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笑了笑,唇畔性感磁性的声音:“不了,我一个老男人跟你们小姑娘会有代沟,而且之后我还有事,你们好好玩吧!再见!”
两个女警被他刚才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傻傻的应和:“哦!好!”
易南独自开溜,就算是休息日,这医院里还是人来人往,比菜市场还热闹。
看久寻无果,他也准备离开。
只是心里一直都在想,海潮去了哪里?她还能去哪里?
没有家人,没有任何东西,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
她能去哪里?
他把车停在医院后门,那里靠近太平间没有什么科室,所以基本没有人会往后门进医院。
往前走,他看到了一个独自坐在路边的人。
继续往前走,他看出来那个人是谁,走到她身旁。
海潮头偏向左边,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人,她在看路过的公交车,车上的人很多,137路公交车,金色华园-湖禾中学。
而她身上连一块钱都没有,就连身上的这身衣服都是一个护士看她可怜没有衣服穿,给她的休闲运动服,她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明,入院时的衣服还被当成证物被警方带走了,她连可以穿着离开的衣服都没有。
她不知道怎么办,已经不是无助两个字可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茫茫人海中,她渺小的根本入不了那些为了生活在拼命奔波的人,普通的生活简单却又复杂。
她明明这些年一个人都这样熬过来了,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感到无助,世界之大人海这广,这个她生活了20年的地方,现如今看来陌生得可怕。
这时她偏了偏头终于发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她抬头一看,这人挡住了大部分刺眼的阳光,轮廓熟悉,待他蹲下来跟她平视后,海潮才认出是易南。
海潮懵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易南温润的嗓音:“你在这里干嘛?”
“累了,坐一会!”她移开双眼,不想因为说谎话而被他看出来。
易南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近:“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去?”语气带着温柔。
她低着头,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倔强生硬的回答:“不是!”
“那你在这里干嘛?你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根本无处可去也无路可走!”说着他拉起海潮。
海潮的手腕一下子被人抓住显得很不习惯,反手挣脱,可是她小看了男人的力气。
更何况,她今天一整天几乎什么都没有吃,一点力气都没有。
可是她就是死倔死倔的,说什么都不跟他走。
“好,那你说啊!如果现在你能说出一个可以去的地方我就让你走!”
海潮语塞,哑口无言,散落的头发随着风一吹,让她看上去更加凄惨,稚白的脸上有着倔强的表情和坚强的硬抗不吭说。
易南把她拉到车上,关上车门,海潮把车窗打开,就要下车。
被易南挡了回去,“你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跟我走!”
易南带着她来到警局外,就在海潮抬头看着公安局的警徽时,易南站在她身后提醒:“这边!”
他带着海潮来了休闲吧,老板娘还是一个人忙得一只手恨不得分成十只手用,她嗓门很大,唱青藏高原都绰绰有余,特别是她的穿着打扮时髦又不炫富,自信开朗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易南笑着:“老板娘,跟你说个事!”
老板娘踩着红底鞋,娓娓而来,“来了,吃什么,自己拿,你姐我今天忙得很!”
“不是,给你介绍一个来你店里打工的人。”
这时老板娘才看清他身后站着一个女孩,瘦瘦小小像营养不良,穿着一套根本不适合她的运动服,长发没有梳理而散落,像个走失的迷路儿童。
魏苇没有说话,没有回答,想了三秒钟后说:“好,现在可以上班吗?”干脆利落,一口答应。
易南:“可以!”
海潮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老板娘带走,老板娘魏苇实在是热情而且开朗,近看美艳绝伦,说话也是一击即中,是个话痨。
“这衣服不好看,拉低了休闲吧的审美水准。”
“以后你就叫我老板娘,不要叫我姐,我非常讨厌姐这个字。”
“还有你……几岁了?”
魏苇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绝对不会超过23。
海潮细声回答:“马上就21了!”意思也就是现在还20。
魏苇一脸羡慕,“真好啊!21,芳华正茂青春无敌啊!那你有住的地方吗?”
海潮摇摇头。
魏苇嘟着嘴,眼神有些可怜又有些搞笑,“唉,像个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我这个人心是很软的,反正我现在一个人住,你就来我家吧!”
海潮思索再三还是打算坦白:“我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任何行李,而且我是一起案件的……”
话没有说完,魏苇就说:“以前是以前,我不关心以前的事,不过你能坦诚就说明你这小姑娘不错,诚实,什么都没有怎么了?谁说一个人活在世上就一定要有车子、房子、票子、妹子,心中有物有容乃大。”
海潮有些好奇问:“老板娘为什么你那么干脆就答应让我来工作了?”
魏苇笑了答:“第一,我这真的很缺人,第二,是易南带你来的,那个小伙子是不会坑我的,这两点足够了。”
等两人出去时易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老板娘把大概东西位置和店里的情况告诉她后,两人就一直忙到晚上。
夜里,魏苇带海潮回家,她家很大三室两厅,其中一个房间被改成了衣帽间,装修风格精致唯美,看得出花了很多心思,客厅的大吊灯,轻奢复古的长沙发,以及一些绿油油开花的植物。
把生活过好的人,不会输。
经过一天的相处魏苇也发现海潮真的好像什么事都会做一样,收拾打扫不在话下,上手很快说一遍就什么都会了。
问她是为什么什么都会。
她也只是一边洗咖啡杯一边淡淡的答:“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