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失望至极,冷峻的脸冰冷排斥。
他的话语冰冷排斥的样子让黄蕾的心都碎了,黄蕾被压在心里的话全部出来:“我变成这样?易南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你包庇海潮,是不是就只是因为你喜欢她?我爸九泉之下看到了他作何感想?”
“黄蕾!”
“黄蕾!”
何瑜之和黑牛一齐的声音。
黄蕾哭了,她打开车门冲下车,不顾是红灯横冲直撞的跑走。
她心里的委屈被无限放大,易南喜欢海潮,喜欢到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雨屠案真相,就因为易南喜欢海潮,海潮把所有人都骗了,她骗了易南。
车上的三人被刚才的争吵弄得士气大减。
何瑜之也第一次正视了自己对黄蕾无限的包容,文件弄丢了他可以去找,报告打错了他也可以改,但是今黄蕾的一番话却点醒了他,如果再这样下去,黄蕾心里的偏见会变成委屈,再到最后不分是非黑白,只相信自己,如果真的变成那样才让他愧对师父。
这次何瑜之和黑牛没有替黄蕾好话了。
冷静过后,三个男人谈论起,朱匀一和廖诗为什么复仇的不是罗智博林达龙而是他们的父亲?
易南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养不教,父之过,罗智博和林达龙的所作所为除了学校的漠视外,很大原因在他们的父亲罗滔和林文军身上,身为父亲却助纣为虐做出同样的侮辱,朱匀一想要报复的或许就是,让罗智博和林达龙看着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儿子的错让父亲承担,一辈子记在脑子里,一辈子留在心底里,永远也忘不了。”
何瑜之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自己的父亲……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一直讨论为什么要拍摄死亡过程吗?会不会其实用意就是让罗智博和林达龙亲眼目睹?”
有可能。
这个线索让三人心头一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罗智博和林达龙两人或许已经……
他们分拨赶到罗智博和林达龙家中,罗智博完全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终日回忆起视频中爸爸被狗撕咬的恐怖场景,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撞门而进时,他已经完全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
而林达龙也收到了录像,林达龙本身患有癫痫,看视频时癫痫发作,如果黑牛再晚几分钟到达,他已经死了。
他们都收到了死亡视频,且都看过,心理受到创伤,变得害怕、不敢面对他人,不出意外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精神病院疗养。
易南把视频带回去研究,视频确实如他推测是两个人凶手,一个拍摄一个在旁边作案。
罗滔死亡过程跟他们推理的差不多,狗是廖诗带上去的,也是他们亲眼看着罗滔被狗撕咬,期间可以听到罗滔惨叫的声音和廖诗质问他的声音,然后拍摄脸部一点点痛苦绝望死去。
林达龙和毕忠义也是同样,他们死前都有一道声音在质问他们,而他们浑身赤裸的哭着求饶,懦弱无能的样子让拍摄视频的人双手发抖。
这样的报仇无疑是偏激了一些,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偏激也是被无知的人逼出来的,如果可以谁又愿意选择杀人?
到此案件已经完全清晰呈现出水面。
凶手已经锁定,剩下的就是抓捕凶手归案。
可是这也是一个难题,凶手在哪里?朱匀一和廖诗离开后周围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朱匀一的父母更是不愿意提起儿子,就算是知道了他们那么做的原因,他们二人还是不愿意接受同性恋“不正常的儿子”。
调查没日没夜如火如荼,凌晨几点了还在加班侦查,凶手的复仇以得报接下来会走、会藏。
黑牛联系所有各分居派出所把嫌犯照片分发下去,航班车站也收到了通知。
所有人严阵以待没日没夜的搜查。
易南看着手里航班的信息,突然想到朱匀一父母之前所的话,朱匀一在上高中之前一直都是跟奶奶生活。
他马上调查了朱匀一奶奶的住址,地址在偏远的山区,是个靠山靠湖的县城,离澳屯有些远,众人马上启程连夜赶往。
当地派出所按兵不动等待刑侦队的众人。
一早刚刚亮,他们就赶往到达,老人家住的地方在山间的房子里,屋外自己种菜,半个时步行的下山就能到市集,再往屋子外走几分钟就有一条非常清澈干净的河流,并不湍急,缓慢绵长。
远远的往山上走去,就看到屋子里在烧火做饭。
来时众人商讨很多逮捕方案,有围山的,有措手不及攻入的……
但是都被易南的一句话打消了念头:“房子里只有一个80岁的老人,和两个成年的伙子,用得着武警特警吗?”
之后上山的人就只有易南等人和几名派出所民警,这也是易南提议的。
山腰间环环绕绕的沥青路,除了修的路外,只剩下夹道生存的田地,种植着不算茁壮的玉米杆,环境也算是干净清新,初晨的凉气缭绕山郑
屋子不算破败但也不算崭新,多处都还是以前的土砖头和一个板子支撑的屋顶,院子很大散养了5只鸡,一旁的地上有除去干净的杂草堆。
易南让众人把枪收起来,轻轻推开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的铁门,院子里放着一张挨着屋子的木桌和三个板凳,桌上放着两盘菜。
听到声音,一个老人从屋内走出来,佝偻的身体瘦弱得只有一根拐杖高,她一边的身子撑着自己的膝盖,步履蹒跚的走出来,一只手上提着一口锅,里面是热气腾腾刚抬出来的鸡汤。
“回来了!”老人抬眼看到了院子里的易南,随即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穿着警服的民警。
她手里的锅一下掉在地上,距离不高并没有落出来。
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拿起一旁靠在墙上的拐杖,“坐啊,同志!”完便颤颤巍巍的走进另一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