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佑警惕性极高,不可能轻易的就在跑路的时候就露出了马脚。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泄露了他的行踪。
这段时间上面给周乔的压力不小,她通宵达旦的为这件事奔波,不吃不喝,也许久未曾合上眼休息。
老邢看了心疼,内心便有些动摇,加上程嘉佑在军火的事惹出了不小的乱子,放了程嘉佑的消息,才让秦先生在这件事上失了手。
老邢知道以秦先生的手段自然能查出来是谁的手笔,所以他回到会里早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老邢望着秦先生说道:“秦先生怎么罚我都认了,但我想求秦先生一件事。”
话毕,秦先生看出了他的意思,脸色终究还是冷下来了:“秦会不是慈善堂,我也不是良善的人,周主任不懂得审时度势,我也不会好心的就此罢手的。”
老邢涨红了脸,他一双厚重的手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房间里阴冷湿气重,他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脑袋乱成一团……
烟瘾犯了……
他颤抖的从上衣口袋拿出烟,吧嗒一声点了火,狠狠的吸上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迅速麻痹了敏感的味觉神经。
老邢露出苦笑的神情,“秦先生有句话说错了,您不是喜欢有胆识的人,您喜欢的都是你能操控的人。这件事我知道秦先生是觉得我错了,可是我跟了秦先生这么多年,就一点情面也不能给吗?”
华子,沈长是。
至于汪浅更是痴迷不悟的崇拜他。
老邢当真不怕秦先生吗?不,他怕,他或许比会里的其他人还要害怕。
他是不属于秦会的,从前的他能够肆无忌惮的在秦先生身边放肆,无非是他孤家寡人没有要顾虑的人。
可谁曾预料隔了那么多年,那个叫周乔的女人还是出现了,她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软肋。
秦先生一顿,突突的笑了出来:“到底不是生在秦会的人。”
犯了错不会想着哪里错,而是回头责怪起会里了。“你是说我不近人情?”
老邢眼神暗了暗:“我没这么说,不过是秦先生以为的。”
的确没说,却还是不顾后果的做了,秦先生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阁楼外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秦先生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一件趣事。
有一回他在阁楼上办事,当时院子里也是有很多鸟外面叫着,他一向喜静惯了,便唤了人进来,让他们把鸟赶走。
底下人听了秦先生的意思,可能会错了意,竟私自做主全都解决了。
当寂静的长空上响起了枪声,秦先生才发现出了什么事。
那些活泼跳跃的鸟儿最终还是成了枪下魂。
每个人都在猜秦先生的意思,却没人真的猜清楚秦先生的想法。
良久,秦先生才开口说话:“华子已经在上面走动了,你若是想保住周乔,就劝她去省里申请退下来。”
关心则乱,老邢没了主意,语无伦次的说着:“指挥厅那边不会轻易放周乔下来,周乔工作了那么多年,做到这个位置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