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忙得两只手都拖着托盘,恨不得变成千手观音,“行了,马上来,你们先坐一会!”
老板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服装设计师,从业经历丰富,在国外一流的大公司当过设计总监,在纽约登过杂志,回国后也在北京做过设计师,还举办过很多次的服装秀,在艺术方面的造诣是鼎鼎大名的。
让人不知为何的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放弃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生,跑到澳屯市开了一间休闲吧!
老板娘名叫魏苇,37岁,风韵犹存雍容华贵,少了青春少女的春心懵懂,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知性,每天看到她,她一定都踩着十厘米的CL高跟鞋,每天换穿的衣服花样百变,跟模特走秀一样,淡淡清新的香水挂在她耳垂的是一副水滴式的水晶耳坠,美丽动人,落落大方的妆容巧笑嫣然。
魏苇不像是普通休闲吧的老板娘,从穿着打扮再到谈吐教养都跟那只能在杂志电视上看到的时尚圈名流一样。
两人坐在隔间里,隔间淡雅脱俗,每个隔间的风格都不同,远远看上去就像不同的画作,这休息吧老板娘盘下来的时候就是她亲自设计亲自改造的,就连这店里的一个杯子一把椅子都是千里迢迢从国外运来的,用心程度令人敬佩。
隔壁一群人似乎是在开欢庆会,气氛高昂,活脱脱像一群被压了五百年的孙悟空刚刚从五指山下出来的样子,易南认出来其中两人是隔壁缉毒队的,看来是破了一大案。
两人所坐在的隔间是波米亚风格,复古典雅,墙壁上悬挂着暖黄色的台灯,桌布是正宗的波米亚风格,异域风情,沙发上摆放着毛毯,是供由他们这些警察能舒心睡一觉的小暖心,每个隔间沙发上都有。
如果那天中午一来看到隔间里躺着几个人,他们谁都不会惊讶。
何瑜之到了一杯茶在自己跟前,透明的圆肚玻璃杯,茶水清涩。
终于有时间可以坐下来喘口气,易南看着他,问:“瑜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瑜之耸耸肩,俊脸一翘,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易南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沉默案件的气氛,易南一直盯着他不说话,最后何瑜之投降了,两人多年的兄弟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的一点点小心思,“行了,今天是我自己太敏感了,胡思乱想了一通,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他表现的越轻松,易南就能看出来他越不对劲。
易南清眸微抬,“兄弟,我们认识怎么也快十多年了吧?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行了,两个大男人的弄的那么煽情干什么!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是感觉最近师傅什么都偏心你,以前这样我也不觉得不妥,但是他只让你一个人去跟s市的大案,还有今天,你说的每句话他都赞赏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你都没看到他开心得笑得嘴都咧到耳朵了,我知道我们在警校的时候你的成绩就比我好,工作认真哪像我上个月打了一疑犯,上上个月差点耽误了行动。”何瑜之自己说着倒挺像小学生在跟班主任认错一样,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是就是喜欢闹别扭。
易南也不急着安慰他,反倒:“还挺有自知之明……”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只是何瑜之突然提到s市让他心绪忽然乱了。
其实两人也不是真的会有这种矛盾在,何瑜之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喂!怎么说也是自家兄弟,不要雪上加霜好不好?我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假装安慰一下会死哦!”
易南被他逗笑了,笑过后认真的说:“s市的案子就算是我不去也会让其他人去,而且……况且你不是还留下处理走私案了吗?我们兄弟俩各司其职,在警校不是我成绩好而是你心思根本就不在课上,论理课你看上了那个女老师,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堂课上你除了盯着人家看以外还有没有听进去任何的课程?这我也就不说了,还有犯罪学的那堂课你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喊都喊不醒,白天不醒晚上不睡,认识一小姑娘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头都不带回一下。”
两人在警校就是朋友,跟其他人相得益彰异曲同工不同的是,他们俩就像电影《纵横四海》的周润发和张国荣的角色,什么都不合拍偏偏又离不了彼此。
何瑜之听着自己的这些青春史,感觉自己以前怎么跟小屁孩一样,他有那么不靠谱吗?“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列罪状!”
易南倒是很认真的跟他说:“兄弟,我们性格不同但是能一直做兄弟就是因为性格互补,你浪漫不切实际,我无趣沉默寡言,两兄弟不用分的那么清楚,如果一定要亲兄弟明算账,明年的升级推荐,我们俩这段兄弟情就真的走到头了!”
这些问题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就易南和何瑜之之间的情意,两人不会掰。
何瑜之宽了心,他不是羡慕易南,相反现在他认为易南是理所应当的,又变回那个嬉皮笑脸天不怕地不怕的何瑜之,“行了!行了!知道了,那么啰嗦,跟我女朋友一样,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当真了干嘛?是兄弟就一辈子……”他抬手示意易南。
易南抬手跟他击拳,“嗯!”
何瑜之没有发现,易南在听到s市时眼神中似乎带有丝悲哀,可是易南不说,恐怕没有人会察觉到不对劲。
这边老板娘拿上来两个盒饭,“抱歉啊!你们俩平常吃的没有了,最后就只有两个宫保鸡丁的了!”
易南无所谓,反正他现在都已经饿得眼冒金星了,有口吃的就行,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吃。
何瑜之不乐意了,“为什么?为什么是宫保鸡丁?”一脸不开心。
老板娘:“怎么?鸡惹你了?”
何瑜之一副苦瓜脸,“鸡没有惹我,但是早上我就在家吃的宫保鸡丁,怎么偏偏晚上还是宫保鸡丁!宫保鸡丁就算了,老板娘你至少给我热热不行吗?”他一模都还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