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踩住刹车,将车速降了下来,在红绿灯的交叉口停了车。
他回头去看华子,脸上充满了疑惑:“秦先生没跟你说吗?家宴的时候让六堂主回市。”
这个华子还真不知道,他说:“什么时候的事?”
阿水:“昨天晚上,秦先生没找到你,便吩咐我去六堂会一趟,通知底下的人也去跟七堂主说了一声。”
那时他带着齐诗谣去了柳歌,后来又进了局子,倒真是错过了。
现在看来秦先生还真是手下留情了,他心里泛着嘀咕:“昨晚谁在秦家?”
阿水回道:“沈哥,不对,是五堂主。”
他不在,秦先生让沈长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毕竟是快做堂主的人了,秦先生把人叫回来终归不像他的行事。
晚上,汪浅回来的时候没见到华子,却看见沈长在和秦先生说话。
临末,上床休息的时候汪浅还是没忍住张口问了:“华子去哪里了?”
秦先生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出神,光线太强,刺激的他眼睛不舒服,他闭了眼,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会里的事情太多,忙的他都有些分神。
他说:“昨夜柳歌持枪案,你知道吗?”
汪浅说知道,早上出门的时候阿水也说了要去警察局去赎人。
秦先生身子半靠在床头上觉得累,他撑住身体平躺下来让整个人放松,汪浅打个滚翻到他怀里。
他的身上的香味很淡,像是包着新书上牛皮纸的味道,汪浅包在他的身体里像极了一本精致的童话书。
也不知道他一天到底看了多久了的书,身上才会有这么浓厚的书卷气。
秦先生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软,他的气息一下全部钻进她的呼吸里,“柳一成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白家的人。”
汪浅人有些晕,脑袋转不过来了:“他不是常养女人,这有什么奇怪的。”
秦先生接着道:“她叫白灵……。”
汪浅愣了愣,那是齐风未过门的妻子,齐老爷子钦点的儿媳妇,柳一成直接给人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柳一成胆子果然是大到离谱了,“阿水说你把柳一成赶走了。”
秦先生笑了笑:“我以为你会问那个女人。”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那棵草还是多少年的了。汪浅气的要打他,他把她的手握住被子里放。
“留不得他了,白家和齐家都不会轻易罢手的,人现在还在柳歌,回头白家发现了这件事会里自然脱不了干系,我不能不做打算。柳一成是个好苗子,可惜我不能拿会里冒险。”
汪浅怔了怔,眼神跟着涣散,思绪神游到别处去:“你那么爱惜他,我以为你会像护着程嘉佑那样护着他。”
当断则断,反受其乱,秦先生说:“他与程嘉佑不一样。”
汪浅还要再问,秦先生却关了灯抱着她非要哄着她睡,“明天出海,早点睡,我带你出去。”
汪浅一下子老实了,听话的不得了,黑暗里秦先生忍不住笑,无论多久在他面前她始终还是个小孩子。