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几乎没有什么衣物更没有行李可以收拾,那一天对海潮来说就像是一个普通得再也普通不过的一天,有一个人做了跟林淼淼同样的事,丢下了她。
在她身边的人都一个个陆续的丢下她离开了。
这边华白云在自责哭泣,那边易南并没有出声安慰抚恤,不是他铁石心肠喜欢看人自责,而是任何安慰都没有意义,前因后果只有华白云知道,旁人无需多言。
似是一边哭着一边回忆起了从前海潮的种种,终于带了一些情绪的跟易南说:“不管她被牵扯进什么案子里,海潮都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人,俗话说三岁看老,是,有很多跟海潮经历相同的人长大后不是每天作践自己就是无所事事,但是海潮绝对不会那样,尽管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她,可是那个孩子就算是所有人对她的恶意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她也不会伤人半分,一个极端的同时她是另一个极端,一个暴虐成性,另一个善良孤僻,她是后者,那个孩子太好了。”
之前说了那么多,只有最后的这一段话,华白云哭得满脸泪水,声音也尖锐了许多,有种在对着易南发泄的感觉。
易南静静的听,即使她的话语中带着质疑谴责,到最后他还是依旧用那温润的声音说:“我知道,我相信她!”
不信她的理由有千千万万,偏偏他就是执着的相信。
之后华白云会怎么样不是他的考虑范围,不过看她最后的那样,恐怕以后心里会留下有疙瘩。
走出学校,易南大概将海潮的身世全部都能弄清楚了,天气闷热空气中带着湿湿的热气,水雾雾的,人不喜欢这样的闷热,但是植物花鸟喜欢,湛蓝的天空下易南走下长长的一段阶梯。
长阶梯就像云雾堆砌的一般。
刚才过来这边的时候,好像在路边有看到过卖“白云草莓”的店面。
女生好像都挺喜欢草莓的!
……
熙熙攘攘的楼宇间,送资料查资料的人绕来绕去进进出出的很多,刑侦的办公室向来都是这样忙得跟在破什么了不得的大案要案一样。
外面的熙攘,里面的沉寂,何瑜之已经调查了全省的相关案件,现在更是已经扩大搜索范围到全国。
灭门案不少,一部分是有计划有预谋,另一部分是无纪律无想法的冲动杀人,似乎都没有相似的。
既要屠杀灭门,又要有准备有前因,作案手法变态残忍,案后不留下蛛丝马迹。
这听上去用鬼魂作祟,灵异事件来解释更为贴切。
烟灰缸里已经堆起了一座烟头山,看资料看的双眼快要崩溃的眼睛泛满了红丝。
手上的烟蒂已经放不下也停不了。
何瑜之换了一个想法调查起相似类似的个人案件,就尸体的死亡特征和死前所受的折磨虐待相似的进行查找。
黄秋文坐在隔着他两个座位的距离,他在反反复复细看现场的所有拍摄照片,小到连一个无关的卫生间的洗手池都看得仔仔细细。
外面时不时会走进来两个汇报扩大范围搜索排查的刑警,得来的结果都如出一辙。
范围越大搜索工作就越加大了困难,同事一个个明明都是风华正茂的好青年,结果刚才进来的那几个,就只比那些露宿街头的好看一点。
这样陷入死循环出不来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并不新鲜,却异常难熬,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这时一下子门被打开了,因为是特殊时期,所以前几个进来的刑警都小心翼翼的敲敲门轻手轻脚的进来汇报又默默的出去,这次不知道是谁不知天高地厚直直的撞枪口上了。
何瑜之正处于烦躁的状态,不耐烦得差点破口大骂,黄秋文抬起头眼里布满的都是不快,和马上就会脱口而出的……话。
可是一抬头看到的却是黄蕾站在门外,他的火气一下子又全部憋了回去。
脸上一下是青色一下又变为红色。
片刻后,疲惫的问:“你怎么来了?”
黄蕾还穿着骑警的制服,额头上冒着些许汗意,干练的短发一点眉毛耳朵都没有遮住,细弯的挑眉看上去英气十足,脸上依旧是挂着那如骄阳的笑容,一口白牙突闪,“我来这边协助调查,然后给你们送些下午茶。”
她把一袋透着冰凉的袋子放在桌上,桌面上满是卷宗和报告。
何瑜之累得不想说话,不过还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他停下继续瞎着眼看电脑,把黄蕾带来的冰点打开吃了几大口。
黄蕾坐在爸爸旁边,笑意隐隐的说:“爸,你们在查雨屠案吧!我有一些想法要不要听?”
“你又随便看我的资料!”
黄蕾俏皮说:“没有,我知道的细节跟媒体知道的差不多,自己分析总结出来的。”
何瑜之看在她拎来冰冰凉凉爽口的冰品份上,“无所谓了师父,既然黄蕾有想法听听也无妨,反正现在我们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黄蕾说说看!”
黄秋文不说话默许了。
“你们的那个雨屠案唯一的幸存者,她的嫌疑很大!”黄蕾说的义正言辞,周身仿佛有震撼的配乐响起。
这是这两天他们一直在争吵质疑辨惑的事,易南为此还不惜冲撞省厅领导。
两人都不打算开口告诉她,海潮的嫌疑已经排除了一半,剩下的只有他们想破头也查不到的原因,估计连当事人都不会知道。
黄蕾兴致勃勃的把她所有调查的事一一说出来,其中她着重强调了好几次海潮的嫌疑重大,几乎已经百分之百认定了海潮的作案嫌疑,有可能她是心理防线特别强的人难以攻破!有可能她隐藏得很好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受害者从而忽略了她!有可能她是在装傻充愣挑衅戏弄警方!
查的资料不少,其中还带有一些犯罪心理学,剖析像“海潮”这样的变态杀人狂的心理,说得多,说的足。
但是听着就有种是在背教科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