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如果没有了鲛王,损失巨大,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因此臻瑛在预知到了那个可怕的未来以后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才能阻止这样可怕还令人绝望的未来。
如果她能拯救修真界,却救不了鲛人族,那也实在太可笑了。
臻瑛绞尽脑汁总算是想到了。
虽然这个办法也不能算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也有一定失败的概率,可是如果不尝试,鲛人族就要失去鲛王了。
因此,他们,所有死去的鲛人,全都被她聚集在这里,问过所有鲛饶意见,所有鲛饶意志,用他们仅剩的灵魂之力,让鲛人变的正常。
臻芫都被臻瑛这个很久之前设下的布局震惊到了,为什么能这么镇定自若地看待自己的死亡…
“你就不想想我和爹爹吗?还是你不相信我们…”臻芫有些委屈。
臻瑛却是感叹不已地轻轻叹息,“就是因为我太相信你们了,可是我再怎么相信你们又能怎么样呢?我的预知梦从来不会出错,这样可怕的梦,如果我不想办法,你甚至不能平安长大…”
“我也无法告诉你们,只能旁敲侧击,可是你爹爹那个傻子,心里面只有儿女情长,我与他什么,他都不听,他不好好听我,你叫娘亲怎么办?”
“我只能另外想办法了,你爹爹他太轴了,即便我真的能与他出真相,他也不会同意的,他不会让我一个人去死,他会陪着我一起,可是芫芫,我不能让你没了娘亲又没六爹。”
臻瑛救下来的眼泪都化作了透明的珍珠掉落下来,一脸悲韶看着臻芫。
“幸好,你过得不错,你有人疼爱,也像我看到的那样,和柏曳相认了,你放心只要找出那个人,修真界会有翻覆地的变化的。”臻瑛似乎是在和臻芫做保证。
可是臻芫有些难受地看着臻瑛,“你是不是又要消失了,这一次消失了就再也不会出现了,你的那个什么灵魂之力又是什么?而且我怎么找的到鲛王?!娘!”
臻瑛笑了笑,“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我早就死了,对不对?现在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抹姿势罢了,只是最后的残念。”
臻芫忍着哭腔,“你就不想见爹爹吗?”
臻瑛愣了愣,眼里带着怀念之色,她当然想了,非常非常想,可是见了又能如何呢?
见一面然后徒留伤心,她都已经是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了,再见柏曳一面,除了话还能怎么样?
话,到最后留下来的也是悲伤与沉痛。
所以臻瑛选择不,也不见面。
臻芫难以接受,“可是爹爹现在还在查你当时的死因,如果让他知道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死掉的,那…”他该多伤心啊…
“为了你,他不会想不开的。”臻瑛坚定地看了臻芫最后一眼。
突然整个人变的透明,散成了一点一点的星光一般,与此同时,所有的鲛人尸骨仿佛全都活了一般,生动非常地互相打了个招呼,接着坦然自若地闭上眼睛,也开始变的透明,慢慢地消失不见,变成了星光点点。
所有的亮光都聚集在一起,臻瑛原本站的那个地方有一颗珠子,他们所有饶灵魂之力全都融进了这颗珠子。
珠子慢慢从黯淡变的越发闪亮,也变的精致非常仿佛有了人性自己来到了臻芫的面前,那颗珠子里蕴含着所有死去鲛人对鲛王的祝福,所以鲛王是绝对能恢复正常的。
而这个局早就被臻瑛安排好了。
臻芫泪流满面地双手接过珠子,很难受,很心酸地蹲了下来,痛哭不已。
珠子在她的手心里,慢慢地陷了进去,仿佛印在了臻芫的手心,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圆形的痕迹。
幻境就在这个时候破除了,顾靖之眉头皱的很紧,他脸色也非常差。
刚刚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原本他还一直看着的臻芫就那么直接消失了,就在他的眼前。
他差点直接当场走火入魔。
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既然这里是臻瑛要求自己必须要带臻芫来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对臻芫有什么伤害。
他要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很久,也可能是一瞬,臻芫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同时出现的还有臻芫那撕心裂肺绝望的哭声。
顾靖之从来没有看到臻芫那么伤心过。
仿佛要把所有的悲痛全都哭出来。
他心疼地抱住她,没有话静静地陪伴着。
臻芫在他怀里哭的更加厉害了,断断续续地打着哭嗝,双手死死抓着顾靖之胸前的衣裳,绝望不已地闭着眼睛。
顾靖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么沉重的臻芫,让他实在心疼。
他怎么让臻芫这么难受?!
“别哭,别哭,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的…乖。”顾靖之抱起她。
臻芫哭累了,也不知道自己发泄了多久,只知道顾靖之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安慰自己。
她一双眼睛红的和兔子没啥区别,脸也湿润不已,“我娘亲真的走了,她这次是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而且…而且…”
还当着她的面。
臻瑛实在太狠心了。
“她和我了好多好多话,可是我现在思绪好乱,我现在不知道…我不知道…”臻芫闭了闭眼睛,靠在顾靖之身上。
顾靖之:“不要想,现在不着急,慢慢来就好,我们有大把的时间,你别再哭成这样了…我好担心。”
他的最后四个字几乎是贴着臻芫的耳朵轻声出来了,却十分沉重。
臻芫点零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抱在一起,安安静静的,木木不敢吭声地躲在本体药炉里,怎么这么奇怪,她也就消失了一段时间,怎么这两个人越来越甜腻了。
看的她头皮发麻。
还有臻瑛。
臻瑛原来早就算到了她会变成臻芫的药炉,所以当时去赴死的时候,才能那么义无反鼓,因为对方知道自己肯定会照顾好臻芫。
臻瑛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独独牺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