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了。

对方现在展现的实力远远超越了她，现在又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根本连选择死亡都做不到。

”杀了我！”

”真奇怪呢。”程语墨刚用灵力丝线将她捆绑了起来，闻言开口道：”你可是在说谎啊，看起来其实你一点都不想死啊。”

”怎么？你不敢动手吗？你还是不是男人？杀了我！”

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这家伙是不是逻辑有点混乱啊？要杀起码也得等拷问结束何况程语墨根本不想杀人。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了我！”

这是什么东西？人类本质吗？

程语墨思索了一下，决定换一个问法：”那能告诉我，杀死光眷者对于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光眷者？

她忽然愣在了那里，甚至都不用能力程语墨都能感觉得到她内心剧烈的震动，这让他心底不由得多了一丝怀疑。

这次的事件，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那震动只是一瞬间，她的内心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摆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光眷者？你凭什么说你就是所谓的光眷者？”

要不是程语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还真就信了她现在的这幅模样，不过这种情绪的变化让程语墨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她或许并不清楚她执行的命令背后的含义，换句话说，她被利用了。不过，她的实力已经够强了，能够把握好时间刺出那惊艳的一剑，虽然只是干掉一个纸人替身，但是也足够说明她的实力。

就是替身也有接近超凡境的实力了，不过现在的程语墨还是在实力方面全方位压制了她。而且，纸人替身倒下前在她剑上做了些手段，程语墨才能直接传送到这个位置。

”我没办法证明，因为那个身份也没有什么公认的证明。当然，我也不会杀你，我对你身后要动手的人其实还有点兴趣。现在，只能委屈你先跟我走一趟了。”

第六天。

最高会议室再度坐满了人，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毕竟这里的每一位都有自己必要做的事情，因为圣女的年龄短暂，很多圣女甚至一生中都没有参与过最高会议，剩下的也都只经历过一次。

但是，这次有突发情况。

光眷者死了。

气氛凝重了一段时间后，坐在一侧的连晨曦率先开口道：”依我看，这所谓的光眷者就是假的！预言也是一样，只不过是那位为了给这个世界的人带来希望编织的谎言！”

即使心里对过去将这个世界拖入混乱星域的李悲秋不满，他仍然还要在言语上保持敬畏，毕竟，那位是离传说中的起源境强者仅一步之遥的存在，也是这个世界出现过的最强者。

”这是你的意见吗？”白湫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我认为连晨曦说的很有道理。”莫非景开口道：”如果连这个世界的强者都算不上，光眷者又凭什么将我们带出这个世界？真正的光眷者应该凌驾于我们所有人之上，是我们只能仰望的存在才对。”

有了这两个开头，后续说话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言语之中将程语墨贬低的不值一提，只是沽名钓誉之辈，之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障眼法之类的。

障眼法？如果能把在座这么多强者欺骗的障眼法，难道不是一种本事？

白湫心中暗叹一声，脸上却还是绷的紧紧的毫无表情。上官末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些人都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在这个时刻如何开口才能保证利益才是他们最需要考虑的。

既然”光眷者”已经身亡，那么对方肯定是虚假的，真正的光眷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死去？

而上官末如果说的没错的话，那这里的所有人，必须要进行一轮肃清了。

只有先内部肃清，他们才有迎来新的未来的可能性。

虽然她并不想那么做，而这次的事件，她根本不需要站到前面，只需要作为一个幕后者，暗中推动，上官末则是那把锋锐的黑暗的刀刃。

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难受，但是，她只能这么做。

”先静一静。”白湫在他们争吵的几乎不可开交的时候开口，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她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从神色看出来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你们先设想一下，如果某天你们走在路上，突然被一个虚空境的后辈袭击了，你们会怎么做？”

”这是什么问题？”莫非景皱眉道：”虚空境的后辈敢对我们发起袭击？他们见到我们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开始行礼吗？”

”这只是一个假设，你们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了。”白湫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

”如果是虚空境，他会怎么袭击？还没靠近就被我们的力量撕成飞灰了吧？”

”那换个说法，如果是神灵境呢？”

”圣女，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此时却是另一人开口，她脸上已经带有一丝不耐：”我们可不是来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的现在难道不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吗？”

”如果对方抱着必死的决心，你会怎么做？应月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脸色带上了一丝怒意，但是很快就消弭殆尽，然后开口道：”那么，对方一定会付出代价，无论是谁，在动手之前就应该想清楚后果，我们的尊严不是那么容易被挑衅的。”

”你们呢？也是这个态度吗？”她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并没有人持反对态度。

也是，现在的情况，他们这样做才是正确的吧。

”您的意思是”这时，上官末突然出声打破落了沉默：”我们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就会惹怒到光眷者？”

”这样理解并没有什么错误”

”那只是一个假的！”连晨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真正的那位怎么可能会陨落在这样的事故中？”

”我们不妨假设一下。”上官末冷静的说道：”假如光眷者只是拥有某种能力能带我们离开，而不是本身具有强大的实力呢？这样的做法岂不是直接断送我们的希望？”

”那只是假设！没有强大的实力怎么可能带我们离开这里？！”

”你为什么会那么愤怒？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上官末！”田修远打断了他的话：”你为什么这么针锋相对？现在的情况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正在讨论后续的做法，不是吗？”

”后续？如果是真的光眷者，怕是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就只想着自己离开得了，那是个人，不是一个供我们差遣的器具！难道你们还想五千年前的错误再犯一遍？我们现在甚至都不是请，而是求对方将我们带出去！”

”求？”连晨曦冷笑一声：”那你慢慢求吧，反正我只相信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离开，那位已经将我们带到了非常边界的位置，只需要等到我们再度发展起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真是热闹，我似乎能够看一出好戏呢。”

不属于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所有人都是一愣，接着看向了会议室的角落。

程语墨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一样，把玩着手中青灰色的剑。在他开口之后，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怎么进来的？这可是最高会议室，这里阵法的严密程度难以想象，然而程语墨却没有引起他们任何一人的注意出现在了这里。

”似乎我没有死，让你们很失望嘛。”程语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只是弄坏了一个玩具而已，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光眷者，今后也不会这样认为。”

”铛！”

青灰色的剑插入了桌子上，让十个人心头都是一颤，程语墨继续说道：”所以，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带这个世界离开这种废话，你们在这永恒的黑暗中挣扎，也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现在要是不爽继续朝我动手也可以。”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因为，这个也是一个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