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一看,来人是徐茉琳,她手臂上还搭着一见男士西装外套,这外套夕韶觉得有点眼熟,略一思索,突然惊觉:那不是项叡忱刚来时穿的外套吗?怎么在徐茉琳手里?他不是说交给贺承了?
正当她疑惑间,徐茉琳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笑意盈盈地跟她打招呼:“夕小姐!”
“徐小姐。”夕韶礼节性地回应。
“你刚才一直在这里吗?不知道你看到项总没有?有人说看到他往这边来了。”徐茉琳说话间还往左右望了望。
见她没表现出任何敌意,还礼貌有加,夕韶回道:“他刚才去宴会厅了,你找他有事?”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他的外套还在我这儿呢,怕他一会儿着凉,就想着给他送过去。”徐茉琳微微笑道,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去了里面肯定是要与人谈事的,我倒不方便去找他了,不如夕小姐你帮他拿着吧?”
说完,她把外套往前一递。
夕韶看着那件沾了徐茉琳身上香水味的西装,脸上浮起一缕浅浅的笑意:“既然外套一直在徐小姐这里,那还是由徐小姐交给他好了。麻烦了。”
随后,她端过茶几上的盘子,继续吃蛋糕。
“不麻烦,那我再去宴会厅看看。”徐茉琳嫣然一笑,抬步去了宴会厅。
夕韶一边嚼着蛋糕,一边在心里犯嘀咕:项叡忱的衣服怎么跑到徐茉琳手上去了?他们两人要是没在一起待过,徐茉琳怎么会拿到他的衣服?贺承不可能把项叡忱的衣服交给徐茉琳吧?
想来想去,没有找到答案,忽然感觉闷闷的,连美味的蛋糕也变得难以下咽了。不过,她不是随便浪费美食的人,还是把最后两块吃完了,只是咀嚼时狠狠用了力,像是在惩罚什么似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项叡忱与几位市领导交谈完,宴会也接近尾声。他便再次去找夕韶,想送她回去。
可夕韶早已不在室外休闲区了,宴会厅里也没看到她,正想给她打个电话,一看手机,里面有一条夕韶发来的信息,说是跟易水设计院的人一同回去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叫来贺承等人,跟宴席相关负责人打过招呼,也准备离开。
一行人刚走几步,突然看见徐茉琳快步走到了项叡忱面前,微笑着开口,嗓音极为甜软:“叡忱哥,你的外套落下了。给。”
项叡忱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西服,转头凝着眉头问身侧的贺承:“我的外套不是给你了吗?”
贺承一见总裁脸色不佳,顿时心里一悬:“我当时要上洗手间,就想暂时把您的衣服放在休息室,但那时候正好徐小姐来了,说可以帮忙拿一下……”
徐茉琳接话道:“叡忱哥,是我跟贺特助说帮他拿一下的,本来想等你不热的时候再穿,可是后来没有找到你,再后来你一直跟领导谈话,没机会拿给你,所以……”
她看见项叡忱脸色越来越沉,立时住了口。
项叡忱朝贺承使了一个眼色,便抬步往外走,贺承立马从徐茉琳手中接过衣服,疾步赶上他。
“叡……”徐茉琳还没叫出口,项叡忱一行人已经走远。她真没想到项叡忱当着项尚集团几位高层的面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可即使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好在她专门去夕韶面前说了那一番话,想来夕韶肯定会介意的,这么一想,她心里又舒坦了一点。
而夕韶也确实如她所料,回到公寓后还在琢磨着项叡忱那件西装外套的事。
她不知是项叡忱没说实话,还是徐茉琳骗了她,她想要相信项叡忱,可又无法解释为什么项叡忱的外套会在徐茉琳手中。
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项叡忱只给她回了一条信息:知道了,回去后早点休息。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信息问一下外套的事呢?
迟疑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把手机撇在一边,关灯睡觉了。
她不知,项叡忱离开宴会之后,并没有再穿外套。当时一上车,贺承便把衣服递给项叡忱,但他没接,直接吩咐:“拿去干洗一下,捐了吧。”
贺承有点懵,虽然现在很多地方可以捐赠衣物,可是只捐一件西装外套?那裤子是不是也应该捐了?
他没好意思问。而且他不明白,这崭新的名牌衣服今天才刚穿了一会儿,一个小时都不到,项总怎么就连碰都不愿意碰了呢?
很快,项叡忱给了他解释:“记住,以后我的衣服不要让任何不相干的女人碰。”
哦,贺承默默点头:这是因为外套被徐小姐碰过了?确实,到现在还有一股很浓的香水味,有点刺鼻。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贺承不太明白,如果不搞清楚势必会影响他以后的工作,于是壮着胆子问道:“项总,这个‘不相干’的女人该怎么界定呢?徐小姐的父亲好像跟董事长很有交情,她对您的称呼也很亲近……”
他这一提,项叡忱立刻想到了徐茉琳一直称呼自己“叡忱哥”,脸上顿时一片阴郁,沉声道:“除了我妈和我姑姑之外,与我有关系的女人就是夕韶了。其他的都是不相干的女人,懂了?”
贺承猛点头:“明白。”
同时在脑中还迅速把项家人过了一遍:项总没有亲姐妹、堂姐妹或表姐妹,连姨妈都没有,婶婶是外姓人,所以,只有杜女士和项女士与他有血缘关系。
不知道以后项总会不会有女儿,不过那一开始也只是小女孩,不能称之为女人。
因此,项总这么一说,夕韶便是以后的项太太了?
贺承心里对夕韶设计师立马有了全新的定位。
项叡忱这晚心情有些低落,而丰启扬这晚却是极度郁闷。
那只大金毛已经在他家里住了三天三夜了!梁佩槿竟还没有半点要给人还回去的意思。
每次一回家,总感觉被一堆狗毛包围着,直教他坐立难安,浑身发痒。
这晚,他在浴室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还没出来,梁佩槿拍了拍门喊道:“喂,丰启扬!你打算今天晚上睡浴室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