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见心将自己的意识浸入到识海之中,却是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自身的系统了,“系统你在嘛?”李见心在自己的识海之中问了一声。
等了一会,却是突然在识海之中显出一行字:“宿主,我已经找到主人的气息了,因此就去寻找主人去了”
李见心看着这行字,缓缓说道:“果然是走了嘛?不过也好,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我自己了。”李见心并没有出现患得患失的焦虑感,在他的这一生之中系统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让他死而复生了一次,除此之外却是没有太多对他的帮助。不过这系统的不告而别倒也让李见心略微有些伤感,毕竟是陪伴自己过了十来年的事物,虽然这系统一问三不知,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整理了一番心情之后,李见心便开始思索如何打入到宁王的内部之中去的事情了。
本来之前还可以收拢那些水寨之中的水鬼们用来做晋身之本,怎奈何那一战那些水鬼都是销声匿迹了,没有了这投名状,现在进入到宁王麾下倒是难以打开局面。
是夜,李见心便将自己的忧虑同老王还有老曹讲了一下,他们两个已经浸淫在官场十多年了,勾心斗角的权谋只是也是见识了不少,倒是比李见心在这一方面更有眼光和谋略。
“我的想法说完了,不知道你们二位有什么想法。”李见心说着便对老王老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老曹却是将身子往椅子的靠背一仰,随即便说道:“这个你还得问老王,他在行一些。”
李见心随即将目光看向老王,又对着老曹叮嘱道:“老曹,你也多出出主意,别光顾着看乐子。”
老王摸着自己下巴的短须,笑着对李见心说道:“若是按照见心你的想法的话,加入这宁王不得不费上一些力气,但是我们并不直接加入宁王的势力。”
“哦,这是个什么路子?”李见心说着便坐正了身子,对着老王的态度也是恭谨了起来。
“这宁王现在还是靠着自己以前的贤名来招揽人才,因此它的手下却是不缺人才和人手的,他缺少的却是名声!我们即使有着那些水鬼的势力加入到这宁王之中在短时间内还是进不到它的核心圈子。因此我们要用招安这一招。”老王胸有成竹地说道。
“招安?”李见心疑惑道。
“是的,就是招安。见心你可听过千金市马骨的故事?”老王说着便露出了自矜的微笑。
“听过,只是不晓得这招安和千金市马骨怎么联系在一起。”李见心又问道。
老王却是站起身子,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新月说道:“宁王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对于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满足他的虚荣,没有什么比折服一个桀骜不驯的人更能满足人的虚荣了。所以,见心你要当那一个桀骜不驯的挑刺的人,时时刻刻找宁王的漏洞,要有着狂士的风采,只有这样你才能像是眼中钉一般突兀地出现在宁王的眼中。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有被宁王折服的机会。
对于宁王这种好面子的人,他定然会将你带在身边以示气度,这样你才有机会进入到宁王的核心圈子之中。所以你先要做宁王的对头,再被他招安,也只有这个手段最快最没有风险。”
李见心闻言随即陷入了深思,想了想觉得老王说的话的确是有一些道理,随即道:“只是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个简单,你且这般这般就好了。”老王说着便走到李见心的身边附耳说道。
李见心越听老王的计划,越觉得此事大有可行之处,随机道:“那就依老王你说的办了。”
翌日,李见心一行人出了客栈之后,便乔装打扮了一番,恢复了原先乔装的模样,便到了黄河的渡口,一行人挑了一艘小船,便往黄河的那一边驶了过去。
艄公看着李见心他们腰间皆是沉沉的,不由得暗笑了一下,只是撑着篙子,口中唱着信天游。王瑾一边听着这信天游,一边拍着手合着拍子,笑着问道:“船家,你在这黄河上撑了多久的船啊!”
那艄公将水里的船篙抽了上来,拧着船篙又摆到另一边,双手用力这么一撑,这船便行了五尺的距离,“回小相公的话,我在这黄河上已经渡了三十几年的船了,不知道接了多少的顾客过河。”
“那您老人家可真是行家了,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船撑得这么稳的。”王瑾说着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小相公你说笑了,现在还是没到那暗流多的地方。你可知道这九曲黄河最危险的地方是哪?”艄公只是笑着说道,又将手里的船篙换了一边。
“哦,是哪?”王瑾却是笑着问道。
“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黄河的中间位置了,马上就到了。你们别看这水流在那儿颇为平和,但是那里暗流极多,不知道多少撑船人都是在那里失了手。就连我都有几次翻了船,只是可惜没有救下人来。”艄公只是笑着说道。
一旁的李见心听得艄公的话,只是笑着说道:“那就麻烦艄公你待会多多小心一些,等过了河,我们一行人定有重谢。”
“那可就多谢老爷了。”艄公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只是心中暗暗想到待会李见心他们身上的财宝可都是自己的了。
王瑾又和艄公聊了两句,艄公这才收着手中的船篙说道:“各位客官,小心了,前面就快到了黄河中间的地方了。”艄公的话才说完,便有一个风浪卷了过来,将躺在床头的老曹浇了一身水。“下雨了?”老曹被这水一浇,登时就惊醒了过来,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那艄公看着老曹这般狼狈也不由得笑道:“客官,现在风浪大了,您要不进船舱那里躲躲?”652文学网652x
“躲甚么躲,里面那几个家伙晕船着呢,说不定早就在你船舱那里吐得一地的了。”老曹却是没好气道,只是口嫌体正直地往船舱里钻了进去。
“瑾儿哥,你也进船舱吧。外面风浪大了。”李见心说着让王瑾进了船舱,就留自己一人在外面。
那艄公一听,随即道:“听客官的口音可是北方人?”
“是啊,是北方人呢,正要往南方去。”却是李见心笑着说道。
“那就难怪了,你们北方的陆地多,少了乘船的经历。不过这晕船啊,多晕几次就好了。”艄公说着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又惊呼道:“好大一个浪!”
李见心随着艄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两尺高的浪用了过来,登时就将这一艘小船顶了起来,李见心等人不由得有些超重感,随即这浪头又跌了下去,接着又是几个浪涌了上来,倒是将李见心他们这些不晕船的人都弄得有些五迷三道的了。
“船家,你且安稳一点,往那浪小一点的地方驶去。多绕些路也没关系,我们到时候多给你钱。”李见心说着却是警惕了起来,他已经隐隐发现了这艄公的不对劲了。
“要的,要的。”艄公说着便将手中的船篙一换方向,又对着李见心说道:“公子这边的浪倒是小一些。不过这黄河这儿暗流太多了,不知道待会不会又是起了个大浪。”
“嗯。”李见心只是点了点头,有说道:“船家,你在这黄河行了三十年的船可别告诉我你不晓得这暗流实在哪里啊!”
艄公闻言,心中一惊,随即又是镇定了下来,只是慢慢地调整了船只行进的方向,随即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水火无常,我虽然常在这黄河上面行船,但是这暗流每每总是会有其他的变化,因此老朽我只能够便宜行事了。”
李见心一听,只当这艄公在哄自己,又冷不丁地说道:“船家,你也撑了三十年的船,怎么不换一条大船呢?这种小船载的客人又不多,一次来往可挣不了几个钱啊。”
“客官你有所不知,大一点的船造价可是不便宜,我们哪里但凡有些大船的家伙,不是被那些做水鬼的家伙征用去了,就是被官府征用去了,这一征用就是没了消息。
一过去问,就是沉了,或者就是什么时候征用过我们的船,所以我们后来都是不用大船了,家家户户也都是这种小舢板。
我起先也是有两条大点的船,一艘被征用了,一艘却是翻了,后来我也就不再大船了。就一直用那小船了,虽然挣得钱少,但是胜在安稳。”艄公只是苦笑地说道。
“哦,我听说那些水鬼们被一群人除了去,这事情你知道嘛?你以后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大船被人夺了去了。”李见心漫不经心地说道。
“倒是听说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英雄好汉,只是不曾见过。我家隔壁的阿牛说那风波寨和水鬼寨的帮主乃是被一个天上的剑仙除掉了的。不过我却是晓得他们是被一群英雄好汉除去的,只是可惜了没有机会报答他。”艄公却是微笑着说道,心中却是打定主意,就等待会到了漩涡之中就将船颠翻。
“诶,船家,你说你要是遇到那个剑仙,你会怎样?”李见心却是玩味地笑道。
“我要是遇到那个剑仙啊,那小老儿我可要好好谢谢他了,他可是我们镇子的大恩人,自从那两个水寨覆灭之后,我们的日子倒是好过不少。”
“那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剑仙。”李见心说着便露出一丝自得的微笑。
那艄公一听,心中登时一禀,这才发现任是风浪如何大,李见心都是坐的稳如泰山,身上却是没有半点被浪水打湿的痕迹。“你是那个剑仙?我却是不信!”那艄公将信将疑地说道。
“那就让你好好看看。”i李见心说着就站起身子,伸手并做剑指,一柄黑色的气剑出现在他的手上,李见心路的这一手已经让那艄公信了三分。随即李见心便是出剑了,数丈长的黑色剑气向着水面划去,艄公便看见这数十丈宽的水面好似镜子一般平整了起来,自己船头处的河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没有出现一丝波澜。“现在你信了嘛?”李见心转过身子对着艄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那艄公登时腿就软了,握着船篙双膝跪倒了下来,磕着头说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就害了恩人。”
李见心连忙走了过去,将那艄公扶了起来,伸手掸了掸艄公的衣服,宽慰道:“船家,你好好撑船就是了,不要做那些小动作就好了,该给你的,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的。”
那艄公只是惶恐地干笑了两下,“原来小老儿的动作都被剑仙你看到了眼里了。”
“嗯,都看在眼里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有救,还没有黑到骨子里去。”李见心说着又在船头盘腿坐下,“好好撑船吧,别想那么多。”
“是,是,是。”艄公惶恐地应道,这才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只是用船篙调整好方向,便卖力地划了起来,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风浪了。
黄河的另一边,李见心一行人下了船,那艄公却是要走,便被李见心喊住了。“恩人,你喊小老儿什么事?”艄公看着李见心还有些惶恐。
李见心对着艄公说道:“船家,你也年纪不小了。那样的营生也不能做一辈子的。就像你之前说的那般,挣钱少了些,但是胜在安稳。无本生意虽然来钱快,但是终究是不太安稳。”李见心说完就掏出二十两银子塞到艄公的兜里,拍了拍艄公的肩膀说道:“这是你应得的。”说着便领了老王他们走了。
艄公掏出自己兜里的二十两银子,又看了看李见心他们的远去的身影,两滴豆大的眼泪滴了下来,随即这艄公便狠狠地扇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才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将船篙一撑,小船登时就划走了。
从此黄河多了一个度人为善,不收钱的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