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丝毫没有发觉的时候,臻芫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白雾之中。
可她一不明白这个白雾到底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防护,所以才想着尽量能避就避。
木木待在她的肩膀,“芫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没有,这白雾好像对我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为什么却给我一种很可怕的感觉。”臻芫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有时候未知的恐惧往往最为可怕,看得见的还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看不见甚至连危险都不能第一时间应对,这才是最为可怕。
臻芫也尝试过妖力附在眼睛上,可还是一片白雾,什么也不曾看到。
她又想到这里是药山,也许…
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丝丝药气,原本眼前看不出什么奇怪的白雾突然仿佛停滞了一般,扭扭曲曲地退开,退出了一道小路来。
那小路很窄,旁边的雾气更加浓重,给臻芫的感觉非常不好,几乎可以说是不按照这条路走,非要尝试闯进白雾里,结局一定不是臻芫喜欢的。
她揣着一颗激动而又不安的心,踏上了那条非常清晰的路。
其实说是路也不算是,只不过就是白雾挪开了,露出了原本被遮盖住的土地。
臻芫走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之前自己身在白雾中那种缓缓不安,心里悸动的那种慌张感消散,两旁的白雾虽然给她的感觉也很不好,不过脚踏在能看得到的地方,眼睛看的是能看得见的前方。
这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虽然不知道到底通往何处,不过待在这里只会更差,况且顾靖之既然会放心她自己一个人,说明这个药山肯定具有针对性。
不然他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
只可能他不符合药山的条件。
臻芫又是哪里符合呢,那只有她才有的但是顾靖之即便再强都不会有的限制,应该就是药气了吧。
她呼出一口气。
看了一眼木木,心里有些庆幸,索性,她还不是一个人。
走到没路可走的地方,臻芫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自己走的这么久到底走了多远,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自己的安全计划。
她现在在一个自己不清楚不知道,可能会危险,顾靖之也距离自己很遥远的地方。
臻芫回过头,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为了两座石雕。
她一惊。
再转回来,敏锐察觉到自己脚底下的触感不太对。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踩在一个圆盘上,自己站在四个石雕中间。
石雕之间互相缠绕着药气生生不息,可是夜色太暗,臻芫也实在看不清楚石雕的具体细节。
臻芫抱着木木,心里其实非常镇定,她的鲛人六感并没有动静。
说明这其实没有危险,对她来说应该很安全。
木木迟疑着说话:“芫芫,你试试释放出药气看看,我看着怎么有些像是金花十开…”她嘟囔着语气有些不敢置信,脸上还带着对自己这一想法的嘲笑。
“不可能不可能…”木木又立刻把自己否定了。
搞得臻芫云里雾里的很莫名其妙,“什么什么?你话怎么一半一半的不说明白的?”
她并没有释放药气,因为对于木木话里面那个什么“十开”的有些在意。
木木唏嘘不已的模样,“其实也只是我想多了而已,金花十开你知道吗?”
臻芫冷笑一声,扯了扯嘴角,“你说呢。”
木木“啊哈哈”地笑笑,“原本在这里是不可能有的,不过如果是药山的话,倒是还有一丝丝可能,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个的话,芫芫,这将是你突破的机缘。”
臻芫眼睛一亮,“机缘?”
“不过也可能直接没命哦,你也知道我都觉得难以置信不可能出现的有多么罕见的吧?”木木语气木的严肃起来。
臻芫摆摆手,“别卖关子,你搞快点。”
木木撅了撅嘴,“干嘛这么着急啊…”
金花十开其实不是这个澄净界会出现的考制。
考制一般来说是针对丹药师或者是剑修这一些顶级天赋者会开放的修炼提升的考验。
在上世界,也就是大世界小世界中才会出现的由大能固定地点固定时间的考制,一般来说不可能在澄净界出现。
丹药师在修炼过程中,难免会遇到瓶颈,因此有一个强悍的考制,就是金花十开。
一般来说只要达到四开,就应该非常不错,对于丹药师的修炼和修为都能有非常显著的提高。
在上世界,丹药师分为药师境界,金花境界,杏花境界三个大境界。
药师境界就是正常划分的药士,药师,大药师。
所谓的金花十开其实就是针对于金花境界的难以突破的丹药师。
如果放在臻芫这个三段药士的身上,突破必然是非常明显而突出的。
前提是安全通过考制。
臻芫琢磨了一会,突然放出药气,四个雕像之间互相缠绕着的药气猛地涨起,全部合着她自己的药气冲向她脚下那个奇怪的圆盘。
她猛地被药气震在半空中,猛烈的绿光将她包围在其中,臻芫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被一股子强悍的气息包围着。
眼前浮现出了她的脸,带着惊恐的神色,那药气滚动像是一面镜子一般浮现出臻芫的本人。
木木化为本体在她的体内非常震惊,她当然能感受到,这就是金花十开,居然真的存在在药山,而且还被芫芫撞上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呢?
为什么顾靖之知道这儿,知道药山,为什么知道药山对臻芫的修为肯定有好处…
木木想到了臻瑛,永远得意且永远张扬,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强悍如此天赋极高,非要搞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如烈火般燃烧自己的生命,耀眼的刺眼,义无反顾地奔向自己的爱情,最后被背叛的彻彻底底。
只留下一个孩子,却仍然没有黯然神伤,最后死于天地,魂魄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