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忍不住上扬了嘴角:“其实她在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把花篮给摔了,然后半篮子的桂花都撒了,她怕江平笑话她,又偷偷的把地上的花一把捡起来藏在篮子下面,结果那些弄脏的桂花都不能用。到了晚上她便从江平那偷偷拿了钥匙,磨着我来这里要再打一次桂花……。”
那是秦先生平生第一次做贼,为的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偷的居然是不值钱的桂花。
沈长:“然后呢?”
秦先生:“然后我陪她打完了桂花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人。”
沈长试探的说道:“程嘉佑?”
秦先生微不可闻的叹了叹:“程嘉佑替程军顶罪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被抓的。沈长……”
沈长:“嗯?”
秦先生:“这里是程嘉佑与罗笑笑的家。”
木子巷四十七号,一个充满罪恶,血腥的聚集地,却也是程嘉佑与罗笑笑躲避一切外世纷争蜗居的小窝。
沈长微微错愕的愣在原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秦先生那么肯定程嘉佑会回来了,他一直以为程嘉佑会回程家去,或者回到那个老神在在的江平家。
警方一直查不出程嘉佑的身世,都认为他是程军领养的弃婴,只是与江平有所交集。
沈长忽然想到什么:“那警方现在都守在江平的家里?”
秦先生点点头,迈开步伐开始踏上挂在外墙的楼梯,半旋转的木制楼梯估计有很多个年头了,上面长满了青苔,由于长年背阴,台阶上十分湿滑,沈长颤颤巍巍的跟了上去。
真皮的皮鞋咯吱咯吱的踩在楼梯上,发出奇怪的声音,秦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走的心惊胆战的沈长,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沈长低头看了看悬空的楼梯,双腿不自觉的发抖,五官有些滑稽,“我还是陪着秦先生吧。”
筒子楼的阁楼很矮,很破败,久远的小阁楼弥漫着木头腐朽的沉闷的味道。沈长佝着腰准备砸开阁楼的木门,秦先生却先他步推开了房门,沈长愣愣的看着秦先生莫名的感到意外。
“吱吖”一声黑暗的小门晃了晃,屋子里有些微弱的灯光照射着,沈长下意识的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先生……。”
沈长惊觉的扣动扳机:“谁?”
秦先生:“你果然还是回来了。”秦先生往屋内走了几步,修长的身影笼罩在晦暗的空间里,说不出的鬼魅。
程嘉佑……
沈长警惕的端着手枪,可不过一瞬他便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擦过他的右手,然后随即来伴随着手背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手枪“嘭”的落了地。
沈长趁着零碎的月光低头看了看受伤的右手,愤怒的将目光盯在黑暗处。
“呵呵……”程嘉佑轻声笑了笑:“沈爷跟了先生这么多年还是没多大长进啊!”
程嘉佑吊着一副富家公子哥的语气,奚落着沈长:“走狗就是走狗,即便是要做堂主的人,还是只配做个走狗。今晚的这颗子弹算是送给沈爷即将走马上任的贺礼。”
秦先生淡淡道:“你消息倒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