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在大厅里坐了一会,他在等华子回来。
刚过中秋不过一个月,天气还不冷,可是秦先生怕冷,所以底下人都会提前屋子里的暖气打开。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秦先生坐的久了觉得还是冷,他又泡了杯茶握着手里,试图驱除一些寒气。
华子进来回话,秦先生问他:“程嘉佑的事是怎么回事?”
华子心头一颤:“我也不太清楚,事是沈长办的,沈长去堂会之前,说是程嘉佑的事情处理好了。”
齐风经商多年,这次从英国回来便马不停蹄的赶到秦宅,若是说事情闹得不大是绝对不可能的。
秦先生让华子去堂会跑了一趟,沈长跟着华子上了车。
华子来的急,态度也着急,沈长一看就知道出了事。
“会长说什么了吗?”
会长……。
毕竟是快要做堂主的人了,连称呼也变了。
华子抬头看了看沈长,看的仔细,熟悉的面孔,人还是那个人,但他总觉得好像又不是那个人了。
秦会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心机,做什么位置,说什么话,谁都藏着自己的打算。
华子心思动了动,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秦先生只是让我过来找你,其他的没说。”
沈长心里有事,便没在意到华子说话的语气,问完之后顺势低头用手机处理堂会里的事。
到了秦宅的门口,华子先下了车,沈长坐着把手机的信息发完才跟着下车。
华子走了几步,蓦的顿住脚步,稍稍稚嫩的眼神里透露着丝丝担忧:“待会见了秦先生,还是别喊会长了吧。”
沈长愣了愣,华子把手中的伞递给他:“秦先生不喜欢。”
先前齐平直接称呼秦先生为会长,秦先生听了后口头上罚了齐平,好像罚的还不轻。
沈长接了伞,玩笑着:“秦先生没挑错人,你的确适合做我这个位置。”
没有恭维的意思,仿佛还是沈长留在秦先生身边的样子,里里外外都非常看重和照顾华子这个后辈。
华子一时五味杂陈,他感激沈长,但是他又想起秦先生的交代:
站在秦先生的身边,就要和堂会里的人划清界限……。
把人带到大厅里,华子并未歇上片刻,而是趁着大雨出去了。
秦先生坐在沙发的角落,身子背着光,沈长看不到他的表情。“会……秦先生。”
秦先生身子倚在沙发上,整个人恹恹的,“你有些日子没来了。”
沈长顺着他的话解释道:“堂会里忙,实在是抽不开身来看秦先生。”
秦先生把身子侧过来正对着他,看着西装革履的沈长,略带着笑意:“就快是做堂主的人了,坐着说话。”
沈长摇摇头,仍是站着,秦先生也没再强迫他:“相比堂主的位子,我更愿意跟着秦先生。”
秦先生:“这个位子给你了就是你的,你不必觉得拘束。昨天我让华子去沈家了,老爷子身子还算康健,华子跟他说了月底家宴的事。”
沈长不敢相信老爷子会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不肯来?”
沈长老爷不愿意来是不争的事实,家宴是秦会里的大事,却无关沈家的半点渊源。
但沈长认祖归宗也是大事,沈老爷子不敢抱着旧事拆了外孙的台。
“他念在你母亲的份上,不会轻易拂了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