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从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感只持续了四五分钟,便逐渐退散。乔满额冷汗被五搀扶着坐在地上,她抬眸虚弱恨声道:“怎么回事!”
“不要以为只有你会下毒。”洛衍辞弯起眉眼笑得开心,“你给我下毒,我给你下毒,到时候毒发我们一起做对亡命鸳鸯。”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这话一出,乔便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们两个人自从虎啸山寨出来以后便一直同吃同住这么多日子,洛衍辞有的是机会靠各种方式毒她。
洛衍辞笑而不语,五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想要解药?可以,把觅音救出来。”
这狗贼!乔扶着墙站起,身上滚了一地的灰土,她伸手拉了一下五摇摇头,向洛衍辞道:“五已经惊动了周襄,想再把她捞出来,很难。”
洛衍辞收回笑意,冷声道:“还不是你自己做下的孽。”
乔扁扁嘴不与他争论,五确实是一根筋,若是给他传寥待时机的讯号,她还拿不准怎么再跟他交流逃跑事宜。五武功高强,单靠他一个人就足够自己从里面跑出来了,所以她存有私心欺骗洛衍辞传递了“撤”的讯号,五这一根筋就真的立马跑了出来。
乔拍了拍五的肩头,余光看见他泊泊流血的手臂惊呼“你受伤了!”
洛衍辞干咳了一声,勉强解释道:“谁让你要他揍我,误伤误伤!”
乔狠狠瞪他一眼,回过头忙着给五处理伤口。洛衍辞收好匕首坐在墙角,抬头眯着眼看着红日灼灼。这算命先生还得继续办下去,还得想办法联系方觅音才是。
南诺,眠辛岛。
眠辛岛上的日子可要比落霞镇好得多。李奇在落霞镇上虽也算大户人家,但自从上了眠辛岛便被眼前气势雄伟的建筑折服。
麻雀虽,五脏俱全。眠辛岛这一方地却包含了外界所有的东西。各种商铺和娱乐场所一应俱全。
刚登岛时,李奇被好奇心促使又被新认识的同伴拉着各处玩了一遍,身上的钱很快便被挥霍一空。幸而眠辛岛还管着弟子们的膳食,李奇还不至于流落到饥不果腹的地步。
眠辛岛规矩不多,除了训练必须到场不能溜号外,其他时间也不管你行动。擅自离岛的弟子会受到很重的处罚,这是李奇亲眼所见。一个妄想浑水摸鱼藏在出任务的船上的新弟子,被发现后也算杀鸡儆猴直接打断了两腿扔回家去了。
李奇打了个哆嗦,继而自我安慰,既来之则安之,再那个家早被他后娘吃得透透的,他回家还不一定有眠辛岛的日子好过呢。
眠辛岛每年都会从墨家的支系里挑选三到十个人入岛,不论男女。李奇这人虽家境优渥,但后娘独掌大权,李奇能入岛其实还是靠的自身条件。
要这一年也其了,一共入选了五个弟子,只要李奇一人是落霞镇的,其他人都是从别处而来。要落霞镇处于眠辛岛一个隐秘的入口,外地的墨家人自然而然会想到落霞镇的资源必然要比他们的好,所以这次入岛瞧见居然只有一个落霞镇的李奇,言语间不免有些犀利嘲讽之意。
李奇懒得与他们做口舌之争,对这些不入耳的话充耳不闻。倒与前几年入岛的同为落霞镇的一个弟子得上几句话。
眠辛岛将初一,初二,初三三日设为休沐日。这三里不用去训练,在眠辛岛上除了有些地方不能入内,其他可任人们自由活动。
李奇嘴里叼了跟草站在岛上的一个山坡上,能将眠辛岛上的建筑浏览大半。他一个一个分辨着那些建筑,有些地方他去过,没去过的地方便记下来,下次再去。
如此一来,岛上大半的地方让李奇在两里走了一遍。内院除非召唤是不许弟子入内的,李奇靠在内院的墙根上,冲着守卫咧嘴一笑。守卫看他一眼也不离他,毕竟人家没闯进内院的地方。
八月夏末,风不算很大,李奇眯着眼看内院空上一只歪歪扭扭的风筝时起时落,左右摇摆就是稳定不下来。
这气不是个适合放风筝的,虽是在海岛上,但白日里的风,撑不起风筝来。李奇伸手俯腰抹去鞋边上的泥土,拍拍手站起来时,那风筝不偏不倚正掉在他头上,一下将他脸都糊住。
“哎呀,风筝!快去把它捡回来呀!”
李奇手忙脚乱的将风筝从脸上拿下来时,一个模样秀气头上绑着双髻的丫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站在他面前伸手。
“这是你的风筝?”
丫头摇摇头还是伸着手。
李奇笑了:“既不是你的风筝,你要它做什么?”
“这是我家三姐的风筝,快还给我们。”
“三姐?”李奇乖顺将风筝递过去赔笑道:“是在下失礼了。”
丫头接了风筝扭头便跑了回去。内院门口的守卫仍是冷冷的看着他,其中一人道:“还不走?还等着给三姐捡风筝不成?”
“这就走这就走。”李奇被守卫撵走后,回了寝屋透着窗子发呆。
墨家三姐听一直住在岛上不曾离开,外界没人见过三姐的容貌。就连三姐的名讳也不曾听,只是知道有个三姐是墨礼卿捡回来的,一直好好养在岛上。
李奇弯了弯嘴角,再过半月便是新秀大试,他们这五人经过在岛上半个月统一的基础训练,在大试上是有机会被收进内门的。
每年的弟子都不多,所以基本上愿意来凑热闹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些有资格做师父的人更不会错过。
听家主墨礼卿今年有很大可能会来参与挑选弟子的新秀大试,虽家主从未收过弟子,新秀们还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起这墨家家主墨礼卿,弟子们皆是心生敬佩。墨礼卿并不大了他们几岁,却有实力坐稳墨家家主的位置,更是有过几件传奇佳话在弟子口里广为流传,虽不知是否添油加醋的过分夸张了些,但墨礼卿的实力是大家公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