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后土摇头轻笑着说道，“说了这么多，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了，那我便自我介绍一下吧，后土，人族祖巫，后土。”

“轰！”

陈祎的脑海就仿佛被雷霆劈开，嗡嗡作响，人族祖巫？什么意思？是指后土是人族，还是祖巫是人族？

“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后土朱唇轻起，轻轻念道。

“这？”陈祎听到后土的话，带着些颤音，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共工大神也是人族？”

后土并未回答陈祎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句芒，少皞氏之子曰重，为木官。”

说道此处，后土顿了顿，然后不管陈祎那惊骇的神色，又道：“帝高阳之子重黎为夏官祝融。”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后土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陈祎镇定下来，理了理自身的思绪，问道：“这些传说，我倒是都听过，也都是典籍上有着记载，但这些记载也能信吗？”

“毕竟……”陈祎四处望了望，似是找到究竟有哪些大能在偷窥，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找出来，只得支吾道，“那些记载不是自相矛盾吗？”

“哦？你说说，你觉得哪些自相矛盾？”

“唔……我不敢……”陈祎支吾着。

“哈，你既然能看到，那便说明那些人本便不在乎，又哪来的不敢，他们若真不想让人知道，只需一个念头，世间一切记载都会消失，他们的传说也将从这世间生灵脑海中抹去。”

“那我就斗胆一说了。”陈祎对着虚空中不知名的存在们，行了个礼。

“就不周山一事，便有共工与颛顼争帝以及共工与祝融相斗的不同，祝融之由来，我所知便有两说。”

“有说祝融源于炎帝，也有说起于黄帝，更何况我前世还听过一些其他说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巫妖之争是真的。”后土说道。

陈祎眼中瞳孔猛缩，只觉心脏骤停，苦涩道：“娘娘，巫妖之争都是真的，那我就更迷糊了。”

“巫妖之争是上古人族崛起的一个缩影。”后土微微一笑，温和地道，“你觉得女娲造人是什么时候？”

陈祎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我不知道，娘娘你就不能直说吗？”

“有女娲造人的传说，那先有人族还是先有女娲？”后土又问。

“这……”陈祎本想说自然是先有女娲，可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传说，伏羲与女娲的传说，伏羲与女娲是兄妹，但伏羲是三皇之一，若是先有女娲，伏羲又怎么做人族之皇？但先有人族，又何须女娲来造人？

“我来说吧，你看到的所有传说，都是真的。”后土缓缓说着。

“怎么可能？”陈祎忍不住出口道。

“也都是假的。”后土抿嘴一笑，继续道，“那些关于大能的事迹都曾经发生过，他们也都曾经历过，所以才会留下传说，但最后都被大能们篡改过，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那个传说最后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就如同西游不止一次一般，天柱又岂会只断过一次？”

“时间不过是掌中玩物，凡人的逻辑也不可能套用在我们这些家伙的身上。我可以出生在末法之劫，证道之后追溯至开天辟地之初，将自身的存在刻印于最古。”

“我也可以生于最初时代，成就大罗，一眼便看到终末之景。”

陈祎倒吸一口凉气，感叹道：“这就是大罗吗？”

“常人的逻辑，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管用，就比如说，你认为是先有李耳，还是先有道德天尊？”

“难道……”陈祎瞪大了眼睛，你别说这也是人族？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后土道，“我不是说了吗？如今还存在的大能大多都是人族，而且，李耳与太上的关系那般明显，李耳西出函谷关成道，成就大罗，逆反先天，追溯时间线来到最初，于是有了太上道德天尊，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罢了。”陈祎讪讪道，“那巫族和人族的关系是怎么回事，巫妖之争又是什么？”

“那是远古时代，人族练气还未出现，巫族是人族艰难探索前路的分支而已，你得到的传承的主人便属于那个时代。”

“巫族本身便是人族，巫是顶天立地的人，是那个时代，人族最精锐的战士。”

后土微微叹息：“别看如今的洪荒，人族鼎盛，但那却是上古人族用血肉拼杀出来的，有多少成就大罗的老友，因此再也没有见过了。”

陈祎看着叹气的后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没有经历过上古时代，无法体会这种感情，从后土的讲述中，他只有一个感觉：人族真得强。

“至于巫妖之争，那是上古时代战争的一个缩影，以后，随着你的成长，自然便能够清晰地了解。”

“那女娲造人……”

“你猜我会不会再说……”后土对陈祎打趣道。

“……”陈祎，行吧，你大佬，你爱说不说，反正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你还想将我怎么样？”后土轻笑道，“我不说自然是为了你好，你的修为并不适合知道太多东西，等你成长起来后，很多东西，自然便知道了。”

“明明是你问我的，我只是想知道个答案也不行。”陈祎小声嘀咕着。

“当然不行，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人族很强，所以，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在这条远古武道的路上走下去，我们这群人都会护着你，也有足够的能力护住你。”

“……”陈祎无言，“我还是有个问题，既然人族这般强盛，那又何须等到我来修行这条道？就算那位大能的传承消失了，你们这些能够遍观过去未来的大能总不至于也不知道他的传承吧，你们将他的传承传下去不就行了吗？”

“没用的，当年的大战，是他主动牺牲，消除自身的痕迹，我们这些人除了勉强记下他的存在，别说他的传承了，就连他的容貌都记不清了。”

“消失……”陈祎听着，顿觉遍体生寒，感觉自己随时可能没了一样，“那……”

“我们终究是大罗，就算记不清他的传承了，但总是能够分辨察觉的。”

“真是这样吗？”陈祎表示怀疑。

“好吧，你个难缠的小家伙，我说实话吧。”后土将自身的秀发理至而后，抿嘴说道，“其实是我察觉出来的，我与他之间，有着匪浅的关系。”

“我叫后土，而那个人，开创了武道，你可以称呼他为，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