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交代完所有事就消失不见,臻芫喃喃道:“徒弟?为什么对着我说?”
柳真青伞撑在地上,“啧”了一声,略有些不爽的样子,“被发现撬墙角了啊!”
“什么什么?”臻芫摸不着头脑。
“哦你还不知道呢!本来你的师傅呢是我这个年轻帅气温柔体贴的大药师,不过现在变成了一个糙老头子了~”柳真青望着她手里抱着的药炉,有些依依不舍。
臻芫有些吃惊:“你是说大长老要收我为徒?”
“对啊,不过现在我才是你的挂名师父,你要记得尊重孝敬我!”柳真青语气淡淡。
臻芫原地动了动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这是什么好运气,第一个师父,虽然只隔着传承看了看她的容貌,但是给自己留下了三本炼药的书册。
第二个师父虽然不管不顾自己,但是却让她亲身体验天真无畏的下场。
第三个师父…
臻芫猜测对方可能是看中了木木这个上古药炉的价值,却是不敢自作多情什么。
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让之前跟着苏不凡趾高气昂的弟子们非常不满,可是看着掌门也只是站在那儿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他们也都闭着嘴,没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渊铭!你真的如此不念恩情?”苏不凡见他们说着准备就这么走了,不甘心地上前一步,有些悲痛地问。
顾靖之头也不回,“苏宗主,有些事不必说的太清楚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你带来宗门,让你拜秦素为师,什么好东西都记着你,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苏不凡说起回忆来仿佛自己真的有他说的这么好。
顾靖之身上的气息变化了,他呼出一口气,灵气暴动!
臻芫时时刻刻关注自己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小命,自然第一时间就退了好多步离他好远,眼看他周身雷光闪烁,还参杂着几丝冷意雾气环绕。
她抱了抱自己的胳膊,身为妖修她怎么才能感觉到冷意?她的妖气都抵挡不住这股严寒。
“苏宗主,我早已说过,恩怨已了,你非要我一桩桩一件件说个清楚?”顾靖之压制住自己身上暴动的灵气,“好,我便说给你听。”
“你带我回来不过是为了皇室的上供,可对?”顾靖之眼眸深沉。
苏不凡笑笑:“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会?”
“你让我拜师秦素是因她并不能帮到我什么,毕竟我是变异雷灵根,秦素却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顾靖之看了一眼曾经的师尊秦素,见她以往冷淡的脸上被震惊代替。
苏不凡接不上话了。
“你总让我外出做事,修炼,为何?”顾靖之拔出身上的入宵剑,“这把剑你是不是觉得太普通了?所以不曾要去。”
苏不凡:“顾靖之,你不要含血喷人!”
臻芫虽然知道有些不道德,但是这个时候她真的好想来一杯茶,再来一些小吃,她席地而坐,正儿八经地看戏。
真是一出好戏。
她想:难怪那个秘境是魔族的,按顾靖之这么说来,这个死老头不就是想要他死?
臻.被逐出宗门.芫不怕死地开口:“啊!难怪大家都说那个秘境是魔族的!我的天呐!苏宗主这是要顾靖之直接去死啊!好歹毒的心!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受害者!”,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的她,夸张地捂着大张的嘴,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慌失措。
柳真青这时候觉得自己被骗也实在正常,这小东西确实会演。
他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漠然地看着这个重剑门。
掌门,弟子,全都无可救药,迟早灭门。
柳真青怀念地看着顾靖之的背影,庆幸不已。
也许这重剑门最大的意义就是给上门送了两个他们不要的弟子吧。
苏不凡顶着柳真青可怜同情的眼神,面对臻芫夸张的哭声,还有顾靖之冷漠的脸,他仍然抽搐着嘴角,笑了出来,“看你们说的,什么魔族?哪有这回事?”
顾靖之感到这个身体的最后一丝留恋和信任也全部消失,握了握手,身体从内到外全都是真真正正变成他了的。
他难得笑了笑,“走吧。”
柳真青应了一声,拎着坐在地上还在假装抹眼泪的臻芫的后领踩上黑骨伞跟着顾靖之就走。
周圳沉默着跟在顾靖之后面。
苏不凡看到这些人总算都走了,心里松了口气,自从他当上掌门以来,还是第一次像从前那样如此卑躬屈膝。
忍这忍那,强颜欢笑。
他阴沉的眼里蕴含着许多东西,“顾靖之,臻芫,周圳,柳真青。”
弟子们听到自己掌门一字一顿地念出四个人的名字,背后一凉,总觉得非常骇人。
苏不凡转过身来,却自然笑眯眯地宣布:“来,宗门大比继续,上选者仍然是上选者,你们要加倍努力!”
…
处事阁。
“你放我下来!!!我的衣服!”臻芫悬在空中,也不敢乱动,就僵直着身体,嘴上大喊大叫。
柳真青全当听不见,甚至加快了速度。
因此没一会就到了,臻芫坐在地上,摸着地面,才有了自己已经不在空中的真实感。
眼前的阁楼依旧看上去宏伟壮观,除了这楼就空无一物,只是空地,再往外边看去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臻芫作为一条恐高的小鲛人,没有勇气走过去。
“你现在是我的师父了吧?”
“你想问什么?”柳真青一脸我知道你问题很多的样子。
“剑守是什么?那个大长老又是从哪来来的?还有什么上选者?为什么必须要宗门大比,才会给那个钥匙?”臻芫一口气把想问的全部问完了,鼓着一张脸直直看着柳真青。
“你这问题,还挺多…”他被看的转移了视线,看向周圳:“你给她解释解释剑守?”
“小娃娃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周圳不耐烦。
臻芫:“这是什么机密?”
周圳摇头。
“那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啊?”臻芫的好奇心一直很重,但是她现在学会了选择性好奇。
“剑守就是替名剑真正的主人看守的人。”周圳见她实在执着,也没有固执。
臻芫看向顾靖之的两把剑,“我觉得…我见过这把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