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回答苍澜的是一阵龙吟声。
“你便是那搅得三界不得安宁的九渊魔君?”
这声音气势如虹,响彻云霄。
苍澜愣住了,等等等,九渊魔君,还有刚刚的声音,听起来怎么会这么熟悉?
“你怎么能这样偏颇,明明是天界霸占着这三界太久,我不过是看不过去。要我觉得这主管权应当大家轮流掌管才是,这样才不失公允。
现在是天界不肯将这权利让给我,若他早早将这管理三界的权限给我,我又怎么会和他过不去,还被你说成了全是我一个人的不是?”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孩子气,而后苍澜发现,那个红眼睛红头发的人,突然变大了他的身体。
九渊魔君,九渊魔君,苍澜有一瞬间的错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神魔大战的九渊魔君!
那她现在是在青龙的记忆当中了。
苍澜松了口气,那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而后她带着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位在天史课上名号很响的魔界第一大魔头,心里还忍不住有些失落。
这个九渊魔君跟她想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样。
原本苍澜以为,他都被叫做魔君了,又有那么凶的名头在外,所以她以为九渊魔君看起来肯定是和父王一样的凶狠的模样。
却不想他看起来只好小的一只,没有大胡子,没有刀疤脸,也没有粗眉毛。
只有婴儿肥和白白嫩嫩的脸蛋,头上那敲起来的呆毛,竟然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除了那双红色又狭长的眼睛看起来有那么几分邪恶的意思,其余的地方怎么看都让苍澜觉得他可爱。
明明有几千万岁的年龄,但模样却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竟让苍澜觉得这魔君还没有自己大,这感觉着实怪异的很。
苍澜想,莫不是她搞错了。
不过青龙都说他是九渊魔君了,想来也不会出错。
“你是谁?”
苍澜被吓得躲了起来,刚刚九渊魔君是看到自己了吗?
随后她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想什么呢,这里可是回忆,是已经过去了一百万年的事,总应该是按照记忆中进行的才是,他怎么可能会看到我。
苍澜这么想,便好了许多,于是重新直起了身体,听着他们的对话。
果然刚刚是她想多了,九渊魔君又开始和他知道的那样,同一龙一仙打了起来。
起先苍澜还被这样的场景吓坏了,倒后来却也渐渐习惯了,她甚至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舒舒坦坦地睡了一觉。
不过就是有一点觉得怪怪的,就是苍澜好像一直觉得那个九渊魔君能看到自己一样。
也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她想多了。
苍澜的神思被禁锢到了仙魔大战的梦里,而她浮在半空中身体,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手腕处的那点魔气,在进入了龙心以后,扩散的十分迅速,苍澜的整个身体都被魔气笼罩而不自知,并且那些魔气已经开始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就在这个时候,魔化的青龙睁开了眼睛,解决了身体里的麻烦,它的心情异常的好。
“吼”
它只不过轻轻一吼,整个缚龙阵就开始动荡。
“就这样的东西也想困住我。”说完它便开始用身体在光柱里四处碰撞。
“噗”
板牙修行最低,最先没能撑住,吐出一口血来。
可他心里想着九公主,便硬是咬牙撑住了。
“板牙!”在他对面的灵吉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仍旧为他打着气:“为了九公主,一定要撑住啊!”
板牙没回答他,但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像青龙比刚刚要厉害了许多。”苍胧和它交过手,只不过片刻的时间,它的攻击力就比刚刚强了许多。
重樾审视了片刻:“它身上的伤口不见了。”
之前紫阳斩在它背上的那一剑,他可是看的清楚,但现在不但看不到伤口,连龙鳞也没有少一个。
“看来下面确实有对它有用的东西。”
紫阳观察的就更不止这些了,他发现青龙额头上的躺着的秦楚音面容更加模糊了,似乎是要有完全被吞噬的征兆。
而且,刚刚青龙的反应很不对劲,一定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事情发生了改变。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青龙的眼睛似乎比之前的更加鲜红了。
“大家都小心一下。”紫阳提醒道:“只需在坚持一盏茶的时间。”
只需要在坚持一盏茶的时间,阵里就会衍生出线索来,困住青龙的自由,大家便可以退出去了。
紫阳刚刚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如今,青龙的整颗心只差一点点就可被它完全占领了。
它对这具身体的控制越发,功力自然就越大,谁都不能阻止它报复这个世界。
缚龙阵虽然看起来不堪一击,但只要每个方位都受得住,想要出去的话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青龙似乎也看破了这一点,他甩着尾巴朝着阵中最薄弱的地方,撞了过去。
苍澜的神思还困在回忆当中,全然不知道外面的争斗那么激烈。
这会她看到天君掏出来九渊魔君的黑心来,摧毁以后才发现,人家很快就将魔气吸收,又长了一颗一模一样的出来。
“天呐,这怎么能打的过。”苍澜的一颗心已经不知不觉地提了起来,她是知道结局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于是青龙在天君又一次挖出九渊魔君的心的时候,它义无反顾的将魔心吞了下去。
强大的魔气让青龙的鳞片迅速掉落。
苍澜眼圈都红了,当时听苍炎老头讲课是一回事,如今亲眼看到体验到又是一回事。
她很想阻止它不要吃下去,不要吃下去,但是她说的话他都听不到。
而后青龙在仅有的最后一点理智下请求天君,将其封印起来。
天君在无奈之下选择答应,将青龙就地封印于逐鹿。
书中的记载就停留在此处。
但苍澜眼前的回忆还没有结束,她和青龙一起被封印在了水下。
她看着头顶上方的那一丝丝的光晕渐渐越变越小,直至整个世界剩下无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