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陆离被人所伤,又因着晕船的缘故,两眼抹黑倒在甲板上,所幸那船上人员众多,他被幸存者所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镇湘的一家客栈了。陆离身体素质极强,到了地上很快恢复起来,到了第二日,他除了伤口处分外疼痛外,行动倒是没什么大碍。
方觅音被人所掳,那贼人临走还留下了“蛇头帮”三个字,他心里存疑,对这名字查探了一番,只听人说是海上不入流的海盗组织。陆离此时犯了难,他孤身一人眼下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爆出方觅音世子妃身份,找当地县衙出兵寻人。二是前往龙泉,寻方觅音在龙泉的舅父——洛家。
陆离思索一番选择立马动身前往龙泉,若是快马加鞭只要一日便可到达。其实第一个选择出兵快,效率高,但他不得不为方觅音的后路着想。另一方面他也想着那海盗只是掳人,行动快捷,即使留下“蛇头帮”三字,也未必为真,到时反而白白浪费时间。两相比较之下,到龙泉寻求帮助更为稳妥。
陆离寻了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奔向龙泉。日转星移,马儿一刻不得停歇,陆离奔赴到洛府门前时,一人一马皆是耐守不住,倒在门前。陆离跌下马时,口中喊着“方家小姐有难!”洛府门子见此,连忙进府通报。洛衍辞此时正在府内与洛父议事,门子忽然来报:
“少爷!门外来了个男子倒在咱们府门处了。”
“何人?”洛衍辞问道。
“小人不识。只是那人口中喊着“方家小姐有难……”
“觅音!”洛衍辞听了门子所言猛然站起身,向门口奔去。
陆离经过日夜奔波,伤口崩裂,血流如柱,洛衍辞抱起陆离入府,见他伤重如此,忙请大夫。
“公子,方才你可喊的是“方家小姐?””洛衍辞急切问道。
陆离满额是汗,忍着疼痛,扯住洛衍辞的袖子,急将原委道来:“我是方小姐的侍卫,我们二人在成河到镇湘的河道上遭海盗偷袭,我难敌贼人,叫海盗将小姐掳去了。”
洛衍辞疑惑道:“小姐本应在青城世子府,怎么会跑到成河来?你到底是何人?”
陆离摸索着将腰牌递与他“我是世子府的侍卫,小姐是被属下带出来投奔她舅父的。”
洛衍辞见了腰牌便信了几分,赶忙追问“那海盗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陆离吞下一口血沫“他们只说是蛇头帮的人。但我与他们交手时,他们套路相似,人皆使长刀,武功极强,不似寻常海盗。”
洛衍辞心下了然,请了大夫与他诊治,再言一句:“你再想想,若是还有什么遗漏,即使告诉我。”
言罢,洛衍辞忙去与洛父相商。洛父听闻此事也不马虎,忙将海图打开,与洛衍辞商议。
”父亲,咱们且不管觅音为何会跑来成河,那人身上所伤确实是被长刀所砍,所言不像有假。既如此,觅音的安危才更重要。”
洛父点头:“据我所知,这蛇头帮的头领好像只是个有些微末功夫的小贼,怎么会有如此武艺高强的手下,伤了那位公子呢。这贼人恐怕只是打了海贼的幌子。”
洛衍辞应和道:“儿子试探过那人的内力,深不可测,想必功夫不弱,称得上一等一的高手。”
“贼人有组织有策略,行动中从不多言,三人配合,两人纠缠陆侍卫,一人掳人,又都用长刀。这些人训练有素,在成河附近符合这条件的,想必只有……”
洛父伸手按在海图上的某一点上,洛衍辞顺手看去,只见那处标注着“眠辛岛”三字。洛衍辞对上洛父双眸,父子俩异口同声道:“眠辛岛墨家!”
父子二人商定已毕,打算由洛衍辞带兵,迅速动身向眠辛岛而去。
陆离撑着身子,执意同行,洛衍辞也不推辞,默许了陆离上船。这一番折腾下来,这队人马在天蒙亮时,登船出发。此时,已是方觅音被掳的第三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