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靖之的事,臻芫送完血后很快抛之脑后,毕竟能做的都做了,其他也和她没有关系,目前忧心的是木木之事,若是一直解决不了,那她将永远停留原地,且不说修为如何,她到时候该如何在这儿待下去?怎么解释?
她心中想着事情,手中拿着的药材一松,全部掉入药炉中,本要炼成的丹药瞬间功亏一篑。
臻芫揉揉眼睛,清理干净药炉,打起精神,重新开始炼药。
因为药气的缺失,她必须加速与药材的融合,才可进行下一步。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反复炼药,因为这也可以加速木木恢复。
那天她问过关于“融合”的事,得知了木木恢复也只是恢复到最基础的形态。
她还有完全体。
一个药炉居然还分基础幼体,成长体和完全体。
臻芫长大见识。
而要修复顶级药炉,对于目前的她来说很难,但木木情况实属特殊,可以用主人的药气弥补,也可以用顶级丹药之类的珍品。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像现在这样,反复用它炼药,可以吸收丹药的药气和灵气,比吸收臻芫的药气要快的多。
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法。
而且,木木最后还补充强调了她所说的恢复只是最基础的恢复。
臻芫手下动作不停,手指灵活地处理药材,控制药气,注意时间,神情专注,几乎是不做休息,从早到晚地炼药。
即便是这样,恢复木木基础幼体估摸也要半年时间。
到底该怎么办呢?
宗门大比就快到了,师尊也对她日渐不满,她自己也十分焦急,这几日接连不断的炼药,使得她脸色也不好,渐渐有心无力。
正在炼药的手渐渐停住,又一炉丹药作废,臻芫叹口气,走出房门,药师此道,为何她走的如此艰难呢?
站在山顶,生机之气与药气围绕在她两侧,只呼吸间,她体内药气就极速增长,接着被木木吞食殆尽。
若是平常,以臻芫这种天资,几乎算是站着呼吸都可以修炼的妖兽体质,以药入道,在炼药师一路上会比较顺利。
真是福祸相依。
臻芫站着感慨了一会,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就看到前方有人向她而来。
来人竟是白晓舒。
怎么又是这个人?
臻芫还真有些讨厌她,不喜欢归不喜欢,她也没有因此离开,而是在原地等着,直到白晓舒走到她面前。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就被对方一把拉住,拖着就走。
臻芫扯了两次没扯开,一边走走一边问:“你做什么?你怎么上来的?师尊让你进来的?护山大阵呢?”
白晓舒没有回话,只紧紧拉着她,手下力气越来越用力,臻芫被捏的脸都皱起来,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她。
撩开衣袖,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腕,痛意非常,主要是生气平白无故就被冒犯。
“白晓舒,你简直不可理喻!”说着掉头就走。
“你走啊!要不是大师兄,我才不来找你!你以为我愿意吗?”白晓舒的声音嘶声力竭,臻芫停下脚步,回头。
顾靖之?
“他怎么了?你没把那个药给他吗?”
白晓舒大步上前,压着声音隐忍道:“还不是你厉害,害我在他面前丢人了!”
啊?
臻芫疑惑不解。
“快点,大师兄喊你。”白晓舒半响不情愿地说出来意。
臻芫翻了翻白眼,早说不就好了,人类就是麻烦。
跟着她再一次来到霄青峰,臻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走上阶梯,“顾靖之他不面壁思过了吗?”臻芫淡定地探听情况。
只有树叶“飒飒”作响。
“好吧,那就是没有咯?那他伤好了吗?”臻芫一次性踏了好几节台阶,继续问。
白晓舒还是不说话,但走的越来越快。
“好吧好吧,看来没有恢复,唉!你走慢点啊!”
白晓舒爱理不理的态度导致本来要一刻钟的路,半刻钟就到了。
白晓舒停在门口,看着臻芫进去,脑中不经回想起当时情景。
那日,她拿着瓷瓶,交给大师兄。
同她一起的一个同门好友,硬是说这是她努力向师尊求来的丹药,极为罕见。
本来大师兄听见,愣了一秒,而后竟是对她微微笑了笑,表示感谢。
这是大师兄第一次对她笑。
但当他打开瓷瓶,立刻就皱起眉头,问了句:“这是血?”
她也不知道,只好尴尬点头。
然等他喝下去之后,脸色就冷下来了,表情越发的冷漠,他只问了句:“为何骗我?”
好友不知缘故,但她心里很是清楚,因为这是臻芫给的,不是她给的,但是,她……
白晓舒闭了闭眼,就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和虚荣,大师兄对她和臻芫对待更加不同。
这一切,都是臻芫的错。
站在门外的白晓舒心理扭曲,臻芫走进屋内,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顾靖之恢复了。
“你怎么恢复了不说呀?”她随意往地上一坐,多看了几眼顾靖之,这人的气场居然比起之前更加厉害了。
“不必。”顾靖之睁开眼睛,但仍然是打坐的姿势。
“你找我做什么?我现在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臻芫托着下巴叹口气,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手中有一枚玉简。
她看向顾靖之,后者开口:“近来时常感到心烦意乱,猜想与你之血有关,因此隐约可知晓你的苦恼。”
她猛地站起来,大叫一声,“什么!你能偷窥我的心思!?”
“安静,”他垂眸,“偶尔可以,你想要的补救方法,就在玉简里。”
臻芫看着他的手一直伸着,手掌宽大有茧,一看就是常年练剑,玉简就在之上,等她拿取。
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伸出手,握紧玉简,干巴巴地说了句:“谢谢啊。”
他收回手,闭起眼睛,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臻芫转身走了两步,咬咬牙,掏出一个瓷瓶,再次灌满自己的血,放在他身侧,转身走了。
她走后不久,顾靖之睁开眼,拿起瓷瓶,神情难辨。
白晓舒等在外头,看见臻芫出来了,眼睛扫了她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开口问道:“大师兄和你说什么了?”
臻芫朝着她笑了笑,“不告诉你。”
我气死你。
白晓舒神色扭曲地看着她走掉,站在原地让风吹了很久,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才面色平静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