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立刻使用传音符,传音给林易,向他说明了情况。
他们刚出水天长碧,林易就到了,还带着星沉和莫树根。
“嘿嘿,好兄弟,我们听说这里有好戏看,就求长辈带我们一起来了。”莫树根道。
而星沉,许是圣儒道给她的初印象不好,只是缩在林易身边向张旭招手。
林易一来,就在离他最近的台阶上坐下。
孔伦大步向前,恭敬向林易行礼,“师父,您来了。”
“左礼章,我又来了,你不出来见我?”林易懒散道。
胡梦禹知道左礼章为了面子一定会来,反而忧心忡忡,“初阳,我们要不要再细细筹划一番?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张旭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倒让胡梦禹有些措手不及。
张旭拍着他的肩膀道:“梦禹兄,有心成事就该当机立断。
现在不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左礼章自行醒悟?还是等大家心气耗光的时候?”
胡梦禹被张旭一连串的反问问住,就在这时,左礼章到了。
“你又来我圣儒道作甚?”左礼章面色不善,语气生硬。
他打定主意,林易是来寻衅滋事的。
“我当然是来与你叙旧的,你信吗?”林易懒洋洋靠着柱子,手中拿着张旭送的葫芦,漫不经心道。
“你究竟所为何来?若无事,速速离去。”上回被林易当众打脸,左礼章虽然不忿,又不敢语气太冲,惹林易再动手。
“你掌管圣儒道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与你何干!”
“你一直占着位置,我这些晚辈的才华岂不是无处施展?”
左礼章转头向孔伦道:“文则,你是不是该劝令师几句,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孔伦对他恭敬温言,一如往常,“大先生,师父正是我等请来的。”
“好!好!好!”左礼章怒火中烧,“想不到老夫这么多年培养了个白眼狼。”
钱顾当众拆穿道:“你那是培养?你不过是看中文则天生圣人的名头罢了。”
“住口!勾结外人,妄图颠覆圣教,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左礼章旁边一名老者道。
莫树根着急看戏,但是他们一直未动手,于是道:“老头,你到底让不让位?不让就打一架,别这么墨迹了。”
左礼章倒是支楞起来了,身上气势全开,“先儒将圣儒道交到老夫手中,焉能拱手让与贼子。”
张旭道:“左先生,我等不为争权,更不是要与你为敌。
我们只是想与各位一起传儒道、求儒法,为儒道争一个未来。还望先生体谅我等。”
“巧言令色。”说罢左礼章高高飞起,一本书从天而降,从小变大,将地上众人收纳其中。
“老夫今日便清理门户,替圣人管教管教你们。”
张旭置身其中,看不到周围的人,只见上下左右六合皆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文字内容正是《论语》。
整个空间一开始安静无比,后来地面突然震动,自上面砸下巨大戒尺,张旭急忙闪避。
刚刚躲过从上面而来的戒尺,地上生出无数荆棘,四周墙壁也不断靠近。
就在张旭拿出敛华,准备破开此地,周围景象又复原了,他与众儒一起站在地面。
林易还是原来的姿势,坐在台阶上,背靠柱子,不过手上多出一本论语,正在翻看,“书是好书,可惜被你用歪了。”
立在空中的左礼章没想明白书怎么就到了林易手上,大喝一声:“儒规,来!”
从追圣堂方向飞来一把戒尺,落在左礼章手上。
那戒尺非金非玉,更非石非木,上面不断散发着茫茫白气。
张旭看到白气心中一动,那戒尺上的,居然是浩气。
只是静静在左礼章手上,就有如此多的浩气磅礴溢出,它内里蕴含的浩气可想而知。
左礼章挥动儒规戒尺,上面的浩气瞬间凝实,结成一道浩刃打向林易。
浩刃气势磅礴,在场众人皆感受到无边压力,张旭甚至觉得呼吸不畅。
如此威压,不知是因为左礼章元婴期的修为还是儒规戒尺。
林易拿手上的书轻轻挡住左礼章的攻击,那道浩气凝成的利刃被轻松化解。
“我看你应该重新去学习圣人之道。”
儒规戒尺掉落地上,左礼章被林易收入那本论语中。
“这就完了?不经打啊。”一心想看戏的莫树根摇头,嫌弃道。
林易兴致不高,将书和戒尺扔给张旭和孔伦,道:“走了。”,带着星沉和莫树根离开。
“前辈,我还不想走啊。”空中隐约传来莫树根的声音,他又被林易送了回来。
张旭没空追究林易为何如此,朗声向众人道:“诸位,左礼章不修德行,去闭门思过,重听圣人之说。
而圣儒道不可群龙无首,该有新的统领,带大家走上一条新道路,我推举孔文则为新任大先生,复兴儒门,光耀儒道。”
胡梦禹、周光、钱顾等参与过水天长碧聚会的人纷纷附和张旭,请求孔伦领导圣儒道。
其他人愣在原地,与左礼章沆瀣一气之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妥协。
“多谢各位抬爱,孔伦定不负所望。”孔伦丝毫不推辞,当众道。
莫树根不服气,道:“不是,我说好兄弟,你他妈做这些,就是为了推他上去?”
张旭拦着他,压低声道:“根师兄莫急,我自有打算。”
“初阳,多谢你,因为你,我们才能下定决心重整圣儒道,我想请你与我一起统领圣儒道,不,应该是新儒道。”
孔伦接受了张旭改圣儒道为新儒道的提议,并当众感谢张旭。
张旭摇头拒绝,“我与大家一同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教内诸事还要仰仗各位费心费力,实在不敢再忝列名位。”
“怎么,初阳你还有其他事吗?”钱顾问道。
“嗯。”张旭没有多说。“我尚有要事,先行告辞,希望再来的时候,教内一派新风、旧气涣然。”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留你了。”孔伦道。
回去的路上莫树根十分不高兴,抱怨道:“早知道这么憋屈,我就跟前辈回去了。”
张旭笑道:“憋屈什么?要做的事不是都做成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好兄弟?”莫树根停下来,“你但凡再硬气点,圣儒道就是你的了,到手的东西为什么让出去?你这不是叫那啥,为他人做嫁衣吗?”
“我要圣儒道有何用?
我做这些是为了振兴儒道,文则兄修为比我高、名望比我高,还有天生圣人的名头在那儿,比我更能稳得住局面,我为何要与他争个高低?
我现在首要做的应该是提高自身修为,再者,我们不是马上要去鬼象山,哪有功夫处理这些事?”
“好兄弟,你说得是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的东西不该平白无故让人。”
张旭笑道:“我不是优柔寡断、仁慈悲悯之人。但是面对儒道,只要能振兴儒道,我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又怎会计较些许委屈。”
“行吧,我不懂你。我们带点酒和吃的回去吧好兄弟,一去鬼象山,少说三五月见不到前辈和小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