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韶微微叹息一声:“不算是有过节。她是项叡忱父亲的朋友的女儿,喜欢项叡忱。”
梁佩槿顿时了然:“哦,把你当情敌了。”
随后又满心好奇地盯着夕韶:“诶,话说你和项叡忱进展到那一步啦?”
“什么进展啊?”夕韶两颊一红,目光闪向一边。
“哎呀,别害羞嘛!那天晚上我都跟你说了项总对你有意思,难道他没有展开行动吗?我可不信哦!”
夕韶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两日来的困惑跟梁佩槿说了:“他前两天到我们设计院去给我送了午餐,还当着我们院长和同事的面说我是他女朋友,也没提前给我打招呼,而且还说我和他一起见过家长了。”
“哇哦,这么直接生猛的啊!”梁佩槿啧啧叹道,“他这是想宣布你是他们项家长辈都接受的未来儿媳妇了?”
“也不是吧,可能是我们单位有人传了我和他的一些风言风语,他听到了,想帮我澄清一下吧。”
“不会这么简单吧?想帮你澄清,犯得着说你是他女朋友?那你事后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做?”
夕韶抿了抿唇:“我问过了,他说他是认真的。后来,晚上他约我一起吃饭,就遇到了刚才那个徐茉琳,他也当着徐茉琳的面说我是他女朋友了。”
“哦,那不是很好吗?他就是想追你,给你定了名分,也没有不清不楚藏着掖着,你怎么……好像很不开心?”梁佩槿不禁疑惑起来,“你不打算接受他吗?”
“不是。”夕韶立即摇头否定,“只是,他……都没有跟我表白。你不知道,他去我单位的前一天晚上,我问过他是不是喜欢我,他什么也没说。”
夕韶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他没说喜欢我,第二天又专门跑去给我送餐,和我一起吃午饭……总之,我有些搞不懂他,心里很矛盾。”
梁佩槿沉思了片刻,问道:“勺子,如果他向你表白过,你是不是就不矛盾了?会接受他了?”
夕韶想了想:“应该是吧。”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矛盾吗?”
夕韶心里大概有个答案,但是不太好开口。
梁佩槿替她分析道:“因为你也喜欢他,但是你担心他不是真心喜欢你,担心他对你的追求只是你自己的错觉。他没有直接跟你表白,你因此不敢确定他对你是不是认真的,或者说,你没有安全感。对吗?”
夕韶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嗯。”不得不说,小槿真是一语中的。
梁佩槿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如地把喜欢不喜欢说出口的,有的人或许心里很喜欢,只是不好意思表达罢了。我觉得项总就是那一类人。”
夕韶有些犹疑,口中喃喃:“是吗?”
“是滴。”梁佩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平时遇到事情不都一向果断利落的吗?怎么现在反倒畏首畏尾了?怕什么?反正你俩都是单身,既然喜欢他就跟着感觉走啊!”
夕韶听了,眼里闪过一道光亮:“嗯。像你连闪婚都敢,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梁佩槿无语地望了望天:“干嘛扯到我身上来。”
夕韶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诶,你之前不是说相亲的时候,你婆婆就想早点抱孙子吗?那你现在是不是在备孕了?我什么时候能有小外甥啊?”
“哎呀,还早得很呢!”梁佩槿蓦地满脸羞红,没好意思说自己和丰启扬还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不说这些了,赶紧,看看衣服去,我想买两件风衣呢。”
说着挽着夕韶的胳膊往女装楼层走去。
夕韶只好作罢,跟着她一起去选衣服。已经入秋,天气渐凉,她也正想买两件外套。
两人逛完商场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一起吃过午饭,才各自回家。
跟梁佩槿聊过之后,夕韶决定不再纠结与项叡忱之间的关系了,随着内心,顺其自然。
可是老天仿佛在考验她的想法坚不坚定似的,当她决定不再纠结了,项叡忱却又一连两天没跟她联系,从那晚一起打保龄球之后开始,他共有五天没有跟她发过信息打过电话了。
若是按一般男人追女人来说,他应该主动跟她联系才对,再忙,一天发一条问候信息的时间总该有吧?
夕韶不禁又有了点茫然。她这个人心思有时很敏感,在感情的事上又不善于主动,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主动去联系项叡忱寻找答案。
昨日她接到通知,临江别墅庭院的水管线路都铺好了,下一步准备种植花木,铺设地砖,夕韶照例在这个阶段都会去工地看一看。
来到临江别墅,察看过前院的情况后,又去了后院。拿着图纸与施工负责人核对了一遍,基本没问题,于是便放心地准备离开。
刚一转身,忽听见有人接连打招呼:“项总……项总。”
她抬头一看,有些惊讶:项叡忱过来了。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商务西装,夺目而有型,步履轻快又不失稳重地朝她走来,眼里似乎含着些许轻柔的笑意。
夕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狠狠一颤,暗骂自己没出息,看他走几步路也能被撩到。
来到她面前,项叡忱看了一眼四周,低头语气柔和地问她:“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夕韶微微摇了摇头。
项叡忱询问道:“快到下班时间了,一起去吃饭?”
夕韶努了努嘴,不想这么轻易答应他,凭什么他一连好几日不联系自己,一来就让自己陪他去吃饭?
“你不是很忙吗?不用应酬吗?”夕韶这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酸味。
项叡忱脸上浮起歉疚之色,拉着她的手往别墅外走,边走边轻声回道:“这几天,我去了一趟瑞士……处理一些事情。那晚送你回家之后,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今天上午刚回来。”
“哦。”夕韶轻声应道,听了他的解释心里舒坦了些,虽然还不知道他是去处理什么事情,但总归不是他有意对她若即若离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让贺承问了你们那个助理,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个。”
“小溦啊,”夕韶瞟了他一眼,戏谑道,“你们是怎么把小溦‘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