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择面前,张大勇的脸僵硬的抽搐,而指挥中心的人也听到古庸的话,众人从没有如此的安静沉寂过。
明明刚才行动开始的时候各方都在指挥交谈,中心的领导还现场指挥着行动,胜利好像就在眼前,进行得如火如荼。
但现在的沉默对比刚才所有人都以为的势在必得瓮中捉鳖显得别样的讽刺。
鸦雀无声……是嘲笑……是死亡……
没有人开口做出选择,就连指挥中心的领导都选择了沉默,因为这个选择无论怎么选都将把事情推向无可救药的地步。
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即使顾全大局,最后也会落得一个见死不救的骂名,明明认谁都看得出只是古庸的局。
可这个局,让人不敢踏足,又不得不踏足。
易南当初的选择,回到了现在那些在他身上按上不堪骂名的人身上。
横眉冷对千夫指,不是局中人,怎能明了其中苦?
不管哪个决定最后都将会是一生的牵绊,不仅是外界的,还有自身的。
他们自如心理必须强大才能撑起这份使命,但是面对这个选择,需要承担的责任太多,他们承担不起,所以只能选择听不见事不关己。
或许只有易南才能不顾一切的做出这个决定,张大勇等人做不到,当天灾和人祸发生,才能让自大狂傲的人类清楚的自知,他们自己不过也只是蝼蚁一样渺小苟活。
易南的不顾一切是他们不敢去奢想的,他能把后果担在身上,可他们不行。
张大勇抱歉的看着易南,然后下一秒就让人控制住他,不让他说话。
易南被两个强壮的辅警死死的按住,可他的力气也不是白练的,殊死一搏的爆发,紧接着又冲过来几个便衣压着他。
张大勇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指挥中心的警员都不时的撇中间坐着的领导,他没有说话,那嘴巴像是被缝起来一样。
他们低下了头。
现场的人下意识的逃避也低下了头。
除了在挣扎呜咽的易南,所有人的嘴巴都跟被缝起来一样。
对话的人是张大勇,所以也只能由他回答这个问题。
他站在一群人中间,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他感觉到自己其实是在孤军奋战,他没有任何人支持的勇气,即使身旁的人与他熟知甚至相交甚好。
人性从来都不能被考验,暴露下来的丑陋是人选择的看不见。
车里古庸看着海潮,“时间不多了,那些孩子在的地方空气有些少哦!”
他的笑冰冷的让海潮不寒而栗,他偏偏强迫着要他们的眼神相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眼里全部都是他,他特别享受此刻。
他身上的称号名片太多,以至于“雨屠”这两个字从一开始就是败类、垃圾一样的形容词。
他变态、自私、嗜血,他就想要看看那些自称光明磊落、大义灭亲、匡扶正义、为人民牺牲自己的“好”人会做出什么选择。
人性面前,他从没有为自己感到不耻,因为他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他的话是一磅重弹,即刻就需要警方做出回答。
空气少有两层含义,一是救援孩子争分夺秒,二是有可能即使拼命赶去见到的也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第八书吧8shuba
他喜欢逼迫的压抑感,因为哪能逼出让他开心的东西:丑陋。
“孩子!”
张大勇还是选择了一个人承担,他选择了孩子,他的信念也在此刻把他像过街老鼠一样抛弃了。
他刚刚回答了选择,耳机那边指挥中心就有了动静,有了人说话的声音。
他嫌恶的把耳机摘了扔在地上。
他看向易南,眼里是只有对他的抱歉,头脑一阵晕眩,让他站不稳险些倒下来。
易南听到他的选择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没有人拉得住他。
那边:“哈哈哈……果然啊!跟我想的没有什么不同……承认吧,你们不过也是一群自私丑陋的人,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
得到了回答,他心情大好,把海潮拉过来,跟自己相近,就连呼吸都是对方的,“听到了,这就是他们的选择……”然后,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细白的脖子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脖颈处,贴上两瓣温热的东西。
几乎一瞬间她奋力的挣扎,“啊……”尖叫。
无人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能听到声音。
易南疯了一样的拼命挣扎,旁边的两个五大三粗的辅警根本控制不住他,他的双眼变成深邃的血红色,是泯灭了人性的嗜血狂怒。
古庸继续在她脖颈间细细啃咬,声音越大越好,她挣扎的越激烈越好。
他抬起头,“让围着的这些人都给我让出一条路,不准有人跟着我,只要我顺利离开了,你们马上就能找到那些孩子。”
除了听从他的,他们毫无办法。
张大勇下令。
被包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很快便让出一条路。
所有警员没有放下枪,他们都死死的盯着那辆车,不情不愿的让开一条道,双眼怒视直直的不会眨。
这样把人放走,有可能找不到孩子,有可能找到的是孩子的尸体,也有可能他就此远走高飞,永远也抓不到他!
古庸没有迟疑,踩下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陈滔滔提议:“我们可以偷偷派人跟着他们!”
李光,“不行,他说了要让他安全离开才能给我们那些孩子的信息。”
“难道就这样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离开?”
或许他们真的只能看着他们离开,因为这样那样,那些孩子才有救。
张大勇寡言,他的心情很沉重,因为刚才的事他现在一点斗志都没有,恍惚他看到了周围人对他异样的眼光,那让他有苦说不出的难受。
从警那么多年,即便面对没人性的悍匪、贩他也有要抱着炸弹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必死。
可是现在他累了心累了,以至于他被迫入了古庸的局,心理崩塌,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光听着电话面色凝重嫌恶,电话那头是声音极大的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