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茶馆。

爱丽丝时不时的端起茶杯抿一口，星光兽则是无聊的摇着尾巴，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刻画着什么。

狐狸则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茶杯。

爱丽丝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程语墨，刚想开口，就看到程语墨身边又跟着一个人，眼神变成了询问。

”别管，这也是一个傻逼。”

”？我怎么就变成傻逼了？而且为什么要用也？”

顾平秋显然有些不满，但是他随即就看到了那空着的座位前摆放的茶杯：”诶？这”

”家乡习俗。”程语墨甚至懒得解释，拿起了属于自己的茶。

”那个事情算是解决了吗？”爱丽丝声问道。

”没樱”程语墨的脸色沉了下来：”事情算是失败了，而且，那个蠢货已经死了。”

”而且连带着所有参与反叛的，包括大将军元清，元帅严崇，他们现在都处于被追捕的状态。”

”啊，其实白了，我也算是一个通缉犯了吧？”

程语墨看向了窗外。

浓黑的像是墨一样的黑夜里面，灾难正在不断降临着吧。

”现在能否告诉我，你刚刚的是什么意思？”顾平秋严肃的问道。

”你之前的在纠结的事情是什么？”程语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过去是愿意为他去死，因为他代表了我最崇敬最向往的形象，但是，最近他所展现出来的却不是这样，因为这样的事情，我才会陷入迷茫。如果他变了，变成了我曾经憎恨的那种人，我应该怎么做？”

原来就是纠结这样的问题吗？

这并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过去，熊远生将他从死亡的恐惧中带了出来，从那之后，他就发誓要追随熊远生，即使赌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熊远生所做的一切却在逐渐变化，他变得凶狠，变得不近人情，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变化，他不知道，但是，如果熊远生真的成为了那样的人，他应该做什么？

”但是，你现在见到的这个，未必就是你过去认识的那个人，因为他的体内存在着另一个种族的生物。”

”什么？”顾平秋愣住了：”怎么回事？”

”你察觉不了很正常，但是我能够感受的出来，因为那个种族的生物曾经在我的身体里面寄生过很长的时间。他们是九幽族。”

九幽族。

听到这个称呼，顾平秋一下子明白了很多，拳头下意识的握紧，又松开。

”也就是，他是被控制了吗？”

他的声音里面甚至多出了一丝喜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否明，现在的这一切其实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还是先不要高兴太早，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处于什么状态，能否拥有自己的意识还是未知数。”

”如果我当时出手是不是可以改变战局？”

理论上确实没有错，顾平秋如果在当时选择反叛，实力的平应该会迅速倾斜。

但是，程语墨总感觉并不会那么简单。

”这并不是你的错，即使你已经清楚了熊远生现在的状态，要真正做出选择仍然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可是”顾平秋还想什么，程语墨直接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继续下去。

现在的他们战斗力毫无疑问是被大幅度削弱了，战死的宇文岳相当于直接减少了一个神始境级别的战斗力，剩下的那些也都在不断的逃亡。

他们甚至无法组成一支成型的队伍。

”但是我们还有机会，机会就是你。”程语墨道。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程语墨。”

顾平秋回到的时候，熊远生正在医治自己身上的伤口，他胸口被那一箭贯穿的地方已经发黑，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糟糕。

”已经确认了宇文岳的尸体。”

”是吗？还有那几个反叛者，通缉令已经发布出去了。”停顿了一下，熊远生接着道：”看来，只有你是最值得我信任的啊。”

他的状态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直接得手？

顾平秋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最终，他只是点了下头，离开了这里。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底牌之前，贸然行动只是愚蠢的行为。即使是跟着他已经几十年的自己，也根本无法看透对方掌握的底牌数量。甚至，现在的一切都可能是假象。

程语墨打开了接收到的那封信。

”真遗憾，让你看到这封信，不是通过我自己出来的话，计划应该已经失败了吧。

但是没有必要伤心，其实我也觉得你根本不会为我伤心，毕竟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是我强迫你去做的，这一切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还做好了你反叛的准备，这样完全不相信别人也是我们计划的一环，没办法呢。

决定反抗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身为税务官的我很明显的察觉到了榨的不对劲之处，但是我并不打算凭借我去改变这一切，因为有光明的地方就会存在黑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直到后来，缘心市发生了恐怖袭击，死了七十万人。

七十万，在我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甚至感觉有点不真实，真的只像是个纸面上的数字一样可笑。

但是，我真正到达了现场之后，才感受到那究竟是怎样的地狱景象。

找到执行这一切的犯人花费了一点功夫，我并没有单纯的要制裁他的想法，我动用了私刑，当我一根根的将针扎进他的全身，在第479根扎进去的时候，他终于崩溃了，求着我杀死他。

这样轻松剥夺人生命的恶魔，哭着求我杀死他的样子同样也是那么不堪。

我顺着线索追查了下去，却处处碰壁，直到严崇找到了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来自于我熟悉的一切，我一直为之服务的一牵

这怎么可能？我当即就打算否定这一切，但是，他却拿出了切实的证据，这让我有了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觉。

我要做出抉择，究竟是听从自己的良心，还是遵从自己过去的信仰。

一旦选择，就无法再回头。

结果来看，我是输了。”

程语墨关闭了虚拟宇宙网络。

或许，作为宇文岳个人来，他确实是输了。

但是，还没有结束。

程语墨会接过这个担子，继续下去。

”你决定好了吗？”萤道。

”嗯。”

”如此强大的训练量，对你的精神会是非常大的负荷，曾经有几拥有者就因此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因为死亡是生命的终点，即使再强大，面对反复死亡的冲击，也会出现问题的。”

”我做好觉悟了。”程语墨坚定的道。

必须有人去做的话，那他就成为那个人。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一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