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生来便是不同的,身份决定地位,地位注定人生。
齐风不懂秦先生的执着,秦先生不愿放开握再手里的一切,齐家的门楣高调,就连碰一碰这个圈子的人都觉得自降了身份一般。
齐风虽不像齐老爷子那样顽固,可骨子里还是有着高干子弟的清高。
他说:“浅浅才二十出头,你退出来,往后你们还是能守着几十年简单日子的,你到了这个年纪,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身份权势你都有了,该成全的也都成全了,你不是程嘉佑,没必要落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齐风顿了顿,心里始终觉得惋惜,接着道:“先生……不是个俗世的人。”
这个笑话不太好笑,但是秦先生还是捧场笑出了声,“人,我要,权利我也要。”
正因为他不是程嘉佑,所以汪浅才没变成第二个罗笑笑。
退下他身上的这一切,汪浅是真的会被生生逼成罗笑笑。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都有各自的不幸,俗世是什么?不过都是各种不幸的人在一起诉说不同的不幸。
秦先生不是圣人,他的世界里教不会他做个看破红尘的人。
他看着齐风那张愈发成熟的脸,像是在回忆什么,他说:“你见过罗笑笑吗?”
那个木子巷唯一一个盛开的桔梗花,花季刚来却凋零的一朵花。
齐风没有见过,秦先生见过,汪浅见过。
江平说一个人的一生太过短暂,有时候根本来不及跟喜欢的人说我爱你,跟在乎的人说一句对不起。
那样的鲜活的人啊,埋葬在花期之前,成为了所有人的梦魇。
秦先生下着逐客令,吩咐人再也不准放齐家的人进来。
华子知道这次做的事过了火,自己跑到秦先生认错。
秦先生一心惦记汪浅的安危,便把他的事搁到一边。
汪浅睡的很沉,秦先生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来,让人把医生又叫了过来。
仔细问了几遍,才把人放了回去。
夜里汪浅发了烧,秦先生摸着她湿透的睡衣,眉头紧蹙,轻轻的喊了她几声。
夜半更深的,秦先生怕把医生喊过来太耽误时间,于是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了下身体,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打算往医院送。
睡了那么久,汪浅模模糊糊的多少有了些意识,她试图睁开眼睛去看秦先生,可努力了半天仍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揪着他的衣服哭哭啼啼的,小声的哼着,跟个受伤的小猫一样既脆弱又可怜。
秦先生抱着她去吻她的眼睛:“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大颗的眼泪顺着汪浅的脸颊流到秦先生的家居服里,她委屈的拒绝:“不要……小叔……”
她的身体烫的吓人,秦先生好生的哄着:“你生病了,乖,我们只是去做个检查。”
汪浅埋到他的身体里,紧紧的抱住他:“不要……好疼,我不要抽血,不要打针。”
多大的人了还是个小孩子的脾气,秦先生低声细语的劝她:“你难受就是因为白天不肯去医院,才造成现在高烧不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