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沉声说:“凶手对待死者极其残忍,死者死前受过长时间的虐待,可以说身上的肉没有一处完好,三起案件13名死者死状都相同,偏偏你是一个例外,你不仅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现场,身上一点没有反抗伤捆绑伤,也没有沾染到血迹,你的嫌疑不是没有而是不知道你的嫌疑到底是什么。”
易南提到现场的情况,这让海潮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另外两个警察带我去心理催眠,在催眠中,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海潮自己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可是却很难忘,“一种就是……很温柔,很安静的感觉,我甚至能感觉到我心里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害怕恐惧紧张,从未有过的宁静。”
那真是这些年来她从未感受过的平静,没有寒风没有黑暗,更没有随时随地的提心吊胆,温柔像海水一般浸没轻抚,好像什么事都不用怕不用担心。
可以说案发当晚,或许是另外四人饱受折磨痛苦死去,但是对她而言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安详。
两人聊天结束后,易南来到隔壁的监控室里,何瑜之死死的守在控制声音的按钮位置,蒋安有一种几近爆发的野豹模样,那身上的威严壮士真是胆小的人看到都会腿软直接给跪下。
何瑜之看到他立马投出一个求救的眼神,他快撑不住了,双腿都在发抖,如果他再不出来他真的就撑不下去了。
进去前没有注意时间,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不过看里面几人的模样,也能猜想得到他们的不耐烦和怒火。
蒋安见他过来,压着自己的怒气问:“为什么把声音关了?”
易南淡清的声音,“私聊,不希望让她有被人监视的感觉。”
黄秋文反应没有多大,他已经很疲倦了,“有什么发现?”
“案发当天,海潮原本在那一天准备独自离开,可是也是偏偏就在那一天发生了惨案。”
蒋安头顶都快冒烟了,“这有什么用?”他脸上冒着虚汗,不知道是烦的燥的,还是压抑着怒火的。
易南谦谦道出:“在之前的两起雨屠案中,都显示出凶手具有极强的逻辑性,冷静性,并且有极大的自信,而这些自信是需要通过长时间的观察了解踩点才能做到从容不迫,作案需要大量时间精力,这说明凶手有耐心并且针对性强,让每一个死者痛苦且难以忍受的死去可以使他心里得到快感,也是犯案目的,从杀人到现场不留下然后痕迹指纹来看,凶手还需要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这个凶手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去作案,他之前一定是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他知道目标家庭的人数每天的生活作息习惯,并且还要摸清房屋内的构造以及目标家庭每个人的底细,他不是随机杀人,那么谨慎细心的人,同样也不会留下生还者。”
蒋安:“那凶手挑选目标是有计划预谋的?”
何瑜之这时开口说:“是,三起受害家庭都基本上都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第一起的夫妻是鸠占鹊巢,男主人原本是个普通保安,他霸占了前任妻子的家产,将在外偷情的小三和孩子带回家,导致前任妻子的父母双双高血压急冲而死,前任妻子带着孩子跳河自杀,而男主人的父母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都是农村人做事没有道理,男主人做的事他们也是默许并且赞同。第二起,男死者是一间幼儿园的园长,其多次性侵幼儿园里的女童男童,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起诉,妻子是家庭妇女长久忍受家暴自己也在外出轨偷情,两人的儿子在学校欺辱女同学导致女同学在学校浴室滑倒脊椎瘫痪,第三起也就是现在发生的这起家庭底细我也查了,死者王德是做电信诈骗,骗取了很多孤寡老人救命钱使人家破人亡,他的妻子陈娟娟十足的赌徒,在外欠高利贷上百万,王德初中都没有毕业就沉迷游戏不上学,王岚有明星梦,到各个地方试镜,为了争取上位机会陪电影从制作人到副导演都陪睡了一遍。”
这些事是他今天和易南分开后回局里汇总调查的,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
三起案件每一个死者生前都做过一些违反道德法纪的事,而要知道这些调查这些事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精力。
就如易南说的,这些受害人都不是随机挑选。
蒋安一边听一边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他也发现这其中有不能理解的事,“就像何瑜之调查过的这些事,一些人或许真的是做了罪不可恕的事,但是那个3岁的孩子呢?他做错了什么?凶手也要痛下杀手,凶手没有杀海潮,可以理解为海潮不是他挑选的罪不可恕之人,但是为什么要杀一个孩子?”
易南:“这个问题就是现在想不通不能理解的,我初步的猜测是,那个3岁孩子是小三的孩子,所以凶手间接性的认为孩子也有错,而海潮在王德家过的也是非人待遇,所以海潮自然就成为了这之中的受害人,凶手才没有对她下手。”
这样的推测有理有据,即使清楚知道这些,蒋安依旧不打算排除海潮的嫌疑。
现阶段因为海潮不算是嫌疑人所以只能暂时安置在医院的拘留病房,由两位女警24小时监视保护。
黄秋文临走前:“易南好好准备,明天早上要到省厅就雨屠案开会,我不管你刚才跟她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但是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易南淡淡的答:“我知道。”
黄秋文走了,何瑜之吓得一身汗,好不容易才松口气,“刚才太悬了,你好好的干嘛把声音关了?这边蒋局和师父都急疯了。”
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易南在里面四平八稳的聊,他在这边被两个大人物盯着,如果不是因为相信易南,他早就丢盔卸甲缴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