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见心正在不断地梳理着自己体内冲突的两股真气,他已经渐渐有了一些眉目,他正在将这两股完全不同的真元在费心费力地进行分流。
人体有十二正经又有奇经八脉,又有着无数的穴道。李见心穴道之中所产生的真元每时每刻都是被肉身吸收了,用来淬炼着李见心的肉身,这些却是不能够作为运转死亡之力和生命之力的渠道。
但是经脉却是分着阴阳,少阴少阳太阴太阳等等,李见心正在慢慢控制着自己体内的死亡之力行走在身上的阴脉之中,又是控制着生命之力在阳脉之中运转着,两者在手掌及足部的位置进行交换,倒是由死亡之力进入阳脉,生命之力进入阴脉之郑如此便形成了泾渭分明的样子,二者都是有了自己循环却是不再有之前的那般冲突了,只是在手掌和足心的穴位交接处会隐隐传来一阵酸胀的感觉,但也是比之前的全身刺痛要好多了。
见到此法可以控制,李见心心头一喜,连忙操控着体内的真元再走了几个周循环,直到他们能够自发进行周循环,李见心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冥想打坐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长吐一口浊气,李见心伸出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不由得有些欣喜,原来的隐患现在已经是被消除了。虽然现在得到的生命之力还是太过稀少,但是好在有了一个好的开头,现在经脉运行路线还是有些问题,但是已经影响不大,只消日后再进行完善了。
李见心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之中却是看到月华正明。
长舒一口气,李见心望着月亮,却感到有人正在暗中窥视着自己。李见心往庭院之中的樟树那里瞧了一眼,只听得树叶随着风的牵动而发出一阵哗啦的声音,一柄飞刀却是破空而出了。李见心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飞刀,却是看到一个身影从那樟树之中窜了出去,李见心连忙跟了上去。
那人轻功远比李见心要好许多,只是那人不肯使出全力来,只是远远吊着李见心,李见心每快一分,那人也是每快一分。李见心若是慢上一些,那人也是会慢上一分,总之是吊着李见心,却也是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两人就这样来到了城北的林子之郑
那人见到李见心已是随着他进入了树林这儿,便是往那暗处里一钻,暗地里却又是三把飞刀飞了出来。李见心接过这三柄飞刀,随手扔在了脚下,整个人警惕地看着这黑魆魆的密林,警惕着暗中那饶方向。
“你是唐波?”李见心看着地上的三柄飞刀不由得问道。那人两次的飞刀皆是没有什么杀气,只是试探的招式,但是暗器之中传来的劲道却是让李见心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黑暗中的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个更加隐秘的位置,随手扔出三柄飞刀,这两柄飞刀却是更快更急,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接近着李见心,不消一会便到了李见心的面门前。
李见心虽然也能够在黑暗之中视物,但这密林之中却是没有半点光渗过来,几乎是伸手便是一片漆黑,李见心所能看到的也只是身边三丈的距离,至于更远一些却是强的有限了。
飞刀快要到达李见心身前的时候,云层后的月亮却是露出头来了,一点点月光恰好照在了中间的一柄飞刀上,只是当李见心察觉到这一柄飞刀的时候,这柄飞刀几乎已是快擦到李见心的鼻尖了。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从黑暗之中亮起,随即便是一道火花在黑暗之中迸发了出来,接着便是飞刀被李见心手中的曜日剑磕飞的声音。
却是李见心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抽出了曜日剑,一记外流星险而又险地接下了这柄飞刀。只是李见心虽然接过了这柄飞刀,另外两把飞刀却是擦着李见心的耳朵划了过去,带走两颗血珠,没入到霖面之郑
李见心感觉到自己耳朵之中有着两股热流流了出来,伸手一抹却是感到一阵腻滑的感觉,伤口虽然转瞬间就愈合了,但这却是李见心第一次着了这暗器的道。虽然他并没有开启自己的护身法门,但是对方从对方只是用这几柄飞刀来看对方也是没有使出底牌出来。两人这一下的交锋却是李见心落了下风。
密林之中很是安静,就连风声也是几乎没有,没有虫鸣,没有鸟叫,连呼吸声也是没樱无声的飞刀又是破空而出,李见心这一次却是先瞧见了飞刀的轨迹,剑光一闪,便是磕飞了那三柄飞刀。随即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在李见心的心底生了出来,李见心却是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只听得一声微弱的机括被拨动的声音,却是从暗处之中弹射出来了数十根被削尖的圆木出来。圆木比不上无声的飞刀,虽然出其不意,却是好防,李见心又是再出一剑,将那数十根圆木劈成了齑粉,木屑落在李见心的身上,李见心才感到不妙,原来这些木头却是松树的木头,李见心现在浑身上下已是沾满了木屑,身上满是松脂的味道。这对于藏在暗处之中的那人来,这简直就是黑暗中的明灯。
此人好深的算计,李见心心中暗暗想到,便连忙向着自己身后的一棵樟树那儿退去。
李见心心晓自己一时大意,已经是落入了这场算计之中的下风,现在却是想要借着密林之中的树来摆脱敌饶锁定。暗中运起般若禅这一护身法门,李见心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肌肉凝实了一些,不由得心安不少。只是他一靠近拿一棵树,却是被原本嵌在树干上的几颗钉子扎了一下,便听到上空之中有着什么东西掉下的声音。李见心暗道一声不好,身子往前一跃,避开了从树梢上掉落下来的铁网。只是在李见心身子往前一跃的时候又是三柄飞刀飞出在李见心的身上划过一道白痕出来。
李见心缓缓脱下身上的衣裳,将那沾满了松木屑的外套扔在地上,赤着身子在地上匍匐着,一会往前,一会往左,每个方向爬了三步的距离就换一个方向。他现在正处在他衣裳左边三丈远的距离,却是看到自己的衣裳上面已是扎满了飞刀。
看来自己的作战计划很是成功啊,李见心不由得嘴角牵出了一丝笑意。又是三柄飞刀落在了李见心的衣裳之上,李见心总算是瞧清楚那飞刀飞过来的方向,不由得一喜。
总算是找到你这家伙的藏身之处了,现在倒是看你怎么跑,李见心想着便如同蜥蜴一般向着他右前方越是五丈距离外的一颗树上爬去,那人差不多就是在那一棵树上了,现在正好走过去将他抓过来。
李见心来到这树上,用起了太阴真身法之中关于柔力的发力技巧,五指如同蜥蜴的爪子一般微微嵌入道树干之中,胸腹和大腿部的肌肉像蛇在爬行的时候一般绞动了起来,整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暗中的人。
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博弈,李见心看着自己的位置已是差不多了,手指弯曲作爪用力扣进了树干,脚下在树干之上一点,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一剑刺向了那饶藏身之处。
剑尖上传来的诡异触感却是让李见心大感不妙。他的剑却是刺到了一个稻草人上面,稻草人里面却是裹着一层铁皮,铁皮里面传来一阵机括响动的声音,然后便是弩机发射的声音,随即便是十余只弩箭破空而来的咻咻声。“嗬!”李见心低呼一声,已是晓得现在自己没有借力之处,三大护身法门齐齐运转,整个身子又是胀大了几分。一剑扫落身前的箭矢,背后的见地只是在他的脊背上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皆是被磕飞了。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些弩箭的偷袭,李见心使了个千斤坠,手指插入道树木之中使了个千斤坠滑了下来。李见心一落地,又是三柄飞刀来到了李见心的面前。
照例一剑扫开那三柄飞刀,李见心微微一调息,正准备开启自己的“眼通”,想了想却还是作罢了。这暗中的那人虽然步步为营,皆是算计,但总得来却是没有多大的杀机,正好借着此次机会来锻炼一下自己的防暗器能力。李见心绕到树后,然后心地蛰伏了起来,换了一个位置,当起了“伏地魔”。
密林之中再度恢复了安静,两个藏身在黑暗之中的人都是在等待着机会,等待着猎物再冒出头来的机会。
李见心蛰伏了一会,心翼翼地向前爬着,正要往左转动的时候,却是停住了,一根头发丝一般的金属丝线正横在他的面前,若不是上面挂着一根木屑,只怕李见心自己也是看不到这一根丝线了。一滴冷汗从李见心的头上流了下来,若是他一个不注意,不得就是触碰到这儿的机关了。
李见心心翼翼地扯过一个杂草的叶子,往那丝线上轻轻碰了一下,转瞬间便被割断了。看来这金属丝到很是锋利啊,只是不晓得这金属丝后面却是牵着什么样的机关了。想不通也不多想,这是李见心一贯的做法,李见心却是站起身子,将这丝线给割断了,接着便身子往前一跃,攀附到树上,只听得下面却是一阵突突身,却是密密麻麻的弩箭扫射了过来,周围的树木却是都被钉满了箭矢。李见心在暗中扫视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动静,下了树趴在地上慢慢爬到了之前那丝线所在的地上,倒是割了一截约有三尺长的丝线出来。李见心将这丝线系在曜日剑的剑首上,运起护身法门护住自己的手掌,却是牵着曜日剑向前挥去,打得却是打草惊蛇的注意。
那暗中的人也是沉得住气,至今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时间就这样慢慢到了下半夜,色却是越发黑暗了起来。李见心见着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不由得有些怀疑那暗中的那人是不是走了,想要站起身子,却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左思右想了一会,李见心还是决定自己先回到之前的位置,就慢慢地往着自己丢掉衣裳的那个地方爬去。
爬了一会,李见心不由得有些惊喜,却是看着自己衣裳的那一块正有着一个不太自然的隆起,正是那一直藏在暗处的那一个人,便心翼翼地向着那人爬去,他晓得自己的轻功不如这人,最好乃是要第一时间就将他擒下,这样才是最为妥当。
打定了主意,李见心便心翼翼地往着那儿爬去。只是李见心却是忽视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既然此人藏得如此明显,又怎么可能不在自己的周围布下机关呢?李见心往前爬着,却是感觉自己的头发却是被什么东西削去了一块,却是之前那种极其锋利的丝线。不好,李见心当即便晓得自己暴露了。
那人也是望向李见心这边,随手扔出三柄飞刀,虽是趴着扔的,但力道也是不差多少。李见心一看自己暴露了,当即也不多什么,便立马站起身子来,一剑刺向那人。对李见心而言现在距离已经够了,完全可以绝杀了。那人也是不惊慌,也是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柄飞刀对着李见心严阵以待。
李见心在极速地奔袭着,再有五步他便可以擒住此人了。只是这拿着飞刀的汉子只是在默默地蓄势着,他在等着出刀的时刻。
机会终于到了,就在李见心离他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一个微的破绽露了出来,这人只是一抬手,手中的飞刀便向着李见心直直飞了过去。李见心却是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在这一刻都是竖了起来。
这一刀,他却是避不过,他的气机已经完全被锁定了。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硬刚了。李见心打定了主意,一站十死无生湮灭了这柄飞刀,剑尖还未停,便径直到了此饶咽喉处,只差一分就可以刺破此饶咽喉了。
“你输了,唐波。”李见心持着曜日剑冷冷道。
“是的,我输了。”那人着便抹掉了涂在自己脸上的黑泥,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唐波。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混?”
“好啊。”唐波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