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瞧瞧紫阳吧,他到现在还是没醒。我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沈含心知道,苍胧已经帮紫阳看过了,现在这么说不过是个推脱的借口。
不过她没能够躲开,重樾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栖,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改天再说吧,我真的累了。”她只当他又要对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一意识想要拒绝。
“是关于命运薄一事。”
沈含心这才抬起头来:“命运薄怎么了,难道真的出现了变故。”
“不错,去你房间再说吧。”这事也不好让外人听到。
沈含心点头,走在前头。
回到房间以后,她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重樾倒没有那么着急:“我回天界以后并没有急着去见天君,而是先去看了司殿。
他人还睡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你我的事还不用担心会被他发现。
之后我就去翻看了那命运薄,不过那命运薄上所记载的和我们当初看到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沈含心追问,这可是关系到她能不能达成所愿的关键。
“你知道,从我们下凡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开始朝着不一样的放向再发展了。”
起先最开始改变的就是沈含心和杨显之的关系,原本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现在其中一方却成了另一方的未婚妻。
“再然后就是沈含心祖母的死,因为孝期拖延了丧期。
而后就是苍澜等人的出现,再加上现在又有魔族的人也参与了进来,使得原本的一切变得更加复杂,事情正朝着我们无法预料的方向进行着。”
沈含心思考了一会,忙追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后面命运薄上所记录的事件呢?”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知道了紫阳会和谁在一起,阻止他们就好了。
“看了。”重樾表情却没有显得比刚刚轻松。
“但关于未来的事情,命运薄上没有记载,乃是一片空白。”
“空白?”沈含心这下也不淡定了:“怎么可能会是空白呢,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关于紫阳未来要经历的事,上面什么都没有写。”重樾认真地看着她:
“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至于未来会怎么样,没有人会知道。”
“怎么可能!”沈含心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了先知,一切都成了变数。
“你也不用太过失望,这种情况我看也是第一次出现,就算司殿在,怕是也没办法解释。”
重樾劝慰道:“这极可能对我们不利,也可能是我们转机。”
沈含心抬头看他:“怎么说?”
“因为没有前人的例子作为参考,所以我只能朝着两个方向推测。”
重樾继续道:“先说对我们不利的可能。
我猜测命运薄可能有自我修正的功能,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不同于原来它所记载的方向发展,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为了修正这些偏移而产生的。
目的说起来也简单,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归到原位。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不利于我们的地方。”
既然命运薄要修正那些改变,让所有人都回归到最开始的地方,这就和沈含心的心愿相违背,她也不愿意看到。
“但目前来看,所有的一切还在朝着既定的结局偏移,所以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重樾很快就否认了第一种情况。
“那第二种又是什么情况。”沈含心忍不住问道。
“第二种就是一起皆有可能,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都和我们每个人的选择脱不了干系。
我们每个人,你,我,还是杨显之异或是苍澜,都已经是命运中的人了,和我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未来会怎么样,是好还是坏,谁都无法预知。”
这种情况算不上好坏,但至少她还有一丝机会。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还有我在你这边。”重樾隐藏了心底的那丝苦笑。
“那就多谢你了。”沈含心这次是真心的。
“如今顺德府大乱,欠你的那顿饭,等到了京城我再给你补上。”
重樾看着她笑了,也跟着笑了,答了声:“好。”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除了杨显之其他的人也都醒了过来。
秦楚音也看到他父亲留下的那封信,加上她兄长秦司杰的解释,她才知道是她中了苏苏的诡计。
彼时兄妹两个又抱头痛哭了好久,整个秦家被火烧死的烧死,被投河的投河,如今就只剩下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好不可怜。
顺德府的行善之家秦家算是彻底败落。
“不知道你兄妹二人有什么打算。”
“等在家中为操持完了丧事,我便带着妹妹到京城去投奔我父亲早年相交的世伯去。”
如今秦家已经败落,秦司杰自然应当肩负起整个秦家。
“届时有缘我们在京城相见,那时我们兄妹二人,自当好好谢过诸位。”
但眼下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感谢的事只能推后。
秦家兄妹对顺德府的百姓是彻底死心了,这里他们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
“你们二人多多保重。”沈含心和周世楠送走了秦家兄妹。
长心背着行囊头戴斗笠手持竹杖一身青色麻衣从二楼从容的走了下来。
他已经重新剃了发,又做回了他的和尚:“阿弥陀佛,贫僧也是时候离开了。”
“长心,你也要离开了吗?”苍澜跑到他面前去。
“施主,贫僧已经换回从前的法号了,唤作慧静。”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整个人也更加持重了。
“啊,慧静,那你要去哪里。”苍澜忙改口,长心叫惯了,换了别的名字,她还不太适应。
“打算先回大开元寺一趟,师傅死后,我就再没有回去祭拜过他。”师傅的死一直是长心的心结,如今他能够想要回去看看,想必也是真的放下了。
“那之后呢,你打算留下在大开元寺宣扬佛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