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海潮被突如其来倒下的大树压倒在地,虽然没有山但是她用尽全力都无法脱身出来。
面对紧追不舍的周蟹,如果被发现海潮动惮不得,她绝对会成为板上鱼肉任人宰割,海潮用力的想要推开树干,可是刚挪动一点树干,树干上的树枝倒下压着她的腿,剧痛袭来。
这树就像千斤那般的重,她的力量太渺,得连树枝都推不开,半个身子被压着,下半身根本无法动弹。
雨还在一盆一盆的下着,海潮此刻无助极了,她动不了,不管怎么努力怎么用力她都动不了,而紧跟而来的人,在逐步逼近。
她趴在地上想要爬出来,可是越用力的想要出去压着的下半身就越疼,没有移出来哪怕一点的位置。
人已经逼近,海潮趴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
易南醒了,发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并且很拥挤,推开柜门,原来自己是在柜子里。
他恍惚的站起来,突然好像条件反射一样:“海潮!”脱口而出。
他肯定自己看到了海潮,海潮搀扶着他,把他塞进柜子,海潮!
他立马打起精神头,四周围查看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大开的窗户外望去,海浪滚滚翻涌,他发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一朵花,昏迷时半梦半醒这花好像是海潮放在他手里的。
他不会自己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更不会自己钻进柜子里,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是海潮,是海潮将他安全的藏在这里,是海潮引周蟹他们离开。
顾不得再耽搁,他跳下窗户往一切可逃的方向走去。
沿着岸边的高崖处有一个子弹射击过的孔,不妙的预感瞬间袭来,一边是滚滚翻涌无情的大海,一边是周蟹追击台风夹击的树林,似乎两面都是一样的充满危险。
易南往树林里跑去。
不知方向地域的他急得晕了方向,大雨倾盆狂风怒吼,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脑海中出现一副周蟹抓到海潮后的场面,无数海潮绝望无助的脸印现在眼前。
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瞎想,他又重新在风雨之中奔走,狂风不留情,阻挡了他的步伐,不得不拉着树干才勉强稳定身体,树被吹弯了枝干齐刷刷的往一个方向倒,这风势强得他们人类宛如蝼蚁般渺。
可尽管是全心全意在找海潮,但碰到的却是陆长安一行人。
他们无法在风中交谈,只能互相搀扶拉着,行走变得困难,稍不留意就跟着风一起走了,在人群中易南没有看到海潮。
不知不觉到了禁地,陆长安隐约记得在这里见过非常多的树丛包围起来形成的一个庇护所,或许可以借由这里的地势情况,暂时停留。
一直在外面不是办法,每个人身上都大大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台风趋势越发在增强,待在外面危险系数太高。
禁地因为无人走动自使树丛茂密,树干也更粗壮,可以抵挡住一部分的台风。
几人也终于有一个可以好好休息半晌的地方。
何瑜之庆幸幸好多数人都还在,事情还不算太糟。
互相安慰一笑,幸好彼此都还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劫后余生般的经历感叹大自然的怒吼。
可是易南,他愣了愣抬起头:“我看到海潮了!”
“……”
他的话听懵了所有人。
何瑜之被他的话懵了,“海潮?是海里的那种还是我们认识的那种?”他以为是易南出现幻觉,或者自己想到的出现幻觉。
易南相信自己的感觉,执拗又沉重的声音:“海潮真的在九苏岛,不是幻觉,她真的在这里!”
黄蕾站起来,虽然被台风吹懵了,可是她没有易南懵,海潮怎么可能会在九苏岛,这是不可能的,“不会吧?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们都懵了一样的看着易南,怕不是相思成疾。
陆长安和欧阳沾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海潮是谁,但是他们发现:“方思远和黑牛呢?”
易南这才想起来,是啊,怎么把他们两忘了,他要原路返回。
让其余人不要乱走四处分散,尽量去找一个安全可以庇身之所的地方,他自己则又回到丛林中,海潮的下落不明,蔡京他们怎么样也不知道!
太多的事需要他去做,可是面前分成了两个选择岔路口,一个是寻找海潮,另一个是往海边的方向寻找黑牛。
他要怎么选择?
海潮一个人在林子里,身后有周蟹那种禽兽追击,周蟹手里还有枪,如果被他抓到海潮,后果会怎么样他很清楚!
“……”
可是他选择了去海边找黑牛,不是因为不担心海潮,相反,而是因为太担心她,易南根本没有寻找的方向,关心则乱这句话真的没有错,知道海潮也在九苏岛后,他心里只想着海潮,想要找到她,想要知道她会不会出事,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到她身边。
但也恰恰是这种关心则乱让他脑中一瞬间想不起来其他的事。
他深知现在这种气贸然胡乱去找人就是在大海里捞针,最后什么都落不到。
所以他选择了去找黑牛,他知道黑牛在哪,他有方向,两个选择没有孰轻孰重,他的心想去找海潮,理智却让他去找黑牛。
到了岸边,看到他们没事,易南也算是不会落得个两败俱赡结果,他们果然还在等待救援船支,其实一旦过了那个时间就已经可以肯定救援不会到来了。
易南还是太看台风,居然心存侥幸,他的侥幸让所有人陷入危机之中,更有可能让前来救援之人命丧大海。
黑牛他们爬上来,他背上背着蔡京,牢牢的把他和自己捆在一起,他和方思远其实看到海面台风来临的那一刻就知道救援不会来了,可是同样他们不愿意放弃哪怕是根本看不见的希望,这看不见的希望对蔡京来太重要了。
脸上情绪不免遗憾,尽管拼尽全力,最后却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