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不提，姜攸攸还没记起来，她自己也没太过注意，如果不是臻芫他们突然提起来姜攸攸也不会回忆。

回忆起来才发现这个细节。

当时她逃跑的时候，没回头就发现鲛王气息不对劲，她有些奇怪，因为鲛王的气息变的很弱，可能是突然追她，动用了妖力。

可是姜攸攸很明显地察觉到鲛王虚弱不已的状态，但是一个瞬间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又察觉不到他的问题。

但是姜攸攸的鲛人六感却非常敏锐地感到了威胁，让她汗毛耸立起来。

再仔细回想，总觉得当时鲛王整个人仿佛一团黑气，只不过因为鲛王本身的妖气就是黑色的，因为他是黑鲛，可是姜攸攸因为他们提到这个，特别仔细地回忆，当时鲛王的状态和平时那种黑气还是不太一样。

姜攸攸把具体的差异提了出来，但是却并不能具体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直到柳真易鲛王受伤，她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原来是这样，看来鲛王隐藏很深。”柳真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他肯定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些察觉到他身上的魔气。”

“毕竟他隐藏的真的很好，平时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姜攸攸憋着一口气，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鲛王要这么做？

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如果鲛王早就入魔了，那么臻芫娘亲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系？这些都实在太难清楚。

臻芫苦着一张脸，有点难受，“鲛王为什么要这样啊，其实你们一直在和我鲛王有问题，我娘亲也给我留了关于鲛王不可信的话…可是…”

可是鲛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没什么值得他这么做吧？除非…

臻芫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鲛王的妹妹，她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芫芫，有时候一个冉底为什么做一件事，我们不是那个人，可能永远都猜不透，也理解不了。”姜攸攸摇摇头，她对于鲛王追杀她这件事耿耿于怀。

当时鲛王为什么会泄露气息，就是因为对方似乎认真的，他动了真格想要自己的族人去死。

姜攸攸无法接受。

臻芫也有些难受，毕竟她在鲛域出生长大，还一直受着鲛王的庇护，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鲛王居然真的是那样的人。

是他们的敌人。

顾靖之抿着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这也许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消化承受。

旁人再多，即便是他，也没办法感同身受自己族里最大的长辈，怎么会变成这样。

柳真易掏了掏衣裳，拿出来一片红色的鱼鳞，“这个似乎是鲛王一直在找的一样东西，不过被我捷足先登了，你们都是鲛人，也许能看出来什么。”他着把东西给了姜攸攸。

臻芫凑过去看，姜攸攸翻来翻去，也没看出来什么，“这好像就是一片鱼鳞，没别的特别的了吧？”

臻芫接过来凑近看了看，“这怎么有点眼熟啊…这个颜色…这个鱼鳞…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她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非常困惑但是清楚地记得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到底是哪里，有一条红色的鲛人，她当时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哭了出来？

臻芫一愣。

顾靖之一直关注着她，见臻芫突然呆呆的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了，他有点担心地想要喊她。

紧接着臻芫突然震惊不已地看着那片鱼鳞，脑中思绪串成一条线索，一个不可能但是却真的能的通的真相就找着了出来。

不会吧…

臻芫被自己这个可怕的马行空的想法吓到了。

“顾靖之，你知道吗，就是我那个传承，那个大能，他的道侣爱人，他的鱼鳞就是这个样子的，千真万确，绝对是！我的记忆力不可能出错。”

顾靖之皱眉，如果是这样，那么明…

“呐，那个红珊就是鲛王的妹妹吗？不然就是鲛王妹妹很亲近的人，否则鲛王找这个做什么？”臻芫握紧了拳头。

“更何况，鲛王变成这样我想最有可能地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妹妹吧？很有可能他的妹妹死因有问题。”臻芫拿着那枚鱼鳞，紧紧地捏着，边缘居然依旧锋利。

她的手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血沾染在鱼鳞上，发出镰淡的光。

臻芫呆住了，顾靖之立刻挡在她面前，姜攸攸惊讶地看着，柳真易着急地护住她。

柳真易自己也没想到怎么这个鱼鳞居然到了臻芫手上还能发光的。

臻芫自己也完全没想到，匪夷所思。

鱼鳞发出了红光，紧接着是一段记忆。

臻芫有些恍惚，她真的猜中了。

这片鱼鳞是主人最后的执念和不舍。

红珊确实是鲛王的妹妹，她年少离家，出门闯荡，赋极高，长的貌美清纯，为人和善，话温柔，运气又特别好，所以极其招人喜欢。

紧接着就是臻芫知道的，红珊遇到了那个大能，两个人很快相爱了，他们真的是一见钟情，而且感情极深，可是后来…

中间有一段记忆太过模糊，臻芫看不明白，只是看到最后红珊被人类修士抽筋拔骨，放血，各种利用，而大能也身死道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觉得可怕而又悲凉。

臻芫看到人类修士丑恶的嘴脸，就心里反胃，生理恶心。

她不能想象红珊到底是怎么忍受那样的屈辱和疼痛的，他们甚至对红珊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想知道能不能留下后代，继续为他们所用。

臻芫看不下去了，扔了鱼鳞，转身就干呕。

顾靖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别难受。”

臻芫红着眼睛，“可是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还是人吗？和没有开智的野兽又有什么区别？！真让人恶心！人类！”

顾靖之有些无奈地听到臻芫无差别攻击，他轻声叹息，“你有我在，你要相信，我一定能护住你。”

“所以其实你也知道人类有多么…恶心！”臻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