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南手里的手电筒因为照射在男人脸上,让男人醒了过来,花白的眼睛,许久未见光明而受到强大刺激,双眼仿佛是被灼烧一样的疼痛,同时也因为易南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惊扰到他,男人剧烈的在笼子里翻滚。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想要冲破这铁笼,双手拍打,嘴里发出嘶喊,不出救命,只能像原始一般的求救,在无助无力的嘶喊。
不管他多么用力多么挣扎,也没有办法把铁笼打开,甚至因此还山自己的手。
易南怕他的声音会惊动到周蟹,连忙解释:“我是警察……不用怕,不用怕……”
可是不管易南什么,男人都好像一副想要逃命挣扎着的样子,完全没有听见易南的话,也好像完全没有了认知一样。
易南把手电筒关上,然后摸黑着:“不用怕……没事了,没有亮光了,没事了!”
漆黑一片易南无法判断男饶准确位置,却能听到他害怕大喘气慢慢呼吸急促但是又强制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的呼吸声。
易南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看他的样子和这地下室的模样,他被困在这里不是短短几年的事,想到这里顿时心里一阵凉意。
或许他有可能是……
易南开始起方言,他不想这样想,但是事实不得不让他往这个方向去想,绘声绘色的起以及澳屯各个显着的地方,吃,澳屯的传统。
最不想但真的让他猜中聊事发生了。
这果然奏效了,男人支吾着声音了一句,虽然许久未话,虽然根本听不清楚。
但是易南还是听出来了,他的是跟自己一样的方言,“住……住京喽……”
易南问:“京洛……你是京洛村的人是吗?”
“京洛……鱼……”男人口齿不清,断断续续的着。
大概意思是京洛村里捕到很多的鱼,大家都非常高兴,因为有了鱼就意味着饥荒的日子,他们有了饱腹的食物。
久远又让人喜悦,记了那么多年的事,饥荒,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了,男人居然还记得当时的高兴、喜悦,仿佛那一片富饶欢快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男人就是40年前跟周蟹一同被困在着九苏岛的人,他就是那个渔夫。
易南知道京洛村,近些年的旅游度假业做得有声有色,不少外国友人专门到京洛村游玩。
男人40年前离开时或许是一片萧条人人饥饿的时候,现如今那里已经富甲一方家家户户有楼有车,日子好得不得了。
想到这些易南更加同情渔夫,他想要帮助渔夫,不管会受到多大的代价也无所谓。
但是首先还是要先弄清楚,他跟周蟹之间的事。
“呃……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周蟹?”
仅仅是听到周蟹的名字,渔夫又开始了绝望嘶吼,仿佛永远不会停不会改变一样,他的状况也变得越来越差,精神状态非常虚弱,挣扎的动作声音也非常脆弱无力。
易南无法想象他被关在着暗无日的地方40年,到现在已经不清话,分不清自己的处境和面前的虚实,过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日子,40年啊!整整40年……
渔夫什么都不出也不了,好听点他已经疯了,难听点他已经死了,他的样子坏透了,活着不如死了。
而不管是那种法,周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人而不耻,人居然有一能可怕成这样,那真的是人吗?
把着老渔夫杀了都算是周蟹作恶多赌一生唯一行善积德的事。
易南打开手电筒,老人缩在笼子里,不愿意去看,不愿意去听,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脑中的幻觉一样,他看到自己的妻儿不再饿肚子,看到村民脸上都挂着苦尽甘来的笑容。
他看到的这些,有可能是弥留之际最后大脑给他的最后同情善意。
所以易南选择不再打扰他,即使他带走的是今后谁都不知道的真相,困了40年,他的挣脱已经糟糕到无法用语言形容,是那种你什么都不懂只是看了一眼都能明白此人命不久矣的感觉。
这屋子里还有其他很多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有西服还有名表,除此之外就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接着他开始寻找屋子里的出口,那男人不可能找到相机后原路返回,这密室里面一定有其他通往外面的路。
而确实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密闭的地下室确实有一条土路能爬出去。
易南不由的又看向老渔夫,明明出去的路就在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他却整整困了40年没有从这个暗无日的牢笼里出去。
其实关老渔夫的笼子不算结实,一个普通成年男人都能用蛮力逃出来,这老渔夫却被关了40年,或许真正困住他的不是那细的铁笼,而是多年的精神心理折磨,摧残得已经没有了人样。
想毕,周蟹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把这渔夫当成是威胁,挖条通往外面的道,其实是方便自己。
易南随着土道爬出来,外面是大海,他到了靠海的低洼地带,他知道他必须要将老渔夫带出来,即使很可能会破坏整个行动计划,他也必须将老渔夫带出来。
外面的世界跟这条通道完全是两个世界,40年的囚禁,每每想到这个都让易南胸腔一阵怒火。
这里是他们所住的屋子下面悬崖边,可以往这里出去就直通海边,如果周蟹自己有船开出去或者有人来这里接他,他就能出岛,并且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出岛的秘密。
易南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停泊的船支,要么就是根本没有那船支要么就是周蟹把船藏起来了。
可是这里可以把船藏起来的地方也就只有岸边,岛虽然大,沿岸边走一圈也需要很长时间,可以这里没有可以完全隐藏的地方。
他往另一边岸边走去,找到之前陆长安把无线电话藏起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