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也有急的法子,只是不知道客人拿什么来筹码来换。”
洛琦沉吟着敲了敲桌子,目光澄明,直射老板。
“你看这个筹码如何?”
洛琦在主城买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启程向药王谷赶,赶在日落前进了谷。刚刚好,万小池结束今日的治疗回到屋子。一打眼便瞧见了放在桌上的小玩意,她颇有兴致拿起一个玩物来回打量,洛琦带回来了几件小玩意都有些好玩。
万小池正玩得开心,洛琦笑吟吟的站在她身侧,拉起她的右手,将一条穿着两片小翡翠叶子的红绳系到她纤细白嫩的手腕上。
万小池举起胳膊放在烛火前打量,满面笑意。另一只也带着红绳的宽大手掌也伸过来将她右手包住,两根一模一样的红绳在烛火的跃动下显得红艳多彩,煞是好看。
“不须玉杵千金聘,已许红绳两足缠。”洛琦凝视着两根红绳柔声道,“可我偏要戴在手上,让世人都看见,你万小池是我洛琦命中注定的妻子。”
双眸柔情深似海,一腔爱怜语缠绵。
“小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病不能告诉我。我不问,但你应该明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万小池侧目含泪,动容注视洛琦双眸:“我不会骗你的。”
璧人对视,藕臂攀上脖颈。粉唇水嫩,覆上男子那两片温热。
“我明白,洛琦。”
我明白,所以我愿意。
于是两人躺在床上开始捣药,这个白玉药臼模样煞是好看,白色的外壁,里面是粉色的内壁,壁口上是两扇粉色的双开盖子,又配了跟紫红的药杵。
洛琦动作轻柔打开盖子,在药臼里放了株带着红色小果的药草,拿着药杵轻轻摩擦红果。红果娇嫩欲滴,药杵不舍得一下将它碾碎。便蹭着粉色里壁转圈摩擦,蹭的整个白玉药臼在洛琦手下发颤,臼底与床板碰撞发出不可抑制的轻微声响。
药杵见药臼有些承受不住,便轻轻触碰了一下红果,药草仿佛有生命般在药臼里发抖。洛琦心底柔软,拿药杵蹭着红果轻声安抚它。见安抚的差不多了便道:“我可以把你碾碎吗?”
红果娇羞的从角落滚出,在中心打着圈,示意它愿意被捣成药汁。药杵动作轻柔将红果慢慢碾碎,红果爆裂发出舒服的长吟声。红汁四溅,药壁里,药杵上都沾着红汁。幸好药杵堵着药口,不让红汁流出。
药臼颤的更厉害了,药杵停留在药臼内不敢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紫红色的药臼有些粗大,通体修长的药臼十分勉强才让药臼塞进来。药杵温柔的安抚着药臼,等待药臼慢慢适应了它的尺寸,才动作轻柔的上下动起来。
药草被药臼慢慢碾破,透明的汁液涌出,散发出一股香甜的味道。裹着药杵在药臼内时而猛烈,时而舒缓的上下活动。
药臼口的两片盖子包裹着药杵进进出出,粉色的盖子都被药臼的动作外翻开了,洛琦只得一手抚摸药盖,一手拿着药杵捣药,十分尽心的安抚整个药臼。
最后,药杵用力激烈的捣了数十下,从药杵底的小孔中喷射出一股白色浓稠的液体冲刷填满整个药臼。许是药臼容量太少,白色的液体涌出药臼,漫过药盖留在床上。
洛琦拿了手巾轻柔的擦拭药盖,又抱起药臼走到盥洗盆处,将药杵放在一旁,伸出修长的手指拿着手巾轻柔擦拭有些红肿的药臼内壁。
是夜,红烛摇曳,喘声终停。一对璧人两床合一,相拥睡去。
=======
龙泉,胭脂醉。
夜灯初上,胭脂醉满楼的红袖如彩旗招扬。玉灵娇赤足踩在地毯上,媚眼如丝腰肢纤细,跳着艳舞。台下一眉清目秀的小厮端着瓜果酒壶穿梭在来来往往的嫖客之间,一不留神被一喝的颠三倒四的醉客扯住了衣袍。
小厮面上一急,还没挣扎,那醉客手上一阵剧痛袭来,醉客缩回手看,手上指骨仿佛忽然就碎了。
小厮一溜烟就跑进了人堆里,七拐八拐的到了幕后。向着长相俊逸的打手抚着胸口轻喘着气道:“那人吓了我一跳,还好有你帮忙,不然就被发现了。”
陆离面色有些不悦:“小姐安心待在房里就是了,何必非要出来扮作小厮跑堂呢。”
方觅音扬起脸一笑,她向来是个不安于享受别人恩惠的人。
在之前,为感谢洛家收留,她常给洛父做些吃食送去。而现在,玉灵娇冒着天大的风险将他们藏在胭脂醉里,她只能做些跑腿的杂活来感谢玉灵娇。如是什么都不做,平白享受别人的照拂,她于心难安。
陆离知道她的性子,虽不愿她做这些跑前跑后的事情,但更不愿看她受之有愧寝食难安的样子,也只好扮作打手暗中保护她。
玉灵娇一舞毕,转到幕后稍作休息。她拿着帕子轻拭额上的细汗向两人说道:“海关的守兵没动,只是换了周襄的亲信成了将领,留守的人叫周纪研。”
方觅音和陆离自那日在周襄眼皮下逃走后,便一直待在胭脂醉里有十天了。这期间的所有的外界消息都是由玉灵娇告诉他们的。包括洛衍辞被宗阁扬救走,洛家被定为叛臣。
也许方觅音曾经对风尘女子十分鄙弃,但经过这十天里的密切相处,这些女子洗去满面铅华后露出的满身疲惫,不经意看见繁华后的苦难,渐渐改变了她眼中的偏见。
世人皆苦,她自己尚且沦落到无处可去的境地,又怎敢嘲笑这些身不由己的女子呢?
陆离接口道:“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我已经与小姐商量过了。洛衍辞迟早会和洛老将军汇合,我们打算去找老将军。”
玉灵娇沉吟道:“我不是没想过你们的去处,只是洛将军如今行踪不定,你们这么冒然出去风险极大。而且……”
玉灵娇深深看了一眼方觅音接着道:“周襄与酒陵有牵扯,想依靠酒陵的势力找洛老将军是不可能的事。”
方觅音抬眼出声:“舅父是带着战舰走的,战舰显眼。要想不为人所知必定是藏身于某个岛屿上。”
陆离点头应道:“当是如此。只是周襄与酒陵都在寻找洛将军的下落,他们势力之大尚且没有结果,只凭我们两人的力量肯定难寻。”
方觅音接道:“所以我们打算先不去找舅父。”
玉灵娇见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只觉有趣,她一幅了然的样子也不多问,只道:“你们打算何时启程?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告诉我就是了。”
陆离露出难得的讪笑:“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只是囊中羞涩……”
洛家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方觅音来不及准备,身无分文的被陆离救走,吃喝全靠玉灵娇救济,如今要动身离开还得要人家的接济。方觅音面色一红,羞赧道:“这钱是我们借你的,等来日连本带利一并还你。”
玉灵娇扑哧一笑,挥了香帕娇笑:“方小姐说的什么话,凭我和陆离的关系,借些钱算不得什么,明日我便给你们。”
凭她和陆离的关系?
什么关系?
是了,能做到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还肯收留他们,这关系自然不浅。
方觅音想起第一次见到玉灵娇后,陆离就消失了半日,回来时说是去见了师妹。她后来一直没问这师妹到底是何人,如今看来,说的便是玉灵娇了吧。
方觅音看着二人心绪复杂,一时心烦意乱。幸好秦笑过来喊走玉灵娇,不然她也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
方觅音又拿起了果盘,对陆离撇下一句:“我再去帮会忙。”侧身又钻向大堂里去了。陆离无奈,只得做好自己打手的身份,继续关注方觅音的安危了。
周襄自那日与洛家在大牢前的一战,被方觅音一箭直入左肩,伤口很深,比之前雇人假扮洛衍辞所受的伤重多了。所幸医治及时,只是左臂不能随意活动。周襄在龙泉不过又待了两三日安排好事务,便立刻回神都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