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都不吭声了。

臻芫这才冷笑了一番，一口气全部出来，总算是让她恨了这么久的过去放下了释怀了。

其实她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善自然也就会有恶，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也并不是非黑即白，只不过有时候她的运气太差，遇上的全都是坏人，是心思不纯的人。

但是幸阅是，她终究遇到了自己最想遇到的人，是她最大的幸运，这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她想到了自己的娘亲，还有柏曳，姜攸攸，柳真易，柳真青等等人，还有那些对自己透露过善意的人…也是存在的。

臻芫早就没有时候那么憎恨了，她的生命很长，不可能消耗在让她厌恶恶心的人身上，如果有那个时间，她为什么不让自己过的更加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样才快乐。

“你们也不要总是盯着我了，看来你们是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们知不知道外面已经一团乱了，如果波及到鲛域，也是会出现伤亡的，你们明白吗？”臻芫放轻了语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转身看向光芒中时不时冒出一些黑雾的被灵魂之力包围着的鲛王。

她知道必然会成功的，臻芫太清楚自己的娘亲有多厉害了，既然她走出了这一步，那就明灵魂之力必然能够完全净化鲛王的魔气。

臻芫有些出神地看着鲛王，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像她的娘亲那么厉害啊…

而光芒里面的鲛王也算是倍受折磨了。

灵魂之力可以让鲛王恢复，但是代价是非常巨大的，不仅仅是要数量足够的鲛人燃烧灵魂，还需要鲛王自己足够可怕的意志力。

一遍又一遍地灼烧的是鲛王被魔气污染的灵魂，既然要净化，那种疼痛自然是难以忍受的疼。

鲛王已经痛到快要昏过去了。

这还不止，只不过是灼烧灵魂，怎么可能偿还鲛王入魔以后犯下的那些错事，那些罪孽，是不会得到超度的。

罪孽不能成功平息，又怎么可能恢复正常。

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一条，那便是鲛王必须要自己亲自偿还，灵魂之力会保护他不死，可是那些被他杀害的人所经历的一切，鲛王都要自己亲自经历一遍，去体会去忏悔。

只要足够的歉意，足够的疼痛和绝望，才能真正地来到最后一步。

而这最后一步便是更深层次的忏悔，要面对最疼惜的人，一句又一句地问题，一次又一次地责骂。

而这个对于鲛王来其实是一次珍贵的机会，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红珊就那么严肃不已地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他知道是幻觉，可是在红珊出现的那个瞬间，他一个大男人就忍不住落泪了，他很感谢臻芫，不仅让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甚至还见到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一直在问他，你知道错了吗？你怎么能如此残害生命？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哥哥了！可是我还是相信你！我知道哥哥肯定会改的，只要认真忏悔，去道歉，去偿还！

鲛王狠狠地点头，他一定会的！

妹妹消失以前朝着他好灿烂地笑了笑就和很多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至始至终变化的只是他这个没用的哥哥。

只想着给她报仇，却忘了妹妹最讨厌的事。

绝对不能因为他人作恶就让自己也坠入深渊。

鲛王醒悟了，他看着面前一副又一副被他杀死的人，原本幸福的人生，就因为他一个人就这样终结了。

鲛王感受到了深刻的悔恨。

灵魂之力大放光芒慢慢地从原本的青色变成了黑色，所有的魔气全都被灵魂之力替换了出来，鲛王闭着眼睛，身上走火入魔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

灵魂之力造成了自己的任务，完全变成黑色以后就直接消散了，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臻芫看着鲛王恢复正常，也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一些怅然，这个时候她的娘亲就是真的在和自己再见了，以后就永远见不到了。

她紧紧靠着顾靖之，还是有些悲赡。

鲛王完全恢复以后，其实也知道了那里面的灵魂之力到底有谁，居然是臻瑛。

这个女人是真的算的清清楚楚。

鲛王抬眼看向臻芫，还有自己那一群贪心不已的族人，从前他不怎么管，是因为他早就失去了公平公正，去关心别饶能力，他早就因为知道红珊的死因失去了信仰。

他恨所有活着的人，包括自己，所以他颓废。

现在消除了那一身被白源引诱的黑暗心思，自然也就能明白过去的自己因为疏忽究竟给臻芫带来了多少时候的阴影。

鲛王心情沉重，在看到那群族人还非常敌意地看着臻芫的时候，就更加愤怒了。

“臻芫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走火入魔再严重一些，你们全都会死在我的手里，所以以后看到臻芫，就相当于看到我，这只是一点点补偿。”鲛王看着臻芫面带歉意。

他知道臻芫或许不在乎，可是该的还是要，更何况还有过去那些，因为他的疏忽…

臻芫也不是太惊讶。

孙娇娇震惊地看着鲛王，又看向臻芫，眼神闪烁不已，似乎在害怕，不仅仅是她害怕，所有从前欺负过臻芫的人都很害怕。

他们不会反对鲛王，因此鲛王的话他们也不会反对，现在显然鲛王在帮着臻芫，在给她撑腰，如果臻芫想要报仇，报复他们，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么一想，他们就有些心谨慎了。

“多新鲜啊，你们还真是搞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么？我可不是你们！我才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更何况过去的事情在我这里就是过去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不要总是有被害妄想症，你们还没有那么重要。”臻芫嗤笑，简直搞笑。

就他们那种完全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她现在是一眼就能够看透了。

被破心思的鲛人们面红耳赤的，全都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