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项叡忱冷着一张俊脸下了车,在距离夕杨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双手插在裤兜,傲睨着夕杨,星眸中寒光逼人:“你是夕韶什么人?”
夕杨听了,大吃一惊:项叡忱还认识老姐?看这样子关系还不浅?
他顿时好奇起来,一瞬间脑海里便千回百转:那天送老姐回家的那个人,莫非就是项叡忱?呵,这就有意思啦,难怪老姐遮遮掩掩不肯明说!诶,不过,项叡忱怎么会看上老姐的?不会是想玩玩吧?
不行,得替老姐把把关!
项叡忱见夕杨不仅不回答,还开始打量自己,心里的愤怒已经无法控制:“怎么,不敢说?见不得人?”
“切!”夕杨轻嗤一声,下巴微抬,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乜斜着项叡忱,“不怕告诉你,我是她最亲密的人。咋啦,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项叡忱何曾受过如此蔑视?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他才勉强忍住怒火:“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夕杨轻轻一笑,不假思索:“二十几年了,我从小就认识她。”
呵,青梅竹马是吗?项叡忱气得想笑:老应就整天围着他那个青梅竹马转悠,现在夕韶也来一个。他么的怎么哪儿都有青梅竹马?
夕杨好像对项叡忱脸上的阴云、周身的冷压浑然不觉似的,满不在意地问道:“那天送夕韶回她父母家的那个奥迪男就是你吧?”
项叡忱惊讶,那个开奥迪的男人还送夕韶回她父母家了?
不等他回答,夕杨又得意洋洋极其欠揍地说道:“好心劝你,别再白费心机了!夕韶这辈子都跟我分不开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对她了解得一清二楚,连她身上哪里有颗痣都知……啊!”
话还未完,夕杨直觉眼前一黑,一阵闷痛,瞬间流了一道鼻血。
项叡忱揉了揉拳头,看着被揍得踉跄着后退的夕杨冷笑:“说啊!怎么不说了?”
哼,让你嚣张!让你嘚瑟!
现在夕杨在项叡忱眼里俨然就是一个采花大盗,揍得他爬不起来都不为过!
夕杨疼得“嘶哈”的,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项叡忱:“你……”
项叡忱一想到夕杨最后那句暧昧的话,妒意就熊熊不息,伸出胳膊就要去揪夕杨的衣领。
“住手!”一声尖锐震惊的女声传来。
两人回头一看,夕韶正狂奔过来。而夕韶身后,还站着惊愣不已的应洺纬和齐嫄。
项叡忱伸出去的胳膊瞬间僵在了半空。
夕韶跑到夕杨身边,担心道:“没事吧?”
“纸,给我纸。”夕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夕韶早就看见他脸上的鼻血了,慌忙掏出纸巾帮他擦拭。
“我来吧。”夕杨说着,还故意看了项叡忱一眼。
夕韶见状,把纸巾都塞给他,转身瞪着项叡忱问道:“项总,你打我弟弟做什么?他哪里得罪你了?”
什么?项叡忱惊愕不已,瞟了一眼夕杨,又看向夕韶,简直难以置信:“他是你弟弟?”
“对啊,我亲弟弟!”夕韶语气很冲,此刻也不管项叡忱是何身份了。
方才她出了小区大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项叡忱不知为何突然大步上前,猛地揍了夕杨一拳头。他们站的这个位置离门岗有些距离,保安也没过来,若不是她一声大叫,项叡忱估计还得动手。
夕杨趁机一边擦鼻血,一边惨兮兮地告状:“姐,我好冤啊!这什么项总一上来就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说了我是你最亲密的人,认识你二十几年了,他不知怎么地一听就恼火了,突然就上来给了我一拳!”
“噗——哈哈……”旁边一直在看戏的应洺纬忽然发出一声爆笑,很快,便笑得前仰后合。
齐嫄见项叡忱脸色阴沉得很,赶紧捏了应洺纬一把,示意他收敛点儿。
项叡忱现在可顾不上应洺纬,羞恼地对着夕杨道:“你可不止说了这些!”
“是,我还说了,你跟我分不开的,可我说的不对吗?我们血脉相连,这关系这辈子也割断不了啊。”夕杨一脸冤枉,“哦,还有,我说我连你身上哪里有颗痣都一清二楚,这话也没毛病吧?我们小时候在一个澡盆里洗澡,谁还不清楚谁啊?”
夕韶听罢琢磨了一下,弟弟说的这些话,乍一听确实容易引起误会,可是好像也没有哪里会得罪项叡忱的吧?他那么生气做什么?她不禁狐疑地望着项叡忱。
项叡忱既羞窘又愠怒,闷闷地问夕韶:“他真是你弟弟?看着跟你差不多大。”
“我们是双胞胎。”夕韶见项叡忱态度软了些,她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难道你没发现他和我长得挺像的吗?”
项叡忱这才仔细对比了一下夕韶和夕杨的长相,确实额头、鼻子、嘴巴都很像,可是他俩眼睛不像。夕韶有一双欧氏漂亮动人的大眼睛,夕杨的眼睛也不小,但却是狭长的单眼皮,若两人不站在一块,初一看挺难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原来是龙凤胎。项叡忱一时半刻还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努力想挽留的最后一点面子也丢光了。这真是他有生以来最糗的事!此时此刻,真恨不得自己能像土行孙一样遁地而逃!
这时,应洺纬走了过来,一把揽住项叡忱的肩,煞有介事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夕家姐弟道:“唉,你们不知道,项总其实眼神不好,还有点脸盲,没准是把夕先生当成他的某个仇人了。冒犯之处,还请你们多多包涵,啊。”
项叡忱淡淡地斜了一眼身边的人,又把目光转向夕韶:虽然老应前面的话都是胡扯,但最后一句说得没错,刚才自己确实是鲁莽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夕韶听了应洺纬的话,知道他是在给项叡忱解围,理由虽然不靠谱,但也是在替项叡忱表达歉意。
她方才见自家弟弟被打了,第一反应自然是维护弟弟,可她也无比了解自己这弟弟,他当时肯定是把话说得特别欠揍,激怒了项叡忱,才挨了这一拳。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并不是完全清楚,只好侧身看看夕杨:“你怎么想?”
如何解决就由他这个当事人来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