木衣角，然后不断点头表示他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

格木说完，手中的平板就被“秃子李”给抢去了，“秃子李”迅速把浏览页上的“XX卡”解绑，行为十分守财奴。格木不由得在内心鄙视了一番。

“陈年铁公鸡，送到动物园一定能收门票挣钱。”格木故意酸“秃子李。”

“秃子李”并不想理会并且提出了另一个非常重点的问题：金山研让我们去拍卖会。”

格木现在内心有点儿微妙，听“秃子李”叫金山研的名字，有一种“自己喊自己爸爸”的诡异感。这是这位大佬逼着格木和他演戏呢，既然是逼迫格木就没有不唱的道理，但还是不耐烦：“那您给解释说明一下呗，反正您辈子是数据库投胎，无所不知。所有的事情都在你预料之内。”

格木虽然嘴上怼天怼地且内心并不是太怂，可是终究有疑问：真正的秃子李去哪里了？真正是秃子李什么时候被“金山研”给换掉的？

格木在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从秃子李出现到现在，最有可能被换掉的时间点就是格木和冬安出事儿的时间点。

秃子李是一个油腻且缺乏锻炼的中年男人，从第二手术室到第一手术室，他只不过是做了跑过去指纹解锁第一手术室，整个人就气喘吁吁。

当时格木处在第二手术室，他听见第一手术室的门被“狂化”状态下的冬安暴力破开，还听到了秃子李的惨叫。

想着这秃子李连那么明显的招儿都躲不过去，那么大概就能推测，直到那个时间点的秃子李都是真的。但是之后的时间点，就不大确定了，李纯杉当时手忙脚乱也应该注意不到全部的细节。

如果需要正确的时间点，格木得逮个机会找李纯杉确认事情的全部经过。当然，前提是李纯杉肯和格木说实话。

格木还考虑了另一种可能性，同样也是推测，从头到尾，其实是李纯杉和金山研商议好了演一出戏给格木看，但这个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演一出格木能破看破的剧本没必要，除非这个剧本也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李纯杉现在算半个金山研的人，老实说他也算。所以真相是什么还有待商榷。

在格木思考的期间，“秃子李”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三人高的五六摞书，几条影子黑压压的盖在几人头上。格木看着眼前的这几摞书，眼皮子不由得抽了几下，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怎么个意思？”格木现在想抽支烟冷静一下，哪怕知道现在烟对他根本就起不了镇静作用。

“秃子李”打了一个响指，忽然鼓励格木：“知识就是力量。”

格木已经预料到了他想让格木做什么，在线求饶：“大佬，您饶我一命。我就是一个卖化妆品的销售，您老儿才是AW实验室的人才，希望您能考虑到底层人士的能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