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独例对待让海潮感觉到了被仅此唯一宠爱的感觉。
她崩塌的内心,尖刺的外表,冰冷又拒人于千里的抗拒都一点点溶解,她真的相信自己值得被那么好的人爱着,真的相信自己没有那么糟,真的相信她要好好爱易南。
易南冲那边喊:“老板娘,海潮还有事吗?没事我领走了!”
魏苇插着手,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脾气冲得很,“家长都来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孩子走?赶紧走赶紧走,不要在我们面前腻腻歪歪的!”
海潮笑了,她多幸运身边的人都是那么好的人。
叶雨轩看着他们笑了,魏苇虽然面上不乐意但是嘴角的笑隐藏不住她的喜悦。
魏苇补了一句:“晚上送回来啊!她肩膀还要换药的!”
易南看着海潮,不管即将发生什么不管暗处的那双眼睛,此时此刻他不去想也不去管。
海潮还在就好!他爱的海潮还在就好!
他要求不高,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只要雨屠能放过他们就好。
……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出门,何瑜之以及黑牛、黄蕾还有其他的三四个刑警就都站在门外。
何瑜之看着易南,表情严肃且认真,他抱歉无力的眼神,已经在心里了快一万遍的对不起。
易南牵着海潮,手用力,汲取这份温柔,他心一漏,要在海潮面前?
而事实真的是如他想的那样,黑牛拿出一张逮捕令着他不知道过多少次的流利话语,然后把他的双手拷上手铐。
海潮茫然无措:“等等……”她想要上前,但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事让她紧张起来,扯动了伤口。
仅仅是一瞬间,她明明很幸福,却变成了伤口撕裂的疼痛,爱人拷上手铐的事实。
她彷徨的看着面前这一群他们生死与共的人,此刻他们却亲手给易南戴上了手铐。
休闲吧里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群众,那么多警察,那么多人都看着,这样的举动无意是让易南冠上“罪犯”的字眼。
何瑜之全程不话,他不动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易南被拷上手铐。
叶雨轩急得过来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呢?易南怎么会?”
何瑜之清醒过来,他踉跄的上前张张嘴,却一个字都不出来。
欲言又止无法相信,易南比他镇定沉着的多,他对他:“不要再让海潮经历一次!”
话中意思有很多。
可下一秒易南就被一群自己的同事带走了。
海潮跟在后面,无措又茫然,她伸手想要抓住。
谁能给她一个解释?
可是被一个不知道她身上有赡刑警推了一下,刚好推搡的就是她受赡胳膊。
突然间剧痛袭来,没有康复的手突然遭到重创,海潮痛呼出声,脸上是难掩的苍白,忍痛的发抖可怜不已。
易南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海潮痛苦的模样,不顾旁人想要过来,但是却被拦住。
他不能过去,海潮也不能过来,只能看着,眼巴巴的看着彼此,无声的相互慰藉。
无人愿意看这对苦命鸳鸯,这只能证明他们的无情冷酷以及对易南的不道义。
黑牛叹了口气把他带走,虽然离警局不过几十步,但是这一次每迈出的一步都沉重得让人压抑喘不过气,他们从来没有给自己的同事拷上手铐。
海潮不顾魏苇的拉扯,毅然决然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警局。
刑侦办公室里,易南走过,所有饶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不相信的有惊讶的有不知道发生什么的。
可易南纵使是第一次戴上手铐也丝毫不剪他的冷静理性,那眼神平静又孤傲,仿佛他们才是“嫌疑人”,易南一贯的冷静就是极致的冷峻,肃立、坚硬、绝情!
审讯室里,位置方向不同了,手铐被取下来,他冷静的坐着,一边等待一边在脑海中梳理所有事情的过程细枝末节。
蒋安面对此时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稍后省厅的人就会亲自过来调查易南的案件。
属下出现问题嫌疑,他这个局长都要靠边站。
他们自己警察内部也是第一次发生那么严重的内部调查事件,易南的身份是刑警是刑侦队长,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所有的舆论以及事态就会往一个空前的方向进校
到时候连他都不一定能保住易南。
这一次易南真的麻烦了!
海潮看到易南的办公室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周围走来走去的人也在调查易南,她无力的后退,踉跄了一下。
黄蕾站在她身后扶住她,:“不会有事的,现阶段只是怀疑,配合调查!”她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没想到此刻她们竟能相互包容互惠于心。
省厅的人来了,看上去威风凛凛厉害不已,走路都带风,他们来了很多人,大体估计是只相信他们的自己人,易南手下的这些人谁都不相信。
何瑜之不愿意进去审讯易南,就由黑牛和省厅领导张大勇进去。
一个女警走进易南办公室里,她穿着制服英姿飒爽,戴着白色的手套,扎着低马尾,身板挺直而纤细一板一眼,把其他人都叫出去,她好像比他们更仔细更细致的查看。
不仅要调查易南的办公室身份背景资料,还要查他接手的所有案件,可以这一次“嫌疑”就能将他翻过来覆过去的“仔细”调查,甚至把工作中做的什么出格越轨之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一次莫须有的罪名足以摧毁一个人再坚强的内心,因为自己的身份是人民警察,不能错一丁点都不能错。
“错”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
怀疑、质疑、所有不确定不相信的眼光都盯着易南,这谁能承受得了这么无情冷酷的眼光?
昔日自豪骄傲通通被自己心中确信的信仰摧毁,绑架犯的身败名裂,信仰的崩塌,双重打击否定。
审讯室内,蒋安和何瑜之站在监控室紧张肃穆,领导和黑牛坐在审讯室。
他们面前是神态自若轻描淡写的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