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教练可不能趁机占便宜啊!”一道熟悉的调侃声传来,“你那么抓着人家的手,这球还怎么投啊?”
夕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应洺纬来了,一时间窘迫得无地自容。
项叡忱放开了夕韶的手,侧头斜了应洺纬一眼,没理他,温声对夕韶道:“接着投。”
应洺纬笑着伸手往项叡忱肩上一搭:“怎么来玩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不也知道了?”项叡忱心道:就是不想让你来当电灯泡,你还自己找过来。
“那能一样吗?”应洺纬看了一眼夕韶,冲项叡忱挑了挑眉头,低声问,“诶,说说,啥时候能叫嫂子啊?”
“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行。”项叡忱看着正在投球的夕韶,眼里露出笑意。
夕韶第二次投球只击中了五个,沮丧地叹了口气。
“嫂子,没事儿,多投投就能全中了。”应洺纬笑着走到夕韶旁边。
夕韶被他的称呼给吓了一跳,慌忙瞟了项叡忱一眼,尴尬地笑道:“应总,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脸皮薄。”
说话间两颊已然绯红一片。
应洺纬十分正经道:“我可没开玩笑啊,我老应可不是随便叫人嫂子的。诶,嫂子要不要我教你?”
他这一声声“嫂子”叫得也是真溜,夕韶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幸好这时项叡忱过来了,把夕韶拉到一边,对应洺纬道:“她已经有教练了,你还是去教你家齐嫄吧。”
应洺纬忽然满脸幽怨:“唉,我就是想教也得人在身边才行啊。”
“怎么了?”项叡忱又拿了一个球,问道。
“她出差了,十多天以后才能回来。”应洺纬有点怏怏的,也拿了一个球在手上,看着项叡忱,“看我孤单可怜的份上,带我一起玩?”
项叡忱朗星般的双眸凝视着他,下巴一动,若有所思。
夕韶见应洺纬像是很低落伤感又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起了点恻隐之心,跟项叡忱提议道:“要不一起吧?”
项叡忱轻声一笑,看着应洺纬的眼神却很是犀利:小鹰崽子,你那点心思蒙得了谁?也就忽悠一下心软的夕韶罢了。
应洺纬也不惧他的目光,冲他动动眉毛仿佛在说:你看出来又怎样?我这孤单寂寞的就是看不得你美人在旁,咋地?嫂子发话了,你听不听吧?
“好。”项叡忱看似欣然同意实则暗暗咬牙切齿。
应洺纬顿时乐开了花:“好,那这一轮我先来。”
于是,原本打保龄球打得很惬意的两人之间便多了一个超亮的电灯泡。
从“魅影”出来的时候,项叡忱问夕韶:“玩得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你呢?”
“刚开始挺开心。”
“哦,那后来不开心吗?”夕韶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失落。
项叡忱淡淡道:“老应没来就更开心了。”
“哦。”夕韶舒心地笑了:原来他是想和自己单独相处啊。
随后,项叡忱送夕韶回公寓小区,到了大门口夕韶便让他停了车。
“我送你进去。”项叡忱说出这话时,心里有一丝紧张。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拜拜。”夕韶朝他挥挥手,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拜拜。”项叡忱望着她走进小区大门的身影,心下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想到她或许还不适应,还有些防备,也是人之常情。那点失落便随风而散了。
夕韶确实还没适应过来。回想起今日一整天发生的事:白天项叡忱刚在设计院当众宣布自己是他女朋友,晚上就抱了自己吻了自己。这似乎太快了吧!他还没亲口承认喜欢自己呢!
夕韶一直觉得,要正式确立男女朋友关系,至少得有一方明确告白才行。可她和项叡忱之间谁也没有跟对方表白过。这样不就是稀里糊涂不清不楚的吗?
可是项叡忱又跟她说他是认真的。
她心里便纠结起来。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久久无法入睡。
两日后,周末,梁佩槿轮休,闲来无事想邀夕韶出去玩,正好夕韶也有空,于是两人便约在江边一家购物广场碰面。
一见面,彼此都惊讶了。
梁佩槿眨了眨桃花眼问道:“你怎么黑眼圈那么浓,用遮瑕的遮一遮啊。”
“这两天没睡好啊。”夕韶下意识地轻轻按了按眼眶周围,“你呢,怎么还长痘痘了?”
“被丰启扬气得,上火了。”梁佩槿撇了撇嘴。
“他怎么气你了?”夕韶来了好奇心。
梁佩槿白皙动人的瓜子脸上现出一丝无奈:“唉,你说他一个水瓶座的男人,怎么洁癖也那么重呢?”
接着,两人一边沿着购物广场外的商铺走,梁佩槿一边将结婚以来这不到一个月内,丰启扬的种种洁癖行为通通叙述了一遍。
夕韶听罢点点头道:“嗯,他这洁癖是挺严重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是还没想到办法嘛,要不你帮我想想?”
“嗯……”夕韶思量了一会儿,“‘以毒攻毒’怎么样?”
梁佩槿道:“我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做。”
“那再想想。我也想想啊。”夕韶随意地看了看道旁的商铺,想从中找点灵感。
忽然,看到了一家宠物店,玻璃橱窗里的笼子内,大小品种不一的几只狗狗正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过往的行人。
“诶诶,你看。”夕韶拉了拉梁佩槿的衣袖示意她看橱窗。
梁佩槿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啦?”
夕韶察觉到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忧伤,也知道自从几年前她家那只陪她一起长大的‘二灰’老去以后,她就再也不养宠物狗了。
不过夕韶现在要跟她说的是自己突然想到的主意:“你看到那只大金毛了吗?”
“嗯。然后呢?”
夕韶解释道:“金毛不是最爱掉毛了吗?你可以带一只到家里去,最好弄得满地都是毛,你家丰总绝对受不了,这样不就是一种‘以毒攻毒’吗?”
梁佩槿秀眉皱了起来:“可我不想再养宠物了,再说他也不可能让我养的。”
夕韶提议道:“你可以临时找人借一只啊。养金毛的人应该比较多的,而且是别人家的狗狗,丰总应该也不会把它怎么样。”
“也是哦。”
“然后,如果他让你把狗狗弄走,你还可以趁机跟他提条件。”随后,夕韶便小声把自己所想到的条件跟梁佩槿举例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